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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皖县危机

庐江郡。皖县以东的寨堡。一片噪杂之声,紧张之气几乎使人窒息。

寨外,看不到尽头的蛮族人还在组织进攻。虽然,他们的进攻几乎没有任何成效。没有攻城器械,也没用前沿的协同进攻。一群群疯狂的人拿着原始的木枪,弓箭,乱哄哄的往寨墙上攻击。很多人试图靠站在别人身上来攀爬寨墙,但是高高的墙体让他们只能徒劳奈何。被杀的尸横遍野。战场上充满了尸体腐烂的臭味。

8月的天气,虽已不是太热。但是蛮族人把尸体堆在一起,却不火化,任由他们腐烂生臭。

寨堡上的人们经过了这许多天的战斗,终于不再紧张了。他们在那镇定自若的家主指挥下,顽强的打退一次次冲上寨墙的蛮人。虽然杀伤大量的蛮族,但是自己的伤亡也很惨重。若非寨墙高大,蛮人武器简陋,组织无方。寨堡早就被打下了。

很多次都在墙头上守卫不住。每每都是家主带领侍卫,将蛮人赶下墙去。

家主也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若非是家中还有老小。他早就支撑不住了。寨中男丁都已经上墙,连强壮的妇女也赶来了。她们帮忙搬运守城物资。将伤员运下墙头。并烧水煮饭送上来。很多次墙头危险,她们都端着烧开的热水上来。用热水泼向冲来的蛮人。

整个墙头的人都疲劳过度。每次打退蛮人冲锋后,他们都席地而躺,一动不动的。只是在下次蛮族冲上来时再起来迎敌。

马武守东边的寨门。精壮的他现在瘦了一大圈。没日没夜的战斗,他早就已经麻木了。郡内军兵迟迟不来。西部的皖县自保不暇。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只因为家就在这里,他退无可退。只能死守。看着仿佛没有边际的人潮,他知道守不了很久了。寨中男丁加上收留的逃难而来的人们。只要能拿得动东西的人都已经上来了。村中数度有人想开门投降,都被及时的阻止了。那些逃来的人们尤其坚决。他们说蛮人过处,无人能幸存,投降也会被杀光的。

在好几次寨中人偷偷下去向蛮族求降后被砍头丢在墙下后,再也没人去打这个主意。大家都决定与寨共存亡。他们拆下房顶的木梁,推到屋墙,把砖石土块搬上墙头,用来做防守的武器。拼死抵抗。

“马大哥。我等俱都会死于此次蛮人暴乱罢?”墙头,一个神情木然的半大小子开口。他舔着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眼神里都是浓浓的绝望之色。

“陈东,且勿作此想。新任太守定会来援我等。”马武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看着年轻的少年,眼中满是痛苦之色。这些平日里还是孩子的少年,现在却要忍受如此的折磨。他的弟弟也是如此,因为重伤而被抬到寨内救治去了,现在还不知道生死。他想去看望却离不开此地。想到此他就心如刀割一般。‘援兵!何时才能来啊?’

又一次的蛮族冲锋到来。寨墙上的人们严正以待。他们眼中有着绝望和坚定的神色,准备与寨同亡。

忽然,远方传来‘呜呜’的牛角声。那低沉的声音极有穿透力,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而后,天际边出现一条细细的黑线。那黑线迅速的放大,越来越大。慢慢的清晰起来。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像打雷般掠过来。吸引了战场双方的视线。

庐江郡骑兵率先赶到战场。人数不多,大约4、500骑。见情况紧急,他们直接加入战斗。

他们如离弦之箭,直直的插入蛮族大阵之中,手中的?斩 马刀高高举起。等落下时,便有一颗颗人头飞起,带出一串串的血花。那鲜血被强烈的阳光照着,反射出妖艳的光泽。

蛮族人对于骑兵显然是无从抵挡。转眼间,那队骑兵就凿穿了蛮族的大阵。他们在绵长低沉的号角声中齐齐一个转弯。远远的绕开了战场。在另外一边整队,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蛮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蒙了。他们放弃了攻城,集结起来。准备迎敌。几个蛮人头领模样的人,走到阵前。大声的吆喝着。想将军队分成几个方阵。但是乱糟糟的蛮人似乎很不适应这种集兵战斗。他们乱哄哄的窜来窜去,不能形成有效的阵列。

“是援军,是大汉的军队,我们有救了!”欢呼声在寨中响起来。人们激动的抱头痛哭。

等待了许多时日的援兵终于来到了。精神放松后。他们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污渍,呼呼睡去。

寨堡家主也是满脸疲惫之色。他并未离开寨楼,站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战场。现在虽有援军赶来,但是步兵尚未赶到。骑兵太少,看样子是急速的赶来,人马皆疲。立于远处监视着蛮族大军。他明白,当下还不是放松的时刻。

寨下双方对持,暂时间并未接站。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对方的破绽。汉军默默静立,蛮军却是呼喝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蛮将的耐心耗尽。他们呼喝着各自的蛮兵,漫山遍野的冲过去。想靠人员的数量活活堆死对手。

汉军骑兵也动了。不过他们没有正面冲向蛮人大部队,而是绕着蛮族叛军开始慢慢加速。快速的移动到其侧面,然后轰然一击。

‘杀’大吼声响彻天地。数百骑兵狠狠的撞入慌乱的蛮军阵列中。锋利的马刀泛着清冷的光,闪电般的切入面前的敌人身体中去。强大的惯性带着刀身割开蛮人身上的兽皮,切碎他们的身体。

濒死的哀嚎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蛮人的军阵开始骚动起来。正对着汉军骑兵冲锋的蛮兵惊慌失措,他们开始避开汉军的锋芒,大呼小叫的向两边退去。搅动了本就不甚齐整的队形。

更多的蛮兵开始退缩,争先恐后的向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跑去。

蛮军阵型已乱。

前方迎敌的蛮将呼喝不断,试图带领蛮军大队转向。以摆脱冲入后阵的骑兵。

汉军骑兵马速不减,穿阵而过。

蛮军已混乱不堪,前面的要转身迎敌,后面的却往前面猛跑。中间挤做一团。汉军骑兵已调转马头,继续压着蛮军后队往前冲。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从蛮军身后传来。惊慌失措的蛮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心思,不断的有人离开队伍逃命。

在有人逃跑之后,很快的,大量蛮军有样学样。蛮将们大声吆喝,想要阻止逃跑的人群。他们让一部分蛮兵牢牢的围在身边,不断地有新的蛮兵加入进来。慢慢的在战场上形成几个圆形的大阵。形式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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