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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

“两位小姐,这里便是韶华院了,请两位姑娘先在此处歇息,稍作休息,待晚饭时兰欣来叫你们。”兰欣指着前面的院子说道。

“多谢兰欣姑娘。”她们确实有些累了,妹妹又崴了脚,桃欢欢轻扶着妹妹走进一间屋子。刚一进去,淡淡的紫檀木香就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桃欢欢细细打量一番,旁边是一张柔软的双人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床边的是不凡,床头叠的工工整整的是一床锦被,一面铜镜置在木制的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桃欢欢带着妹妹坐下。

桃欢欢为妹妹脱下鞋子,用玉手在妹妹的脚掌处轻轻的揉,那种疼爱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妹妹脚掌崴到的地方。她用轻柔的嗓音对桃芊芊说:“芊芊,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你睡一会儿吧。”

“是有一点困倦了...那姐姐呢?”

“姐姐陪着你,乖,芊芊,睡吧...”

太阳拖着长长的光线走过岁月的轨迹,疲倦的向西边倒去,时间很快到了酉时。

桃芊芊醒来了。

她扶床站立,而后抬起玉手,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桃芊芊体态轻盈柔美,如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步履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了回旋的雪花。

“你醒了。”桃欢欢用温和的声音说着。

“嗯!”桃芊芊轻声应了一声,然后嫣然一笑。真叫人喜欢。

铛铛!一声敲门声传入桃欢欢姐妹的二中。姐姐桃欢欢步履轻轻地走到门前,拉开帷幕后将门轻轻推开。

“原来是兰欣姑娘。”桃欢欢对着兰欣莞尔一笑说道。

这一笑,此刻在兰欣眼中,桃欢欢就像是从天上来到凡间的仙子。连她这个女孩子都看呆了。

桃欢欢看着眼前兰欣呆呆的样子,轻声咳了咳。兰欣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桃欢欢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家将军请两位小姐去未央院就餐。”

“稍等。”桃欢欢笑了笑,回到屋里对桃芊芊说了晚饭的事情。如今妹妹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欢欢也是高兴至极。两女手牵着手就从屋内小跑出来了,关上房门。在兰欣的引领下,她们离开了韶华院。一路上,她们看到石板路两旁种的尽数种满了桃树,桃花的芳香弥漫了整个将军府,嗅入鼻中满是清香。看着院子里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桃树。桃欢欢和桃芊芊不禁回想起前尘往事。

那时,她们只是两棵不能行动不能言语的桃树。主人种下它们后也将她们照料的如院中桃树一般。甚至是修剪枝叶的手法都与主人无异。

难道是他!

桃欢欢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象。握紧了玉手。桃芊芊察觉到姐姐的情绪波动,用玉手将姐姐的玉手握住。她明白姐姐情绪波动的原因,因为,连她也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

她们未做停留,还是跟着兰欣朝未央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们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想象。未央、韶华,这名字真是不错,清新脱俗,宛若桃花。来到未央院前,妹妹桃芊芊在心中暗暗的念道。

这未央院的房屋,也是紫檀木所搭建而成,屋内各样物品一应俱全,只是这屋中多了一样东西——桃花。一进屋便能发现。映入眼帘的,便是桉桌上那一瓶桃枝,这瓶桃枝上的桃叶粉嫩如美人害羞时的俏脸。再看向屋内其他角落,桃欢欢和桃芊芊便发现,窗户的棱角处、门的棱角处以及床榻和帷幕的外表都是用桃花来装饰的。

眼前的景象,又是另得桃欢欢姐妹一惊。如此喜爱桃花,而且修剪枝叶的手法又如此相似。很难不让她们觉得大将军和前世的他是一个人。

“将军,两位小姐来了。”兰欣对着将军行了礼,轻声说到。

“快快入座,二位姑娘,在我府上可还觉得舒适?若是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就和兰欣说。让兰欣帮你们准备。”大将军指着面前的两个席位说道。

桃欢欢和桃芊芊均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人既然已经到齐了。晚饭便也可以开始了。兰欣领着三个仆从走进未央院,每人手持一盘菜。第一个仆从先将手持的这盘食物放在桌上,而后从另一边绕过桉桌站在兰欣后面。之后的两位仆从也照做了。当第三盘菜放在桉桌上时,兰欣走上去,分别解释说:

