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俑想去哪里,楚天都不再关心,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虎彻的身上。
如果说,应泽提升到了先天中期,胡穗提升到了先天初中期,那么楚天碰到的第一名上妖会有怎么样的提升呢?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不过没等到虎彻气息稳定,反倒是胡穗率先一步睁开了眼睛,兴奋道:“这南山经竟然有如此功效!”
她的气息已经彻底稳定下来,意味着她的第一次突破已经终结。
先天初中期。
楚天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说明这胡穗的资质并不如应泽和虎彻,倒是不知道她的修为怎么居然比虎彻还要高出一截来的。
“呼——”
旁边的应泽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眼神中是止不住地惊喜。
长久以来它们的修练仅仅是凭借本能,或者依靠一些口口先传的秘方来进行简单修练。
而像是用南山经这种系统的修练方式,那种实力舒畅润滑提升的愉悦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应老大的天赋自然不用多想,他的实力最终稳定在了先天中后期。
一本南山经入门,直接让他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楚天微笑,这便是人类之所以可以超越妖怪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体素质和五官敏锐,而是因为头脑的智慧。
不仅仅是包括发明发现,也包括总结归纳,传承创新。
这些都是人类的优势,妖怪的缺陷。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这些妖怪的缺陷也可以在人类的优势作用下,转化为潜力。
想象一下,如果妖怪拥有了人类才拥有的东西,那么场景会变得多么有趣,那些人类和修仙者会是多么惊讶。
说不准,将来的天界仙庭都会因此震惊呢!
这时候,应泽胡穗两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虎彻,连带着漠不关心的叶天心都好奇起来。“这家伙看起来深藏不露啊,虽然光从修为上看,他的资质不怎么样,但是真要修练起来,连应泽都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楚天歪过了脑袋,端详着眼前的虎彻。
在人身状态下,他的腹部还残留着之前胡穗造成的伤口,但是以妖怪强悍的身体素质,这种小伤口只要没有进一步受创扩大,给点时间就可以痊愈。
而他的体内的气息不断起伏,浮沉不定,显然还在跟自己较劲当中。
楚天突然发现,妖怪跟人类的区别便在于身体。
妖怪的身体就是一个大宝藏,其中便蕴含着比人类强大得多的力量,所以妖怪第一次修练只要跟自己较劲,开发自己身体内部的力量就行。
这便是妖怪第一次就可以提升修为的原因。
而虎彻的体内,明显蕴含着比应泽和胡穗还要恐怖的力量,以至于开发得十分艰难。
这是可以说是一种优势,也可以或是一种劣势,怪不得之前他的实力连胡穗都不如,甚至在某方面还略逊色于朱能。
楚天正回了脑袋,对着旁边的应泽说道:“你跟那青铜俑有什么过节?”
“回青云先生,那青铜俑是在广陵王墓穴中被我们发现的,那个时候它还只有最简单的灵智,我们看它也算是妖怪的一类,便没有对它动手,只是将墓穴中的宝物尽数取出,然后炼化成妖怪成长的精华了。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后,它还记得这件事情……”
应泽的表情有些随意。
青铜俑虽然算是半步天妖,但毕竟还不是天妖,真要严格起来,它这个半步天妖,还不如上妖的重要性。
很简单,从半步天妖到天妖,中间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艰难险阻,难度甚至比直接诞生一名天妖还要大。
毕竟天妖来自于下妖内部,随机变异诞生,只要不断扩大下妖数量,和相应食物链的规模,稳定环境承载力,那么天妖多少就非常好控制。
这是很简单的数学。
但是半步天妖这种不上不下的物种,又有谁会花精力去督促它成为天妖呢?
也许之前楚天有这个心思,但是现在楚天已经放弃了它。
“原来广陵王墓穴是被你们搬空的,我还以为是被青铜俑尽数吞吃掉的。”楚天点点头,随即便将注意力再度放在了虎彻身上,不再询问。
应泽却是多看了远处青铜俑的脑袋一眼。
他原本考虑这个青铜俑不识好歹,事后想办法杀了便是,但是考虑到青云先生刚才过问了它,想想还是放这家伙一条命罢了。
毕竟青云先生认得它,不值当惹青云先生生气。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青铜俑,依然奋力地在灌木从中滚动着,走在自己认为的逃生路上。
它简单的脑袋甚至想不到,自己只掌握了南山经的入门,又只有一个脑袋,那该未来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
现在是天地间最黑暗的时刻,要不是天上还有清淡淡的月光,山林间便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种环境下,人类是最不利的,而妖怪却是得天独厚,如鱼得水。
朱能趴伏在树上,虽然身形十分壮硕,却不影响它竭力隐蔽着自己,从身形,到气味,以至于呼吸心跳,都被降低到了极限。
甚至比对面那一株大树上的女人,还要彻底。
大地隆隆,像是被无数巨大的步伐碾压着,在昏暗的月光下,数十道巨大散乱的影子在山林间徐行。
朱能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口中无声地喃喃:“树官!”
严格来说,树官是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生命体,它们大部分时刻都像是树一样驻扎在泥土中,吸收营养,享受阳光,甚至不介意开点花,接点果,用来吸引小动物,开开荤腥。
是的,它们便是能够控制自己,主动开花结果落叶的神奇生物。
也许跟老银杏差不多,但一方面老银杏是因为有了上千年的自然修为,这才能够像是人一样移动,另一方面,老银杏是无法控制自己开花结果的,营养到了,自然而然开花,自然而然结果,想不结都不行。
对标于人类,就好像有女性能控制自己想怀孕就怀孕,想不怀就不怀一样——即便是当代女性,想要完美做到这一点都很难,其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