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刃瞟了一眼南荣?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白三见她这般拒绝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他也相信会有人暗中保护她,就像这次一样。“华儿,你说有一侠士救了你,可曾留下姓名?他日若相逢三哥必将好好答谢他!”
南荣?琋刚要说话,下人们端来了糕点,她两眼放光的跑过去接来再回到座位上,一边咬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问了,他没说,还说他有急事就走了,我追不上就回来了。”
白三点头不再追问,“现在侠士们也是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求报答的,罢了,你好好休息,三哥就不打扰你了。”
南荣?琋点头,目送他离开后放下手中的点心,想着南荣语琋说的话,“白府并不像你看到那般简单,白三也并不是无故出现在山下,要么是他有心为之,要么就是受人指使,可以确认他定是知道天锦宫的,可对你从未提及,此人城府极深......”
如果他是故意出现在山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受人指使这背后之人又是谁呢?当时南荣语琋说这话的时候她没多想,现在想来也是层层信息。
天锦宫的消息大多是由天机阁所得,有心,指使,这些词汇其实已经间接证明天锦宫调查清楚了,只是不便告诉她而已,可南荣语琋着重说明,白三知道天锦宫,也就是在提醒她白三跟皇室有关系。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点心,三哥,我只是没见过世面但不是傻子,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这句话。
第二天一早,白三便来找她,说带她出去玩,怕来晚了她又给溜了,南荣?琋讪讪的笑着不说话。他们一边走她一边漫不经心笑嘻嘻的说:“三哥你对我可真好,真庆幸一下山就遇到了你,哦对了,三哥,你是怎么到暮幽山的?”
白三正走路的动作突然僵了那么一瞬,“哦…你忘了?我是被刺客连夜追杀,慌不择路逃到那里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些刺客我也遇不到华儿呢!”南荣?琋点头,“谁说不是呢!”
他们逛了整整一天,南荣?琋还是像第一天刚来帝都的样子一样,看见什么都觉得很好奇,太阳落山了他们才回府,没多久一个身影从墙边跳下进了白三的书房。此人就是消失了三个时辰的烈刃。
待在自己房间里的南荣?琋听到响动嘴角微微上扬,果不其然。虽然她习不得武,但一直生活在天锦宫高手如云的地方自然可以轻易辨得这微弱的动静。
不过上次被府医抓了的事她就有点汗颜了,一来茶楼人多眼杂听力受了影响,二来她确实没什么防备之心,现在......她可得万分小心。毕竟白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
烈刃向白三复命:“少爷,属下根据小姐提供的地址探查城郊茅屋确有被绑架的痕迹,也发现了府医随身携带的药箱,证明小姐所言非虚,只是.......” 白三抬头看路一眼示意烈刃继续后,再回头看手中的书,很是平静。
“在茅屋中并未找到府医,从地上的大量血迹来看应该是被灭口,而现场并未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府医是被一击致命的,所以...小姐所说的这个侠士武功深不可测。”
白三叹气,放下书,烈刃武功已属上乘,能让他说深不可测,那十有八九应该是暮幽山的人了,他们的实力自然不可估量,不过只要华儿安全就好。
可是华儿,来救你的定非等闲之辈吧,你究竟在天锦宫是什么身份呢?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与那里没有任何关系!
自这之后,南荣?琋和白三都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心照不宣各自隐瞒。而现在的南荣?琋就像普通的帝都“少爷”一般,出门坐马车身边带着个白府的小厮,整日逛着这繁华的京都,新鲜的玩意看来看去也就那几样早没了兴致。所以她最近去的最多的就是去各种茶楼听书。
从痴男怨女的爱情故事到家族恩怨情仇,或者从朝庭重臣到国家大事屡听不厌,五日下来,帝都的大小茶楼都被她逛了个遍,也是收获不少。
天锦宫的事她以前不在意,上有宫主和主事大小事也轮不到她这个最小的小师妹身上,她只知道天锦宫是为皇家办事的,外界不得而知。南荣之姓是前皇所赐,所奉之命永远只有皇帝一人。
南荣?琋轻靠椅子半眯着眼睛,理这其中关系,皇帝要管理朝政,偌大的天锦宫有天机阁,天剑阁,天仙阁,众多信息传送诸事安排,下达命令。
皇帝不可能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总要有人接洽,所以朝中定然有与天锦宫联系之人,不过这个不着急回头问问主事,阁主自然就清楚了。
至于朝中的事情慢慢来吧,光是皇子就有好几个,民间呼声最高的是七皇子,待人温和爱民如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战功赫赫,在朝中颇有威望......想想都头疼。
正出神时感觉烈刃在她身后,坐直身子回头一看,仔细瞧着这烈刃在这帝都男子中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了,以前怎么没觉得?
回头想想应该是见的男子多了分出俊丑了,唉......怪只怪聂主事看她太严,没出过山也只见过一个男子,这个人还是南荣瑾辰,她以为世间男子都如他一样,看来并非如此,若以他的容貌在这帝都相比,应算是第一美男子了吧。
这起点定的高了,看谁都丑。烈刃从她面前经过时用余光看到她对自己的眼神一会欣赏一会摇头叹气,虽觉得怪异但也未做他想,快速去了白三书房。
南荣?琋再次靠在椅子上,转念想想这男女之别嫁娶之事,这情啊,爱啊,是什么东西?富家女为了情郎竟舍弃荣华富贵而奔走他乡!她不知道有钱才能吃到红烧肉和蒸焖鸡吗?
还有什么肌肤之亲,守身如玉的故事也是新鲜,现在想来她当初可是把白三拖进了青楼,实在是荒唐了,还清楚记得他当时的表情,气急败坏又无法挣脱绝望的样子。
“咯咯......” 南荣?琋不禁笑出了声,“是什么事让华儿如此开心?” 白三刚从书房出来就看见她一个人在那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