“谢皇上。”岳梦瑶起身得不卑不亢,全无电视剧里做臣子的一点影子。
“爱卿一向是深居简出,怎么会来朕这里。”皇帝不怒自威,气场一点也不必岳梦瑶逊色。
岳梦瑶脸色丝毫不变,“宫里出了个勾结外敌的女子,我们训教府如何能坐视不理。”
皇帝一听岳梦瑶竟与他呛腔,不由音大了一分,“既是通敌,乃是朝政,便不劳负责后宫秩序的训教府费心了。”看来训教府与皇帝并不和睦嘛,起码是存在权力斗争。
“小女子见过岳大人,不知岳大人说得可是那蛮族女子阿史那依?”我仰起头淡淡问道。
岳梦瑶本是很不将我这个跪在殿中的女子放在眼里,冷冷扫来,见到我的脸忙不迭微微退了一步,“是你?”难道我会比皇帝的威力更惊人?
“大人认识我?”我疑惑地问。
“你不是在西域,怎么……?”岳梦瑶看来是把我认作了冷玉儿,但她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啊,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御书房内岂容得你们闲聊?”德妃再一次干涉了起来,“岳大人,这正是你要找的勾结突厥之人,还不快将她缉拿。”
岳梦瑶用了片刻才将德妃的话吸收干净。“突厥人……”她呢喃了一声,突然眼神变得凌厉,“大胆蛮族竟敢觊觎我苍月国土,皇上请允许微臣全权负责审理此事。”
好强势的臣子啊,居然直接告诉皇帝该怎么做。皇帝听了虽未表态,神色也并无什么愠意,看来训教府还真是权倾朝野。
“此事朕自有主张,不劳岳爱卿费心。”皇帝停了几秒,突然说了决断,“来人,将阿史那依及这宫婢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靠,不是吧,就为了你们两个权力中心pk谁说的算,我就要这么不明不白,没法申辩地被关到天牢里啊。
“凭什么不让我说完就把我关起来。”我才不会心甘情愿地任人宰割呢。
贤妃此时也插上了一脚,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墙头草,两边倒。“御书房没有你一个平民说话的份,有什么要辩解的去天牢等着,来日审理的时候说吧。”
不知为何,德妃、贵妃插嘴的时候皇帝脸色会闪过微微的不耐,但是贤妃说话时,他却没有,看来贤妃虽然不争,却在这宫里是个特别的人。
果真,皇上道,“来人,将这阿史那依带到天牢,给朕看好了。”
侍卫见我方才进来不挣不扎的样子,此时也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自行跟着。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去天牢也总比去什么训教府好啊,不然只怕小命都不保了,去天牢起码还可以等候审理,有命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谢侍卫大人。”我艰难地移了移我已经跪得发痛的膝盖,起身微微一福道。
雪奴也没得了什么好果子,竟跟我一路去了天牢。
出了御书房,已经不见月奴,只有嫣儿眼巴巴地等着。“主子,主子……”内敛地她竟急得扑了上来。
侍卫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须臾间,两个侍卫就极其专业地架住了她。
“嫣儿,别担心我,做些好吃的在储秀宫等我,等出来我要大吃一顿。”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这么说着。
行了好远的路程,越走越荒僻,终于到了一个周围没有什么植被的殿外。只见这殿用极厚沉的灰砖搭成,瓦片竟是死气沉沉的黑色,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黑蒙蒙的。
“进去。”侍卫见我停住,冷冷喝到。我还在欣赏这天牢,竟没有听到。那侍卫见我没有动,从我身后用力推了一把。
我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一个侍卫冷冷地道,“哼,蛮族竟跑到我们苍月来装柔弱。”
我揉了揉疼痛的胳膊,抬头间竟瞥见当年我还没进宫时,同青童一并押送秀女的伪娘男钱护卫躲在草丛里,正在头看着我们。
我朝钱护卫做了个鬼脸,告诉他我看到他了,他神色变了几变,却仍在草丛里不动声色。像他这等溜须拍马,无孔不钻的家伙怎么会在天牢附近出现,难道手上钱太多,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死牢看守都挨个贿赂个遍?还是为他自己万一哪天进了天牢先谋个后路?
我不喜欢钱护卫那种左右逢源的人,故而那么想,让我不由有些幸灾乐祸,竟忘了我自己还自身难保。
“快走。”那侍卫继续推了我一把,这回力道轻了些,我忙进了天牢。
我这才慢慢向天牢大门,门上挂着“网天阁”三个字,让人想起天网恢恢的意思。
进了天牢,才发现这比电视剧里坚固多了,也阴暗多了,黑洞洞潮乎乎的只有几盏油灯的微光。
“王头,这是两个重犯。”侍卫对一个满脸凶相的牢头道。“这个是突厥人,就是本来要嫁给王爷的那个,秀气些的是她的侍女。因通关卖国被皇上下令打入天牢。”
秀气点的?看来我长得很不秀气?不会吧,我自认为虽不是国色天香,但多少还是小有姿色的。
“侍卫大哥别担心,老王我在这天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明白招呼的规矩。”老王非常事故地道,又聊了几句就将那几个侍卫打发走了。
几个侍卫走后,本来带些世故的王头又换了一副好色的嘴脸,“哼哼,好久没有这般美艳的女子来了,如今太平盛世,这天牢寂寞呀。”
只见那王姓的牢头有些猥琐地道,不规矩地打量着我们。“进了这天牢除了死便不会再有机会出去,美人儿们不必怕,那你们剩下的日子就让我王明月好好疼爱你们。”
噗——他叫啥?他一个大男人还长得这么猥琐,竟然叫王明月,就他还明月呢,怕是只能当月亮下的癞蛤蟆。
我一看到这癞蛤蟆色迷迷的眼神就浑身一层鸡皮疙瘩,虽然阿云有时候也色迷迷地看着我,但就比这癞蛤蟆诱人多了。
“王大人,虽然小女子也觉得被您厚爱是小女子的荣幸,可是只怕王爷不会乐意啊。”我故作可惜地道。
本来王明月都有些犹豫了,可是雪奴却加了一把火,“王头可别听这贱女人唬你,王爷不过是一时贪她新鲜,如今她被查出暗通突厥,王爷定视她如草芥,何况您也知道,进了这天牢又有几个女子可以出去的。”
雪奴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那王明月顿时丑态毕露,“哈哈,今儿倒要看看王爷看上的突厥女人是不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