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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九 战火

一场大战悄然展开,但是开始也意味着结束。只是创世神的一击,荡平了整个山峰,旭虽在面前,力量却穿胸而过,创世神倒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很好。

旭的身影不断的振动,其实创世神知道,旭在空间壁垒的两端以一种无法目测的速度在不断的转换,到了旭这样的境界,已经不只是转换了,旭显然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够同时立于两个位面,又同时不在两个位面的办法,创世神知道,这是法则。

“你是光明之神,你是自然女神,你是尼奥,你也是精灵女王,你更是冰雪女神,那些都是你的意志,连分身也算不上的意志,专为我而创造的意志,只为引导着我一步不离的走上你规划好的命运。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在真正的命运面前,你也只是一个命运的工具而已,你的存在,只是促使我走上真正的命运,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

旭缓缓的说着,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有一成不变的平静。但是创世神并不死心,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定定的看着远方。旭知道,她在等,等待旭从这种状态当中脱身的一刻,因为旭此时的力量,就算领悟了法则,也难以熟练的运用,更不要说长久的在这种状态下生存了,即使是神,即使是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也不是万能的。

“哎!”风中传来一声叹息,旭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他,只能躲在最后的,创世神也无法征服的领域当中,当然,那里是魔族的炼狱。

傲立于冰雪之巅,旭知道创世神就在不远之处,当然,如果炼狱之门关闭,她就在很远的地方,世界上的距离就是这样,远与近,并是不随便就能够说得清楚。

旭知道,自己的想法终究不会变成现实,命运已经促成此战,即使是他,想要改变命运,也不知道命运究竟是什么,他所能够看见的,只有无限的生机和无限的毁灭,然后剩下的,就是那生与死,存在与灭亡一瞬间的挣扎。

那一瞬间,就叫做永恒。

冰雪魔已经全部战死,旭的身后,是无数的战士,那些创世神的力量所创造的战士,已经成了旭的助力。命运在哪里,旭已经了然于胸,但是他知道,即使说了,也没有人肯信。

不只是冰雪魔,除了业火骑士之外只剩下魔龙,就是那些盘踞在黑曜石柱子上面,如今已经活过来的暗黑魔龙,但是魔族仍可一战。胜负还只是未知之数。

顷刻之后,旭出现在了魔祖的眼前,微微叹息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魔祖自然知道,旭不是为这场战斗担心,当然魔祖也同样知道旭叹息的原因。他淡淡的说:

“付出是否会获得回报,全看自己的选择,选择才是命运的真谛。她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所以必然有那样的结局,在命运的洪流当中,或者顺流而下,或者逆流而上,都不能阻止命运的前进,所改变的,只是我们自己的位置,只是她并不明白。”

旭叹息一声,总有人盲目的追逐,总有人陷入失败的境地,就像一个已经输得血本无归的赌徒一样,创世神想要赌一赌,旭叹息着,回想着那张柔美的脸孔。

“命运真是一场豪赌啊,可是为什么总要在一个地方押注呢?或许魔族也好,神族也罢,包括凡族,都是一样吧,除了力量,本质并没有什么差别。”

魔祖并不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担心,他此时手中拿着一个琥珀色的酒杯,摇晃着湖泊一般的液体,然后慢慢的一饮而下。魔祖的脸上露出了酣畅淋漓的感觉,似乎那一杯酒,让他非常的舒服,但是旭知道,那不是酒,那是一杯被融化的灵魂。

“要不要来一杯?这可是真正纯正的灵魂所化,纯正的灵魂本源,一杯顶的上一百年的冥想。哦,我忘记了,你根本不需要,一百年的冥想还不如你随便想通一个小问题。”

旭并没有被魔祖罕有的幽默所打动,他只是叹息着摇头,看来魔神之间的战斗,已经不可避免,虽然这是必然,但是旭倒希望,这并不是唯一的必然。那些看似简单卑微的力量,竟然决定了和昭示了命运,这就是选择的力量。

一个人的选择并不能代表命运,无数人的选择,就能推动原本僵持的局面,在黑暗与光明之剑,这一丝力量,才是真正的掌控。让一个人的决定,变成全部人的选择,这就是神存在的意义,这也是信仰的最终目的,至于信仰之力,只是个幌子,神格更是一个负担而已。

