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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现实

我好了一些,但后脑还是疼痛,很怕自己会被敲的失忆,但我听见了打铁的声音,那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

我下了床,去寻白伯,生怕那些可恶的盗贼会对他做什么,随着打铁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我见到了白伯的身影。

他瘦骨嶙峋,手臂青筋暴出,十分刚劲有力的在敲打着烧的通红的铁块,是的,红炉又燃了起来,那火光把白伯映衬的宛如年轻热血的战士,一下一下敲打出的火花像是跳动的音符,此时我感觉这声音不再刺耳,仿佛是一声声坚毅的呐喊,我就在那呆呆的望着他奋力打铁的背影,眼泪悄悄地滑落下来。

来到外面,第一次落泪,红炉很快就把这眼泪蒸发掉。

“小念你醒了,哎,吵到你了,但是没有办法,人家只给我两天时间。”白伯自责的看着我,我擦了擦眼泪,缓缓走到他身旁,火光离我很近,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被这火光照的格外晶莹透彻。

“孩子,哭什么,其实,我们早都面对了现实。”

吃过晚饭后,我摸着后脑,手上沾到了淤血,这淤血也许就是我成长的见证,出来之后哪能不受伤,无论身体还是心灵。我不敢多问白天盗贼和白伯的交易,我想着能帮白伯一把,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躺在床上,听着白伯连夜打铁的声音,想着现实。

现实?

这个和平的时代依旧在弱肉强食。我很后悔那时候没有警惕周围的情况,那个力气很大的壮汉着实挫了我很大的锐气,也都怪我,不然白伯就不会这样了。我还是需要努力成长的,白伯所说的现实,可真的可怕。

夜里,白伯停下了,我也便能安心入睡,我看着他疲惫地进了屋子,我咬着牙,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第二天我一醒来,就去了炉子那里。

我和格叔叔学到了不少,现在也恢复的应该差不多了,我看着眼前的情况,就差给铁刀开刃了。

“这么早就醒了,哎,歇着去吧,不用你了。”白伯披着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关心的看着我。

“老伯,我能行的,相信我,格叔叔教出了一个好徒弟!”我自信的拍着胸脯,白伯意识到了什么,微笑道:“好,别搞砸了就成,我这个腰啊,真疼!”白伯按着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你让我面对现实?

黄昏的时候,盗贼们过来了。

“呦,小……呃小什么了?哈哈!你能行吗,不添乱吗?”老二对我嘲讽着,我把三把铁刀扔在了老大的面前,老大笑到:“哈哈,你说你们好好合作,也不至于受伤,那……”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金币,我当然不会收这种脏钱,满脸严肃的说:“拿了家伙走人,别让我再碰到你们!”

气氛凝滞了一小会,突然哥仨全部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被打了一顿,竟还长了脾气,有骨气!”壮汉瞪着我,我立马瞪回去。

“哎,行了行了,我们拿走不就没事了!以后还得靠着你们呢,打铁打的这么好,哈哈哈哈,嗯?”老大说到这里脸色大变,一把就把我抓了过去,我挣扎不成,白伯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你们还要干什么?”白伯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老大不屑一顾,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我这时冷汗早已湿透衣襟,“小孩儿,这铁刀,锋利?”

“老头你们在找死!”老二刚要拿起铁刀奔向白伯,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叫喊道:“不锋利,我不许你们去烧杀抢掠!”“呦!还真不怕死,那从你先来!”老二把不锋利的铁刀放下,徒手过来捏住了我的脖子,白伯这时候竟然……

“我给你们跪下了,求你们了,放过他,让我来承担,他还是个孩子!”白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一跪,我心都碎了,我用力的挣扎,可就是挣扎不出来,难道真的让我面对这现实,就这样向黑暗低下头颅。

“爸爸,你好英勇啊!”

“妈妈,你好漂亮啊!”

我闭着眼睛,脑海里闪现出来一些模糊的片段,睁开眼,我艰难的斜眼望去,白伯被壮汉按住了倒在一旁哭的抽搐,我感觉这双手越来越用力,捏的我的脖子越来越紧,我意识到了我的生命即将终结,但让我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我到死还是要挣扎。我拔出了带在身上还没有开刃的匕首,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向了他的腹部。

“啊?啊呦呦呦!疼,疼死我了!”老二腹部被我的匕首刺中,松开了双手捂着腹部大声叫喊,我顺势倒了下来,能呼吸到微薄的空气,感觉自己重获了新生。

老大捡起我的匕首,径直的向我走来。

刚捡回一命,这次恐怕真的要……

“住手!”我隐约听见了娇柔又愤恨的女性的声音,哥仨回过头望去,立马怂了下来。我爬到白伯的身边,此时白伯已经心力交瘁,他看到我爬了过来,微微一笑晕了过去。

“冷大哥!别,别,这都是误会!我们不敢了,真的!”哥仨几乎异口同声的在向一个高大威武穿着像士兵一样的男人求饶,他是他们口中的“冷大哥”,这个人也的确非同小可。我还见到了这个男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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