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看你笑过,你为什么总是绷着脸,来,笑一个。”
“笑,不代表开心。同样,不笑,也不代表就不开心……”
“……你笑不笑……”
“你笑起来多好看……”
“大哥、逸尘。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有什么事不可以商量吗?”
“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但也请你相信我,逸尘。
“你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的吗……”
“你呢?是听你大哥的话才嫁给我的不是吗?”
“诗媛,我今天就把你和大哥所要的东西拿出来。可是看了之后,你就会发现,所谓的长生不老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根本不存在。”
“逸尘,你说过,分开之后只希望我能比现在快乐。我现在做了让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我很快乐。你呢?我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也能很快乐,因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我终究还是带着遗憾,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会是什么样的。
正文:
清朝灭亡之后,各大军阀群拥而起,以自己的势力占据各方。这其中就有一名扎根在长沙的大军阀,名张铭峰。
张铭峰自小继承了母亲谢氏的美貌和父亲张氏的聪颖。长大后更是俊朗,剑眉星目,器宇不凡,一身正气,且其天资聪慧,不逊与其父。
张家本身是世代从事商业的,张家在当地也算是世家大族,家底丰厚。由于世道混乱,有一次张铭峰的父亲张家主在送货时在半道上遇到军阀混战,“砰,砰,砰……”张家主听了这枪声心底大叫“不好”。
底下一群人也知道是枪声,顿时惊慌,此时张家主说“走,快。这是两军打仗。快往山上躲。”一群人带着货物往山上躲去,只听枪声越来越近,慌乱之中,一行人躲到当地的土匪的地盘。来不及反映,就被这群土匪趁机抢了这批货物并残忍地杀了他们。
张家主拼死想逃离,不料从背后胸口正中一枪,便再无能力站起来。他死前尚念及自己的妻儿,想到了一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就在他永远的闭上双眼时,张家母正在为心爱的张家主缝制衣裳。张家母自幼便是有名的美人,温婉柔顺,珠圆玉润,眉目如画,只见她今日身着黑领金边,蓝色团金色花纹的旗袍,配上她这一头盘起的乌发,像雪滴花一般,甚是端庄优雅。现下她似是感受到什么,心下一颤,正在缝衣服的她不小心被扎了一下。
一旁的丫鬟兰心见此立即上前帮她看伤口,张家母见此挥手作罢,丫鬟止住了步子问道:“夫人刚刚可是想到什么烦心事?”
“不知怎的,自从老爷出发后,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也不知爷现在怎么样了”
兰心安慰到:“定是夫人想老爷了,没睡好才导致您乱了心绪。夫人放心,咱们老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万事顺利。”
张家母面上仍怀忧心,双目看向窗外道“但愿如此吧。”
几日之后,一个侥幸逃走的家仆回到张家。只见其浑身是血,甚是恐怖。
这时张家人尚不知这几日发生的事,傍晚张铭峰刚从自家的铺子里出来准备回家,半路只听一声“大哥。”,“诗媛。”原来是放学回家的妹妹张诗媛。
“大哥,我就知道你在这,我们一起回家吧。”二人自小关系很好,路上兄妹二人各种打趣,悠闲的很。
二人一进门便叫到“娘”,“娘,我们回来了。”张家母正坐在客厅中,见二人回来便张罗着开饭。
妹妹张诗媛上前挽着张家母的胳膊,撒娇的问到“娘,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张家母宠溺的笑道“有你最爱的鸡翅。”一旁的张铭峰打趣道“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鸡翅,早晚吃肥了你,就想那仓鼠一样。”
诗媛委屈巴巴的看向母亲“娘~,你看大哥。”张家母故作严肃说道:“铭儿,怎么能这么说妹妹。”说着看看女儿周身道:“嗯,是娘的漂亮女儿。”
这时诗媛背着母亲得意的看了一眼铭峰,张铭峰只得无奈的耸耸肩。这一幕霎是逗乐了在场的家仆,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底下头偷偷的笑。
家中正是其乐融融的场景,直到……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那名家仆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走去张府大门,用尽全身的气力排响大门,口中还不停的道着:“老爷,兄弟,没了,都没~~~封山~~~封山~~~。
门内当即走出几位男家仆,几人一开始吓一跳,正准备拿出棍棒驱赶。倒是有人认出了此人是家中仆人,大喊道:“是阿福,是阿福。他怎么一个人这样子回来了?”
”他在说什么?阿福,老爷怎么了?“
”怎么搞成这样,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哎呦,快先扶进去,赶紧去找个大夫呀。”
说着,众人才反应过来,立马有人出门找大夫去了。
另外的几人扶起了这位身受重伤的阿福,着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阿福受伤过重,之断断续续听到“到封山~~,打仗了~~,逃走~~,来不及了,死了,都死了,老爷也没了。都没了~~”
张铭峰刚刚在前厅听到吵闹,便和母亲说出来瞧瞧。不料刚走到院中,便听到“老爷也没了。都没了~~”
张铭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失去了平时的仪态,冲上前去,一把抓着阿福的肩膀大声问道:“老爷怎么了?什么叫没了?怎么就没了?”