那些站在外宇宙空间的存在,旭并不知道自己和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那是属于达雷斯的故事,现在的他是旭,一个拥有选择,也拥有自己生活的人。

“开始了。”魔祖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仰头看着头上的天空,但是天空并不存在,连神殿的屋顶也不存在,只有无边的黑暗发人深省。

旭没有出现在寒冰炼狱,那里只有神族大军,远远不断的大军,迎接他们的是寒冰炼狱旦古不变的冰天雪地,还有游荡的,不知道从何而来有复归何处的风。在这萧杀的寒冰炼狱当中,渐渐热闹起来,一道道的光芒开始驱散这些属于寒冰炼狱的力量。

神界大军源源不断,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颤抖,风开始不断的狂暴起来,无数冰晶化为了源源不断的寒冰傀儡,向着神界大军不断袭来。惨呼声,冰炎烧灼之声,一时间在整个寒冰炼狱当中不断回响,但是神界大军,依旧大步前行。

旭和自己战士的出现,不过是吸引创世神下定决心进攻的最后诱饵,当然,创世神不会不知道将付出的代价,可是赌注已经扔下,要是不翻开最后的底牌,谁又肯认输呢。

一块巨大的水晶忠实的显现了这些过程,旭平静的看着那些勇往直前的神界大军,旭知道,不需要怜悯和同情,因为这些所谓的神族战士,早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那些惨痛的呼号,不过是身体的反应而已,他们早已经死去。

当位面当中只剩下一个人可以选择,这个人的力量已经达到可以随意的创造或者改变,谁又能说,这个人不是代表着命运呢?这就是创世神的梦想,当然还有旭,正是这梦想组成的一部分。一个人有什么用,忍受着永恒的孤寂,掌握同样是一种痛苦。

创世神已经高高的站在冰雪之巅,旭曾经站过的地方,她想象着此刻旭已经和她并肩而立,清洗着所有不洁与肮脏,但是一切终究没有发生。

看着死伤数十万的神界大军,创世神挥手之后,这些死尸化为点点光芒,消失在了茫茫的冰原之上,火焰炼狱之中,神界大军汹涌而至。

“如果她很回头,或许命运将不会是今天这样吧。”旭摇头叹息着,此情此景他已茫然。

“命运当中没有如果,就像我肯和你结盟一样,你当初封印了整个魔族,我们还不是站在了一起,共同面对已经注定的敌人。她又何尝不是一样,这是她偶然的选择,也是必然的结局,当一个人亿万年的选择即将成为现实,或者破灭,谁又能停下脚步呢。”

魔祖也是连连摇头,水晶当中,已经开始显出火红的光芒,那些飞舞的火焰,妖娆而瑰丽,但是每一次舞动,总有一个身体化为飞灰。旭知道创世神还有一支真正的,没有抹去灵魂的力量,前面这些不过是炮灰而已。旭回头对魔祖说:

“你所说的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新的生命。光神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知道其中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不是他。”

一边是毁灭的火焰,一边是对命运的探寻,一切都是说不出的疯狂。魔祖对旭的话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很快魔祖想起了点什么,他难得的笑着说:

“其实这个位面现在并不只是我们几个强者而已,只是那些人全部选择了沉默而已。但是这些人一样会影响到命运齿轮的转动,所以她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旭奇怪的回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魔祖。

“说了难道她会相信吗?就算相信她就会停下吗?不会!一切都不会改变,这就是选择之后,命运的指引,而她的选择,已经难以救赎。”

旭看着仍然没有进入火焰炼狱的创世神,那眼中分明闪耀着坚决的光芒,还有执着和疯狂。力量使人强大,力量也使人疯狂。力量使人视野开阔,力量也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你说最后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我们胜利还是她胜利,又或者是其他。”

看着旭一脸诚恳的问自己,魔祖笑着摇头,旭当然不指望他能够获知命运,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想要问问。

再丢下几十万尸体之后,大军继续开拔,向着浮雷炼狱前进,而创世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寒冰炼狱的冰峰。

“看来这一次命运还没有明确的答案啊,我的魔域之力根本杀不死他。”

“为什么?”

“因为她本身并没有进入这里,进入这里的,只是一个分身而已,而且我感觉,在大军当中,还有她另外一个分身。”

“分身意味着什么?”

“一缕神识,就像人体上的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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