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光线很弱,一排排白色的烛光若隐若现。教堂里铺满了红色的地毯,看上去里面更加幽暗。进入高教堂的人无一例外的闭上了嘴,整个教堂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海格纳则在椤凌刚进门口的时候把他带到了教堂的二楼,从上面房间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一举一动,然下面的人则对上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海格纳介绍说:“这是费格男大人!”
椤凌没有打招呼,只是问道:“不知道主教大人还有什么吩咐,难道您请我来是想让我看表演的嘛?”
费格男一脸严肃的说:“我并不像其他主教那样善于谈判,但这是我的任务。”
海格纳站在椤凌的旁边低声问道:“你们见过面了?”
椤凌眼睛看着窗外,同样小声的回答道:“不仅见过,我还辱骂了他。”
费格男一阵无语,他怎么也想不透这个家伙怎么敢于辱骂红衣主教大人?
椤凌看着费格男,不咸不淡的说:“您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
费格男看着外面坐满的人,指了指他们说:“教廷召集这些人,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刚才被你打晕的那个人能跟魔**流。获得他们手上的秘诀,可以增强教廷的力量,即便是不能成为信徒,至少也不能让他们成为敌人!”
“教廷不是一直主张,不是朋友即是敌人嘛?”椤凌冷漠的说。
“那是为了表现一个强力的姿态,一种宣传,基于这种强势下,人们对于缓和心理的趋势就会大大增加。教廷只要稍微摆出一点仁慈,他们就会顺从的,这是政治,椤凌,这就是政治!”
“那我呢?您是不是觉得我也可以被你所说的政治同化?”
费格男苦笑了一声说:“事实上,即便是不发生昨天那件事情,你今天也回来做相同的事不是吗?相信我椤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存在永远的朋友,一切只是永恒了利益!”
椤凌沉默不语,费格男说的并没有错。
费格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即便是教廷内部也并不如外面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如果不是昨天亲眼所见,我还一直在自我迷失中。”
椤凌极其敏锐的把握住了费格男的心理,他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您有什么提议?”
费格男朝着海格纳是了一个眼色,海格纳回过头来说:“你母亲和哥哥的事都是玛法和莫什干的,他们借助教廷的力量,因此这个算是个人恩怨,同样,费格男主教希望跟你做朋友,或者是盟友,这也是代表个人。将来你的父亲和罗格大帝跟教廷的斗争才是真正的政治,因此主教希望你能支持他,而他会在将来的争斗中暗中帮助我们!”
“我们?”椤凌疑惑的问。
海格纳大师点点头说:“椤凌,你很幸运整个事情都有一个伟大的人再帮你,从你被迫离开的那天起,都是她的计划一直帮着你,现在只有你手上掌握着可以合作的筹码,而这个方案是你父亲提出的……”
“我怎么相信?”椤凌心理很不平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出这样大胆的计划,让自己的离开,遇到蒂亚戈也并非是意外,甚至以后的魔界之旅,都有人在推动,路西法曾经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的安排,显然他只是安排了自己需要的各种物品,而整个事情都是另一个人安排策划的,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亲自见一下这个智慧深不可测的人,会不会是帝国传说中的几个怪物?
椤凌的心思甫定,却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紫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眼睛,俊朗的面容,跟椤凌有着相同深邃的眼神。椤凌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泪水不由得涌上了眼眶。
维特?格兰特,椤凌的父亲。
“宝贝,你长高了。”大公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爸爸!”椤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却没有再说出半个字。
维特轻轻的擦去他眼中的泪水说:“男人是不可以哭的,这里还有你未来的妻子。”
琳突然羞红了脸,她矜持的行了一个简单的理解,在这里并不适合繁杂的贵族礼仪。维特大公拍拍椤凌的脑袋好像以前一直那么做的,他楼过椤凌说:“孩子,我们必须放弃个人恩怨,因为我爱你,爱你的母亲,所以我必须放弃我个人的怨恨啊!”
维特大公紧紧地搂着他,孩子的身体已经不再是那么瘦弱了。他接着说:“如果我不放弃仇恨,就会有很多‘克斯特’的牺牲,你的孩子,孙子,子子孙孙都会卷入这场无休止的斗争。”
“我听你的爸爸。”
维特大公笑着说:“宝贝,我知道你心里并不高兴,可是我们必须接受,我们拥有凡人没有的力量就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椤凌,因为我们是贵族!”
