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起闭上了双目,使得自己的脑海逐渐平静。
《七氏魔种》的第一式铸天氏是加强自身的肉体强度。
第二氏踏燕氏则是在将起初的邪气蜕变的同时,使自己多了一种奇妙的身法武技。
这第三氏磐岩氏的效用最主要的是加强自身的力量,这一点,从之前他一拳砸碎如此大面积的地面便能够看出。
当然,它还附带了一点,那就是将踏燕氏产生的邪气再次蜕变。
踏燕氏的邪气本就对余起增幅了不少,若是蜕变为磐岩氏,所提升的增幅至少再增加一倍。
不过令余起有些懊恼的是,这依旧不是攻击类型的武技。
“莫非这武技是一直想让我用肉体进攻不成?”
余起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发着牢骚,但却开始修炼了起来。
邪气扑散向四周,将他的身体层层包裹住。
就像是之前修炼踏燕氏一般,磐岩氏也是将踏燕氏的邪气吸入双手中的经脉,随后凝练出另一种更强的邪气。
原本在下方修补地面的玄玉轩对这突然降低的气温有些不适应,他转头瞥了一眼埋藏在邪气中的余起,不禁有些诧异,“咦,这人习的什么武技,怎会如此怪异?”
在他的认知中,不论是身法武技还是攻击武技,一般都会进行不断的实地演习,可余起却是盘膝静坐,以这种方式修炼的武技倒是少见。
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只是看了一眼后他便收回了目光,当务之急,是要赶紧修好这里的地面,好回去锻器。
时间缓缓过去,天色已近傍晚,余起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也就还剩下半个时辰,便会进入黑夜,目光随即转入了下方,看着汗流浃背的玄玉轩,他催促道:“天快要黑了,你这还有多久?”
“催什么催,天黑之前给你搞定就是了。”玄玉轩有些不耐烦,回了一句后,便继续忙活起来。
虽然还未修好,但却也是差不多了,一眼看过去,原本破碎的地面变得极为的平静,端口之处也被他洒上了一些粉末,看着十分的协调,根本就察觉不出这块地曾经碎裂过。
不得不说,玄玉轩的手艺还是极为不错的,只不过做为一名锻器师,来做这些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喂,今天那群人对你冷嘲热讽,你为什么不反驳他们?”修炼完后,余起也没事做,索性和对方闲谈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玄玉轩背对着余起,虽然他说得随意,但他的手掌却不自觉地抓了起来。
“想要成为锻器师意境必须要进入观微,你别跟我说他们都已经跨入进去了。”余起一想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后怕。
风华城那么大的一个城池才有莫武海这么一位锻器师,瑶凤城这里却有一窝,瑶凤仙子得有多么强大的威慑才能聚集到这么多?
“这倒不是,他们目前都只是学习建模的人而已,等到他们进入观微之后,还需要接受甄岚大师的考验,才能真正的成为拜入对方的门下。”玄玉轩倒是与余起相谈甚欢。
建模,就是建造一个模具,想要锻器,你肯定得需要武器的模具才能够锻造出来,这可以说是锻器的第一步。
听到这,余起才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好像这世上能够有能力将锻器师聚集在一起的也就只有铜须子一个人罢了。
“我看你并不比他们差,为什么对方这么嘲笑你?”余起有些不解,锻器师需要的是无微不至的细致,而从玄玉轩修补的地板来看,对方就是个细致的人。
“因为我想要做到完美,就算是最普通的建模我也想要做到最好,可就因为这样,反而成为了我的阻碍。”玄玉轩说到这,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当你想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的同时,也会相应的忽略另一个东西,建模就是如此,想要做到完美,就得花费很多的时间,而建好模具之后还需要放入炉中将它凝实,否则的话便会散掉。”玄玉轩说着,更是有些懊恼。
余起算是听明白了,对方就是想要做得完美,从而错过了入炉的时间,也正因此,其他人才会认为他没有锻器的天赋。
“快点修吧,天快要黑了。”余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叫对方尽快修补地面。
终于,月亮挂在高空之时,玄玉轩也修好了最后一块。
老板娘这时走了进来,看着这完美无瑕的地板,连连称赞,“不错不错,余公子,我就先放过你了哦。”
“可饿死我了。”余起伸了个懒腰,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掏出了五百两银票扔了过去,“你的。”
“穆公子回来的时候看到您在修炼就没有打扰,他托我转告你一声,他与赵姑娘有点事情要做,叫你不要担心。”洛春娇说完之后,便扭着婀娜地身姿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青楠这小子到底去干嘛了。”余起拍了拍手,随即转头看向玄玉轩,“那么晚了,要不留下来跟我喝点酒再走吧。”
“也好。”玄玉轩点了点头,便与余起走了进去。
在余起与对方吃饭之时,外边却发生了一件事。
天决宗的弟子们今日在到处打听着一位少年的消息,据说是要为门内的白师兄出气。
与玄玉轩相谈甚欢的余起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万万没有想到,白中华在天决宗的普通弟子面前有这么高的声望。
好在洛春娇的客栈中,目前没有任何的天决宗弟子。在酒足饭饱之后,余起便将玄玉轩送了出去。
不料刚送走对方,穆青楠便带着赵艳红从外边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看到余起之时,他一把拉住对方朝楼上走去。
余起一脸茫然,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了,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当回到屋中关上房门时,余起才开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穆青楠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润了润喉,“大哥,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