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槐得知了白晴现在何处,便立马开车离开了沈家。
雨滴打在地上,发出格外嘈杂的声音。
正如慕青槐此时的内心一样,一刻也无法安宁下来。
他对白晴的宽容胜过对他的前妻向亦云,对慕蔓蔓更是宠爱有加。
如今这样的消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感到煎熬无比。
前妻的好,也在这一瞬间呈现。
向家是名门世家,向亦云更是端庄贤淑,万不会做出如此下贱之事。
“亦云,是我对不起你!”
他用力的拍打着方向盘,心中的悔恨,越发激烈。
车上的雨刮不停的左右摆动,雨越下越大。
待慕青槐走了没多久,沈行司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色已晚,沈家的灯也熄灭了,一片安静。
慕蔓蔓偷偷的从房间走出来,她手脚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仆人都已睡下,唯独院子里还有一队守卫正在巡视着。
沈行司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而车钥匙就放在客厅的吧台上。
她要去见白晴,她知道她的父亲已经去找她了。
她偷拿了车钥匙,趁着守卫不注意便跑上了车,开着车冲出了院子。
守卫听见动静,连忙追了出去,这时车已经开远。
守卫跑到沈纪凌房间,犹犹豫豫不敢敲门。他们知道他的脾气,这大晚上的若不是什么要出人命的大事,绝不敢吵醒他。
而沈行司在众人心中向来和善,于是便跑去了他的房前,敲响了房门。
阿旦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什么事?”
“我们刚刚看见慕、慕家大小姐开着沈副总的车出去了”
阿旦连忙打开了沈行司的房门,“沈副总,慕小姐走了”
沈行司坐起身来,随便披了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门。
“备车”
“是”
他知道她去哪儿了,他现在要赶紧找到她。慕青槐去找白晴了,他担心慕蔓蔓知道更多不该知道的事。
庄园内。
于梦在医生治疗后,因身子虚弱,已经睡去。
慕寒躺在于梦身侧,床头的小台灯发出昏黄的光亮。
他胳膊和腿上的枪伤,又加重了许多。医生叫他多休息,只是近日事多,他又如何能安心修养。
幸好慕蔓蔓如今在沈家,也让他少了一份担心。
听着于梦的鼻翼发出微微的呼吸声,心里竟觉得格外踏实。
他侧着身子,看向于梦,她好像很久没回来了,即使她现在就在身边,他仍然好想她!
突然门外阿正敲了一下房门,小声叫道:“主人”
慕寒坐起身上,走了出去。
“刚刚沈家来信说慕小姐去地下室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慕寒感到很是担心,立马吩咐了阿正备车,现在出发去找她。
“要准备轮椅吗?”
“不用,用惯了那玩意儿,这腿就没用了”
“是”
这一晚他也没有叫江小羽来陪于梦,而是叫了另外一个女仆在门口守着。
江小羽身上的伤大大小小有二三十处,如今也只适合修养,不易照顾她人。
而另外安排的那名女仆正好是阿锦。
阿暝则守在一楼客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他安排了一切后,便上了车,由阿正开车,前前后后随从的守卫四十来个。
慕青槐已经到了那间厂房,守卫见是慕家老爷,便替他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他沿着通道走了进去,依稀还可闻见烧焦的味道。
终于走到了尽头,看见了白晴和严海安被锁在那里。
“你这个贱人!”
慕青槐跑过去便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抽在了白晴身上。
被她保养的细皮嫩肉的肌肤,那里经得起这般折腾,被打的疼的直哭。
“青槐,别打了,别打了”,她哭着跪在地上向他求饶道。
“老子打的就是你,而且要打死你!”说完又是几鞭子。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打一个女人”,严海安见白晴如此哭喊,心中心痛不已。
“我当然不会只打女人,我现在就先打死你”,慕青槐气急败坏,恶狠狠的朝他吼道。
“老子竟然给你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就算我不是个东西,那你呢?老婆不是自己的,连女儿也不是!”
“你以为老子还会继续给你们养女儿吗?你们以为你们死了就解脱了?”
“青槐,我求求你,对蔓蔓好点,是我们对不起你”,白晴哀求道。
“现在知道求我了,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背叛?”严海安突然哈哈大笑,“认识你之前,我和她就已经在一起了!”
“贱人”,鞭子再次抽在他们身上。
疼的白晴直叫唤,严海安嘴唇已经发白。
他倒在地上,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你以为我愿意做你们慕家的管家?庄园要不是慕寒撑着,早就是我严海安的了”
“你不要说了”,白晴极力阻止道。
可是严海安哪里管的了这些,他现在只想羞辱慕青槐。
这些年的委屈,他要一并发泄出来。
“我天天看着你们你浓我浓,我的心都在滴血。但是我忍了,为了蔓蔓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蔓蔓能和沈行司结婚,得到沈家的势力,我都忍了”
“所以你们利用老子,倒是老子的不对了?”
“你凭什么做庄园的老爷,你懦弱无能,若不是慕寒住进这庄园,打破了我的计划,你早就没命了”
“你住嘴!”慕蔓蔓早已在走道内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蔓蔓”
“蔓蔓……”
他们齐齐看向蔓蔓,眼里皆有愧疚。
“你们都是对的,是我错了,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我生下来就是你们得到权势的一个工具”,慕蔓蔓说完,转身便朝外跑去。
慕青槐终于忍无可忍朝着严海安的胸口开了一枪。
“砰——”
随着枪声落下,他慢慢闭上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沈行司赶到时,便看见蔓蔓坐上了车,离开了。
她的车子开的很快,好像在逃避,更像在惩罚。
惩罚自己为什么听到了这些,惩罚他们将自己生了下来,惩罚老天让她的一生都是骗局。
“蔓蔓有危险,快开车跟过去”,沈行司朝阿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