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这个世界的修炼资源已经匮乏到一定程度了，逼迫着人类越发得到处垦荒，开辟新的殖民地，山上水里深林中，到处都有人类的踪迹。
要不是飞不到外太空去殖民，整个星系恐怕都被占满了。
妖怪的栖息地也跟着不断缩小，毕竟妖怪的硬实力还是无法跟人类正面抗衡，再加上妖怪组织松散，导致战斗力不强，被修仙者杀得血流滚滚，尸横遍野，不知道多少妖怪种族因此灭绝。
唯一的幸运，便是妖怪的繁殖速度比人类强太多了。
俗话说，猫三狗四，人类怀胎好歹需要十个月，再加上随着人类生活越加优裕，导致生育率下降，这才让出了不少生存空间留给妖怪。
也是因为上述原因，妖怪被迫抱起团来，甚至在这里形成了各种地方妖盟，还召开了地区性妖大。
可以说，数以千万计的妖怪被动员了起来，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空间不被侵蚀。
如果，这个时候，妖怪敢于主动在人类面前暴露它们已经抱团的事实，能够得到的只有致命的打击。
要知道，人类想要混入妖怪中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他们绝对对于妖怪内部的组织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
这也是楚天都不晓得妖怪内部情况的原因，要不是他提出手上具有能让妖怪修练的功法，怕也是没有这个机会知道内幕了。
听起来很奇怪，但是事实如此，特别是在夜晚，这个非常适合妖怪出动的时机，各种修仙者，防御阵法的感知能力被压制到了极限。
但是毕竟，这个世界还是由人类主宰的，即便是东南妖大上千上万的代表，也只能做出先隐忍发展的决议，因为它们都见识过人类修仙者的强大。
即便是大名鼎鼎的巡察使，也无法正面直撄古老的修仙门派，修仙世家，更别说是各种战术战略性热武器的存在了。
妖怪对于人类的恐惧，是深植于骨头里的，因为不具备这种恐惧的妖怪的，都已经死绝了。
几乎是叶天心刚提出这个建议，胡穗便开始摇头，虎彻更是面露悲哀。
“多谢好意，但是我们只能心领了。”
应泽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没有东南妖大的许可，放弃直山，加入人类家族，是会被认为背叛的。”
“东南妖大多久召开一次？”楚天好奇问了一句。
“半年一次，上次是在两个月前。”应泽平静说道。
楚天撇撇嘴，这等于四个月内都别想东南妖大改主意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热饽饽，但是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生冷的馒头。
“啧啧，既然应老大决心已定，那我也只能告辞了。”楚天干脆地说道。
千年老银杏又不止直山一处有，之后再找找便是了。
应泽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按理来说，妖怪的这些事情是不能够跟其它人类讲述的，以免招来人类的警觉——但这并不是明面上的规矩，而只是妖怪们的自觉。
为了自己种族种群的未来着想，妖怪们都自发维护着这条潜规则。
但是跟楚天交谈这一段时间，应泽感觉楚天并不是对妖怪有威胁的人，甚至还可能是将来对妖怪有利的一方。
因为他手上的适宜妖怪修练的功法。
“四个月后，东南妖大重新召开，我能否邀请楚先生跟我一到前去？也许我们能够提议改变东南妖大之前的决议。”
应泽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喊住了楚天。
虎彻抬起头。
“唉，你们东南妖大难道就没有一个常务机构吗？总是要半年才能提出建议，那不什么事情都得误了。”楚天抱怨道。
应泽苦笑：“原来是有的，但是东南妖大常务机构忙着筹备全国妖大去了，这个事情明显更加重要一些，那可是代表着妖怪种族真正的前途，为了保密，现在自然不可能再联系到它们。或者说……”
应老大再次犹豫了一下。
即便他身位直山妖盟的老大，也都会犹豫，可见他的态度之慎重。
虎彻主动开口说道：“巡察使，提前联系巡察使，说不定有机会。”
应泽点头。
“说不定？有机会？”楚天疑问。
“因为巡察使的态度问题，在东南妖大常务不在的情况下，巡察使便有着莫大的权力，主掌各地方妖盟生杀，很强，也很恐怖，它们的态度决定了一切，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派来的巡察使会是什么态度。”
虎彻解释道。
胡穗跟着点头：“没错，有可能是一个温和的巡察使，也有可能是一个暴躁的巡察使，只有天知道。”
“难道东南妖大就不管管这些巡察使吗？万一误杀滥杀了怎么办？”楚天皱眉。
如果是人类出现这种巡察使的话，那些普通人和家族不早就造起反来了？
三名上妖对视一眼，相互苦笑：“每次东南妖大召开的时间，便是重新选举巡察使的时间，只能说……有时候投票选出来的巡察使不一定是最适合当巡察使的，但一定是最有意愿当巡察使的，这套制度刚刚建立不久，尚不完善……”
楚天已经了然地点点头。
投票得来的平等，不一定是真正的平等，投票得来的自由，也不一定是真正的自由。
它们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后面的话有了为东南妖大辩解的意味。
楚天也懒得打击它们，只是沉吟了片刻说道：“应老大的提议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又有一个问题。”
“请讲。”应泽说道。
随着谈话的继续，它对于楚天的态度也越发客气，因为发现楚天是真的有心将适合妖怪修练的功法用来跟它们交易，而不是存心忽悠。
只是可惜，楚天要是提前两个月来到直山，或者出现在东南妖大的会议上，那该多好！
“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能坚持你们东南妖大的决议吧？不然巡察使设置得就没有道理。”
楚天缓缓问道，“万一我可以找到愿意接受这本功法的妖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