费格男点点头说:“大公的睿智的确令人叹服,椤凌,或者说椤凌?格兰特伯爵,我说过,这一切并非个人恩怨,我会带领教廷走向一个新的方向,你的私人恩怨到时候会一并解决的。”
“你是说?”椤凌想到了什么。
费格男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教廷已经不是以前的教廷了,他必须面临一次鲜血的洗礼,有些人的确该接受惩罚!”
椤凌看着维特,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
维特大公笑着说:“你的大哥和大帝在外面等着看你,今天是为了给你们举办婚礼!”
“什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椤凌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他的手放在胸前,摸来摸去却不知道要找些什么。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自然是威严高大的罗格大帝,另一个则是不死鸟军团的首领——辉火。
“爸爸!”琳好似小鸟一样扑进了大帝的怀里,罗格大帝点点头说:“我为你自豪宝贝!”
辉火来到椤凌面前,手里拿着两个拳头大小,华丽的镶着银边的香樟木盒子,每一个上面都雕刻着九十九朵玫瑰。
辉火笑着说:“做大哥的怎么可能不为弟弟准备好一切?”
椤凌看着辉火,一时间大脑停止了反应,怪不得自己从出生之后就没有见到大哥,而父亲一直说他在军队!原来这个闻名遐迩的雇佣军兵团,就是大哥一手打造出来的。
想到换取秘银和哈罗钢的顺利,原来大哥早都已经知道了!
长久的惊讶之后,椤凌的大脑忽然开始活络起来,辉火是自己的大哥?那么说来,魔法巡礼者其实还是掌控在自己家的手里,或许是不是应该多出售一些?
正想着,辉火小声的对椤凌说:“父亲的意思是,反正你也把制造书交给教廷了,不如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一来,教廷取得的优势反而会变成劣势,许多雇佣军都很想得到这些兵器呢!不过,弟弟你真的把图纸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们了?”
椤凌狡黠的笑了起来说:“你觉得呢?”
椤凌忽然想到,大哥说得不错,既然都泄露一部分秘密了,那干脆就当做兵器贩卖出去好了,反正这三种是常规的魔法傀儡,在战场上就是炮灰。想到这里椤凌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他招呼着费格男道:“主教大人,您是说您要引领一部分人?我想我们该谈谈了,我这里还有一份图纸,您看我能换点什么?哦,对了还有海格纳大师,您或许对魔文有兴趣?我恰好有一点点研究,或许您能帮我一个忙?”
费格男和海格纳两个人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精光,海格纳说:“当然,这不是问题,你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帮你。”
椤凌点点头说:“我刚刚收了一个手下,他家里有点小麻烦,凑巧的是他对您非常敬仰,而且现在非常想邀请您去他家里做客,您知道这样的热情我们是不该拒绝的!”
海格纳点点头说:“没问题,不就是一小事嘛,我答应了,而且我也很愿意跟椤凌大师家的人尝试一下交往。告诉我他还想要点什么?几件神器?”
椤凌一脸笑容的说:“不,如果有神器,直接交给我好了,等这里的事一结束我们马上就去。哦对了今天是我结婚,可是我才十六,或许十七?”
罗格大帝神色古怪的看着椤凌,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突然觉得这小家伙出人意料的可爱。
教堂的钟声,风琴声响了起来,楼下的人开始高唱赞歌,当然他们并非是虔诚的信徒,而是从教廷这里拿到了足够的好处。或者是一些初级或者中级的魔法卷轴,或者是经过圣力加持的武器?
费格男严肃的拿着一本《神典》,说:“新郎,以你外公的名义向他发誓,不管你的妻子是天使,还是恶魔你都接受他吗?”
“是的!”
“不管他美丽或者不……”费格男看了琳那要杀人的眼神,差点要了自己的舌头,立刻改口说:“或者更美丽,你都爱他吗?”
“是的!”
“不管,厄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背叛嘛?”
“是的!”
“好吧,那么新娘我问你以维特大公的名义和你父亲的荣誉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心,不管椤凌有钱还是没钱健康,或者,恩,或者健壮的像条龙,你都爱他吗?”
“当然!”
“好吧,你们可以交换戒指相互吻对方了!”
椤凌兴奋地握着琳的手,突然想起了在门口琳说的那句话好奇的问道:“琳,你怎么知道今天要结婚?”
琳很温柔,很含蓄的笑着说:“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