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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永夜奇遇

“疯魔非病,无药可治,当你握住那饲血魔剑之时,就已经在走向疯魔的道路上,无法避免!”

老者的话比起锻剑大师的警告更加沉重,但是李少炎别无他法:“我明白,只是生命终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若是这力量能达成我的愿望,疯魔也在所不惜”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有着寻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和志向,这样的你,绝不应该止步于自我救赎,也许你早就应该放弃这无谓的追寻了”

这老者似乎什么都知道,他的话敲打在李少炎的心中,但是……

“前辈修为通天,我无法企及,但即使如此,您也不应该擅自窥探他人的意志与想法,我所走的路,并非只是自我救赎,而是早就决定了结果的旅程!”

他不知道这老者为何如此清楚,但是李少炎坚持自己的意志与道路,却也绝非他人所能理解与动摇,面对这样的劝解,更是直接斥责起这位垂暮之年的老人

“我并无恶意,也没有窥探你的想法,这这一切的了解都是源于路途上的见闻,那些流传着的故事,那些因你而获得新生的人,他们的足迹依旧在延伸,那些流浪者口中的少年侠客,见不平而相助,我想你应该很熟悉吧。”

原来自己一路上的努力并没有完全白费,那些被拯救的人们依旧努力的活着,将他们的经历,见闻化为荒野中的美好故事

李少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因为他明白,自己的侠义之举,是有着七分私心,三分仁义的瑕疵之物

曾经夜玉告诉他,拯救他人,无论动机如何,都是值得称赞的伟大事迹,但是他时常试问自己的内心,如果这七分私心并不需要拯救谁来满足的话,那自己将会如何?

看他一言不发,老人却笑了起来:“善恶皆在一念之间,任何人的内心都并非一尘不染,会迷茫才是少年该有的心态,但是千万记住,人非圣贤,有些事情需要的也许不是真心与否,而是贵在坚持。”

“前辈的话,我会记住的,不过,我的想法这么明显吗?”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表情相当沉稳,这非常好,只是老头子我也活了上千年了,这种事还是看的出来。”

“……”

这曲折蜿蜒的冰峰断崖之中,寒冷的北风猛烈的灌填着,想来外面的天气应该是恶劣了起来,李少炎也不打算继续陪着老人闲聊,便将自己之前发现的圣教吊坠拿了出来:“前辈,这个吊坠您应该认识吧?”

老人接过吊坠,仔细端详了一会,突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继而叹了一口气:“已经晚了吗?”

与此同时,辉夜城之中似乎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巨大厚实的城墙被撕开一个数十米之宽的缺口,城中建筑,房屋,毁坏不计其数,而且无论是城墙的缺口外面,还是城内都堆积着数量众多的尸体,绝大部分是怪物的,但是也有不少人类到在其中

战斗看起来是以辉夜城胜利而告终,但是放眼望去,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斥着不安和惶恐

现在人们正在加紧修补着城墙,清理着城市塌陷的街道和堆积的尸体,而更多的人受伤严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匍匐前行,望着自己倒塌的房屋痛哭,哀嚎。

……

老人匆忙离开了,临去之时他留下了一句话和一条路:“疯魔之病,虽然无药可治,但并非真的没有解决方法,你若有心的话,沿着这条路前往圣者峡谷,我想你会在那里得到答案。”

手中是一块白布,这巴掌大小的布上有暗红色的地点,路线标记

这个标记囊括三个城市,而最终的地点就是异常遥远的圣者峡谷,一直以来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地方

在老人离去时,李少炎问到:“到达那里,需要多久?”

而老人的回答,让他打消了过去的念头:“谨慎的寻路过去,需要两年半,这是相对安全的方法,而运转身法赶路,或是御空飞天,仅需一年就可以到达,当然,很可能永远都无法到达。”

两年半,如此漫长的时间,李少炎并不打算过去,红枫谷已经不远了,依照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那面貌相似的女孩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姐姐……李若雪

只是他心里也不太敢相信,据旅人的描述,那女孩的样貌和六年前姐姐被抓走时一模一样,过了这么多年,她却依旧还是十岁的模样,按理说,这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姐姐

但是李少炎依旧记得,姐姐李若雪为了养育他成人,受了多大的苦难,甚至三年里因为营养不良,操劳过度,而导致她几乎没有任何成长,也许旅人口中的这个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她依旧在四处流浪,艰难生存,想到这,他的心口一阵疼痛

这冰峰裂谷横跨永夜山,走了将近一天,面前豁然开朗,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冰谷,上面是云雾缭绕,白雪皑皑的冰峰和断崖

“这就没了?好吧,不得不爬了……”

三万三,从这里都看不到峰顶,只有一些断崖和被厚重云雾淹没的山体

开始攀爬这光滑的冰壁,魔甲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锋利犹如尖爪的手指轻松的插进冰壁之中,一口气突进了数百米

原本以李少炎的本事,这千米的冰峰断崖,想要爬上去,倒不是不可能,只是没料到这里的空气远比外面要更加寒冷,稀薄,即使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休息,否则那刺骨的寒冷就会逐渐夺走身体的温度

若是一般修炼者来到这里,恐怕很快就会被冻成冰雕,更不用说攀爬冰壁,这样看来,还多亏了自己这一身黑色的魔甲

这冰壁上有不少断层和凸起的地方,正好用来落脚休息,只是停下来才发现,身后的包裹已经被冻了起来,这下可难办了,要知道这冰峰之上没有看到任何植物或者动物,没有可用来补充体力的食物,即使身披魔甲,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想到这,李少炎也有些奇怪,明明传说这永夜山凶险至极,有无数妖魔鬼怪,甚至百米巨兽出没,但是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却没有看到任何怪物

“莫不是都在上面?”

抬头看着直入云层的冰峰,顿时有些头疼,这样攀爬的话,得需要三天才能到这冰峰的峰顶

在这极寒绝壁上攀爬三天,到了峰顶之后,也已经没有余力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但是继续停留的话,也是空耗体力,又是进退两难的处境

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那老人怎么过来的?莫非是御空,但是为何他会出现在那冰峰裂谷的通道之中?”

“那老人修为通天,御空而来,却没有横渡永夜山,莫非是横渡之时,发现了难以应付的强大怪物,所以便进到了那通道之中……”

李少炎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那冰峰通道没有任何岔口,也就是说老人遇到强大的怪物,从这里落下来,继而进到通道里遇到了自己

从如今的情况来看,自己推断的是八九不离十,只是照这样来看的话,到达峰顶之时,就会遇到让那老人都忌讳,躲避的强大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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