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就华阳夫人手里的这钢刀材质,放在后世犁地的都懒得要,杂质太多了,赵起很有自信,他对炒钢也有过了解,不敢说他能弄出后世那么精纯的钢制品,但是比起这个他觉得超出十倍百倍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话当真?”看着赵起自信满满,华阳夫人也有些激动,现在大秦的军事实力相较其他几国还是不相上下,主要是大秦武器装备太落后,若是赵起真能如他所说弄出炼钢之法,大秦的崛起指日可待!
赵起笑了笑,他知道华阳会怀疑,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对他的话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赵起也有自己的方法,就说:“娘娘可曾见小子何时骗过您?小子说要制盐,大秦的贫民已经吃上了精盐,小子说要造纸,纸张已经成了大秦文人的案几上不可或缺的东西,小子说过要造别墅,现在已经在赵府的院子里了,小子说过会让大秦的将士纵横天下,练体之法已经在蒙家军身上有了显著效果,区区炼钢之术,何足挂齿?”
这话说的极为狂妄,却字字说在了华阳夫人心里,她没想法赵起已经为大秦做出了这么多贡献,她愣愣的盯着面前这个跪在软榻上瘦弱的人儿,心里多了些怜惜,她知道赵起不满,才来大秦不到一年就已经让大秦平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王上却没有给他应用的奖励。
华阳夫人走到赵起跟前,与他面对面跪坐,揉了揉赵起的脑袋说:“起儿,本宫知道你做出了打贡献,王上没有给你该有的封赏你心有不满,你可知王上为何这样做?大秦自立国以来,十岁以下封爵的就你一人,若是给的高了,定然会引起其他勋贵不满,还有个原因就是王上也不希望你因此而变得骄奢淫逸,我大秦的未来若是毁掉了才是天大的罪过。”
“娘娘何出此言?小子并没有不满,只是苦于不能替大秦出力,此时的大秦不是小子想象中的大秦,小子恨不得立刻让它变成小子想象中那个国富民强的大秦,这段时日没有来看过各位长辈也是在家中研究各种利于大秦的新事物,至于官爵什么的,小子不在乎,小子只希望在付出行动的时候能得到我王的支持。”赵起不明白华阳为什么这样想,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到,当然他口中的支持自然主要是经济上。
“甚好甚好,遇此子,我大秦不盛,天理难容。”华阳夫人对赵起的回答很满意,她拍了拍赵起的肩膀说,“此时我会向王上道明,你想要人,王上给你,若是钱财不够,你尽管道明,本宫给你!”
“谢娘娘!”赵起叩头就拜。
目的达到了,就没必要再多停留了,跟华阳扯东扯西的寒暄了几句,见华阳有些疲惫了,就拱手退下了。
出门最先碰到的是嬴政和章邯,章邯现在彻底成了嬴政的亲卫,上次醉香楼一别,就再没有见过章邯,他是被召进宫保护嬴政了,现在嬴政礼仪学习基本完成了,出行自由,章邯自然要时刻陪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赵起心里很高兴,就连章邯都顺眼了不少,跪在软榻上好长时间,腿都麻了,活动了下身体,跟嬴政道别出宫了,这里可不能久留,跟华阳说了很多,已经快下午了,他还打算去其他几个长辈家坐坐呢,这么长时间不见,一顿训斥是少不了了。
华阳寝宫内,案几后边的帘子被掀开,软榻上侧躺着一个须发花白的中年人,男人半眯着眼睛,大概四十岁的样子,戴着紫金冠冕,青色的袍子上绣着黄色的龙纹。
华阳夫人娇笑着坐到榻前,轻轻把双手放在中年人两鬓,揉着他的太阳穴轻声问:“大王以为此子若何?”
“甚好甚好。”赢柱缓缓睁开眼睛,说“甚合孤王心意!”
......
俗话说,乱世出英豪,人都想做国家的英雄,赵起想夹着尾巴做人。在王宫唯唯诺诺这是最基本的,出了宫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带着仆人丫鬟躲得远远的才是正事儿。
王宫这种地方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里边的人一举一动都要看秦王和王后的脸色,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赵起肯定会被逼疯,大秦的规矩对于在后世生活了三十年的赵起来说还是有点难以适应。
赵起发誓以后没事干再也不往王宫跑了,刚刚在华阳的寝宫他早就发现秦王的影子了,王后的床帘大白天的拉下来,里边躺着的除了秦王还能有谁?他刚开始没发现,语气中确实对秦王有些不满,发现之后立马变成爱国之士,到现在还冷汗嗖嗖的。
后怕是避免不了的,这要是说错了,他的项上人头恐怕已经挂在咸阳的城墙上了吧。秦王确实欣赏有才学的人,但前提是这个人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赵起抚了抚胸膛,暗自心里告诫自己,以后没事一定不踏进后宫一步。
玲儿在出后宫的时候就跟在赵起屁股后边,洪三宝就更不用说,早就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骑马等在门外边了。
出宫的时候赵家的马车已经架好了,赵起跟玲儿上了马车,吩咐了一声,就靠在窗边闭上眼,想打个盹儿,考虑一下一会儿怎样跟吕不韦解释,毕竟吕不韦才是别人眼中他最亲近的长辈,若不是他的支持,赵起很难有今天的成就。自打搬离他家之后可就再没有见过吕不韦,今儿个一顿是躲不掉了,赵起心生苦涩。
马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马车缓缓起步,车轮压在满是积雪的咸阳大道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赵起心烦,把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得玲儿从窗户中拽进来,拉上了帘子,这才感觉安静了。
这次来王宫没见到赵姬,赵起还是有些失落,那是他来了这个世界之后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长辈了,说没有情感那是假的,当然无关男女,纯粹是后辈对长辈的敬仰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