阿福抬眼望见自家大少爷,心下也不免悲凉,太残酷了,所有的人都死在眼前,血还在身上没有擦去。“大少爷,我对不起你,老爷没了。”
阿福将在事情交代清楚,便因为伤势过重昏了过去。旁边的人焦急的不知所措。徒留张铭峰蹲在原地,双目泛红:打仗又是打仗,因为打仗多少人没了性命,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事发生在自家身上。父亲向来谨慎,却也还是逃不过着战祸。这天下何时才能战火平息,安生乐业?
此时有资历的管家孙叔也已经出来并听到了全部内容,看着慌乱的众人吩咐道:“别愣着,你们几个快把阿福送去屋内等大夫来看看。”
“张三李四,你们两人快去把人都叫来,先不要透露风声,快去。”此时张铭峰也反应过来,声音沙哑的指挥。想着身后的一大家子,母亲、妹妹。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去,没有时间给他悲伤,张家是从商大户,可也不是没有对手。自己从小便跟在父亲身旁学习,早就知道这商场的残酷。若是自己挑不起担子,张家往后免不了被同行打击,没本事就只能吃老本了。
"孙叔,你和我到前厅等着。“随后张铭峰走向屋内,只觉得往日没几步的距离,如今走起来确实每一步都万分沉重。
”是,大少爷。"看到大少爷这样,管家孙叔像是轻松了些,少爷自幼从商,他的天赋自己是知道的。张家有后了,老爷,上天保佑啊。
屋内的人听到外头的声音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老爷,没了什么的。张家主母心下一沉,预感着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知道老爷怎么样了,手里紧紧握着女儿张诗媛的手,神情紧张。
“娘,爹怎么了?”
管家一到客厅夫人便忙问:“发生什么事了?”管家面色哀痛的说:“夫人,少爷,小姐,老爷——他去了。”
管家将阿福刚刚说的话重述了一遍,气氛突变哀伤,沉重夫人喊了:“老爷,老——”便昏了过去。
兄妹二人看了齐声叫“娘”“娘”,安顿好母亲,家中已经乱作一团,妹妹张诗媛守在母亲的床边不肯走。
还好此时的张铭峰已在着手家中的大小事物,什么大大小小的场面也见识过了,这才找回一些理智。张铭峰把管家找来:“去把家中的人都集中到大厅里来。”
不一会大厅里的人到齐了,看着家中的人人哀伤、慌乱的样子,张铭峰说道:“大家,想必父亲去世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但现下还不是该伤心的时候,如今我父亲和大家平日里的兄弟的尸首还在那封山里躺着,等着我们带他们回来。明天我要去山中寻找,这途中可能会遇到土匪,你们愿意来的今晚就和我做好准备,不愿意来的我也不强求。”
话刚放下,便有人喊出:“那些都是我们的兄弟,老爷待我不薄,我去。”“我去”“我也去”······张铭峰看着他们心下顿生感激之情。
第二日,张铭峰和一群兄弟一齐出发,在封山下找到了一群人的尸首,原来是山上的土匪嫌弃尸臭便把他们抛了下来。
几日后,张家办完了葬礼。张家府挂满的白布取了下来,张家还是一样的没变,可是家中的人和家里的气氛变了不少。张太太自从张老爷去世后,就一直卧病不起。
张铭峰着手了家中的大小事物,开始像他的父亲一般掌管商务。妹妹张诗媛也回到了学校,只是尚在哀痛中,没了之前开玩笑的心思。
张太太的病一直不见好,反而有些加重,几个月后终于挨不住了。去世的前一天,张家母似是病情有缓,精神大好,张诗媛正在房中陪着母亲,知道母亲一直想念着父亲便想着法子让母亲开心。
“诗媛,去叫你哥哥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讲。”诗媛忙让管家找哥哥回来。诗媛搀着母亲起床做到椅子上不解的问“娘有什么事定要现在讲?”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不见忽然想起了你哥哥。”张夫人面色稍作红润,面色平和。看起来精神似是大好于前些日子。诗媛不禁在内心稍作放心。
“嗯,大哥最近有些忙,前几来看您的时候您都睡下了。”
“哥哥现在能撑得住家了,娘你也要快点好起来才是。”
“嗯。”话音刚落张铭峰便到了。
“娘,你今天气色好了许多。”“是啊,娘今天感觉舒服了不少,便想找你们两个过来说会话。你们两个坐过来,我和你们好好讲讲。”
兄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做了过去。“自从你们的父亲走后,家中有许多烦心事情你们都不让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能感觉的到的。铭儿,你长大了,这些事情,你都处理的很好。但你平时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我们担心。媛媛,你要想大哥好好学习,日后安定了要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多彩的。现在家中只有你们兄妹二人,往后你们二人要相互扶持。我不求你们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求你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好了,我也累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吧,让我一个好好休息休息。”
诗媛一听便道:“娘,我想陪在你身边…”张夫人罢了罢手。
“没事,你们去吧。我困了休息一会儿。”随后张夫人便闭上眼睛。
二人出了门,却心下不安。
可是年纪尚小的妹妹诗媛到底是孩子,不一会便将这心中的不安散去。张铭峰毕竟多活了些年头,知晓回光返照之人会在去世前神志忽然清醒,可是心下却是希望这只是猜想。
第二日早上,去照料张夫人的丫鬟发现夫人在床上去世。可是看起来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安详,她只是太想念自己的丈夫想去陪伴他罢了。
张家兄妹为她准备了葬礼,将她葬在了张家主的身旁。
只见墓碑上刻着:
先考张公讳天政之墓;先妣谢氏讳静宜之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