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天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笑容中间还有点献媚讨好的意思。
这样的眼神在司南烛的眼中,显得特别的碍眼。
司南烛心底已经把秦景天给记上了,他也是男人,怎么不明白秦景天眼神中的意思,只怕对苏半夏已经有了特别的想法。
秦景天如同谦谦公子一般站起来,对着那些掌柜拱手道:“承蒙大家看得起,半夏,这件事就让我来说吧。”
苏半夏皱紧眉头,眼神中露出不喜,她不喜欢秦景天喊她半夏。
更何况两人之间闹出了那么多的不愉快,秦景天今天这样做目的实在是有点让人深思了。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做事情是大大咧咧的,但心底若是讨厌一个人,对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便会产生一系列的思考。
比如,秦景天为什么突然会上门,为什么会示好?
特别是秦景瑞昨天提醒的那一番话,她并不觉得秦景瑞会欺骗她,事实上昨天秦景瑞上门,她就猜想到了一些结果,秦景瑞上门来是想要示好,修复关系的。
秦家算是长平郡的大户人家,加上有林青雪的关系,如果秦景瑞不像秦景天这样急功近利,她倒是可以接受合作。
收敛了眉目中的不悦,淡淡的对着秦景天点点头,示意秦景天说下去。
秦景天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容道:“半夏在座的这些人都是长平郡有酒楼的,我们都知道林氏酒楼用到的西域蔬菜是从你这里拿到的,我们上门前来也是想要合作,你看你卖给林氏酒楼一家,没有竞争力价钱也不会太高,我们可以出比林氏酒楼更高的价钱买,你种菜卖菜也是为了赚钱,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
不知为何,苏半夏听秦景天说的这些话格外的刺耳。
淡淡一笑道:“谢谢各位老板能这么远跑一趟,你们大概不明白我和林氏酒楼是如何合作的,之前就和林氏酒楼立了契约,今年我的蔬菜是会卖给林氏酒楼,如果违反了约定,我会赔偿一大笔银子,我知道大家的初衷都是为了赚钱,但这件事情我真的爱莫能助,如果各位老板看得起,明年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明年就百花村的三十亩地,全部种植成蔬菜,别说长平郡能够供应足,就是稍微远一点的永宁府也没有问题。
心里对这些掌柜的心思也猜的很明白,现在的林氏酒楼在长平郡可以说是一家独大,那些稍微有钱,又口味刁钻的客人,只怕吃惯了林氏酒楼的菜,这两天不停上门照顾生意,让这些酒楼都担心起未来来了。
生意就是这样,赚钱还是亏欠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都想要自己生意好,只要林氏酒楼不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都能接受的。
正常的生意竞争,太正常不过了。
秦景天脸上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
“半夏你怎么会和林氏酒楼签这样的契约,这种契约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的。”他是心中焦急,没想到苏半夏这样糊涂。
而且,苏半夏都这样说了,只怕这菜是买不上了。
苏半夏不喜道:“这些事情就不需要秦公子操心了,再者,我和林氏酒楼签契约,仅仅是因为喜欢,我还欠秦公子的马铃薯和红薯,等可以挖的时候,会送到府上的。”
秦景天不是傻子,从苏半夏的言语中听出来苏半夏心中的不悦,赶紧把声音压低了一点道:“半夏我是为了你想,你想想你和林氏酒楼的合作,真的很赚钱吗?我们可以出比林氏酒楼贵一倍的价钱买你的菜。”
司南烛的手指头在小桌子上轻轻的叩着,这在还算安静的堂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屋中所有人都看向了司南烛,就连苏半夏的眼中也带着一丝询问的意思,不解司南烛想说什么。
司南烛声音很平缓道:“大家一路来也辛苦了,若是不嫌弃中午可以留下来吃饭,至于生意上的事情,半夏既然把所有的菜都卖给了林氏酒楼,这件事情商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做人要讲信用。”
他从苏半夏的眼神中,明显看出了不耐烦,这才出言。
更何况,秦景天居然敢用质问的语气,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锐利的眼神直接看向了秦景天。
秦景天心中一紧,见司南烛那一张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
顿时担心了,他知道司南烛是神医,人称小神医,医术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司南烛认识很多达官贵人。
要是放在以前他会害怕,但是现在,想到秦家的发展,想到秦家的家主之位就要落到秦景瑞的手中,心里就焦急得很。
若是能把苏半夏弄到手,不仅玉肌膏和白玉膏以及玉荷膏都是他的,就连苏半夏的这些蔬菜,都会变成他的。
有了这些助力,加上他这么多年的布置,不相信赢不了秦景瑞。
要说以前真的忌惮司南烛,现在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因为得不到秦家家主之位,他也如同丧家之犬,更何况。苏半夏现在没有婚配,不管谁追求都没有过错吧。
大家都是正常竞争,他又不耍阴谋诡计。
自认为和苏半夏要般配很多,就算是小神医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治病的大夫罢了。
而他,只要能得到秦家的家主之位,以后的前途可以说好得很。
他不信苏半夏不心动,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娶苏半夏,完全是苏半夏高攀了。
一个乡下丫头,若不是看着有点本事,他是正眼都不会多看。
心里越发的自信,和司南烛对视也不落半点下风,不喜道:“司掌柜你和半夏没什么关系吧,这些话还是不要代替半夏说比较好。”
屋中几位掌柜都察觉到了两人的硝烟味,明显是要争吵起来了。
谢知晓眉头一挑,幸灾乐祸的看着秦景天,心中暗想,好多年没看到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夜神医倒是淡定得很,端着茶杯喝着茶,不时的还吹一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