这第一盘菜名叫桃花酥,是由桃花花瓣捣碎,与面相融合所做的酥饼。口感极佳,又酥又脆。这第二个盘中的食物,名叫桃花羹,是由每日清晨桃花上滴落的露水与鸡蛋所制,入口即化,清香可口。最后这盘菜的名字叫做桃花香。是将桃花花瓣放入酒中,使酒具有桃花的芳香。后用特殊的制作方法把许多食物秘制数天而成。所以这盘菜既有酒浓厚的香醇之味,又有桃花的淡淡清香。

希望将军和两位小姐喜欢。

“不错,不错。两位姑娘,不要客气,请。”言哲笑着说。

桃欢欢与桃芊芊就座。两女盯着言哲,心里暗暗的想:别说,这言将军与前世那人生的竟是一般无二的容貌。

“您的将军府到处都种满了桃树,就连屋内的装饰或者饭菜也都与桃花有关。将军一定特别喜欢桃花吧。”妹妹桃芊芊没有姐姐桃欢欢那样的冷静,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言哲。

“没错,我从小便喜欢桃花。我的家里也是这般景象,院子里到处都是茂盛的桃树。到后来我当上大将军,我更喜欢一个人待在桃树下,独自饮酒,赏这满院桃花纷飞,闻这充盈的桃花芳香。”言哲回答说。

“这满府的桃树都是将军一个人照料么?”桃欢欢追问道。

“我这府内共分为五院,你们所在的韶华院在南面,我这未央院位于中间。北面是霜雪院,是我座下三位将军的住所。西面是邑姗院,是府上女孩儿们的住所。东面是怡馨院,是招待客人的地方。除了你们所在的韶华院的桃树是我亲手修剪,剩下几个院子的桃树都是我让兰欣和其他几个丫鬟来照料的。”言哲笑着说。一提到韶华院,言哲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只因那里的桃树都是他悉心照料的。所以韶华院就成了言哲最喜欢的一间院子。

“没想到将军不仅勇武,闲暇时间还如此细心。”桃欢欢发自内心的赞赏着眼前的八尺男儿。这个人,愈发让她想起前世那人了。

“还不知道两位姑娘是何许人也呢?”言哲从之前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偏过头来,看着眼前两位佳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回将军,我叫桃欢欢,这是我妹妹桃芊芊。我们...我们曾经住在城外的一间小屋。院里也曾种过两棵桃树。”桃欢欢拉着妹妹的手,妹妹回应着姐姐,慢慢抬起螓首,用犹似一泓清水的双目与姐姐那一双有着满目星河的眼睛相视。桃欢欢与桃芊芊深情的对视,让人为之所动、不敢亵渎。望着彼此,妹妹的眼眶被泪水打湿了,她和姐姐二人能够以这般姿态重回世间,都是前世主人所赠予的机缘。如今,她们就是为了寻找他,才会来到皇城。如今见到一个与他生得如此相似的人,就算是姐姐桃欢欢,也偶尔会将言哲认为是前世的他。

望着妹妹粉嫩的脸蛋儿上的泪痕,桃欢欢紧紧地抱住她。不停地抚摸妹妹的头发来安慰她。

言哲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

只是问了个问题,却将她们二人弄的如此悲伤。妹妹更是从眼眶中流出了眼泪。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桃欢欢抱歉的对言哲说。

“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个问题伤到了二位姑娘,是言某之过。言哲,自罚一杯。”说着,言哲对桃欢欢姐妹拱拱手,旋即拿起酒盏,倒满一盏酒,一饮而下。

言哲侧过身子。望着窗外飘落的桃花,不禁又倒满了一盏酒。

酒盏酌来需满满,花枝看即落纷纷。

欢欢抬起衣袖,卷起袖襟,给妹妹拭去眼角的泪珠。

桃欢欢和桃芊芊两人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芊芊倚靠在紫檀木制的门框边,姐姐用玉手搂住妹妹纤细的腰。

就这样没有人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

天空镀上一层深蓝色,月亮在桃花瓣上随意的用月光描绘着。

桃欢欢抬起螓首,用惆怅的目光看向月亮。那是只有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的目光。她在心里想,如果言哲是他,该有多好呢。和他在一起,我们是幸福的。

我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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