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都被安排的居室,太子张保宗更是亲自领游云飞到了一处别致幽静的居所,
用过晚膳,诸位或许心中还有不相信游云飞能击杀四名修真者的,但无一不对他客客气气,连两个元婴期的老者,也特意出席,与他举杯欢宴。
黄昏的时候,游云飞回到居所,从窗子看向外面,外面的风景很好,山峦层层叠叠的,云海飘荡。
看得眼睛有些涩了,游云飞也不打坐,度步到桌沿,喝了一口茶,嘴微微一笑,一阵敲门声传来。
游云飞坐了下来,淡淡的道;“门没有插。请进吧!”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正是太子张保宗,只见他穿着一套白色锦衣绣袍,修长的身躯,威武潇洒。虎行龙步的走进来。旁边还跟着一套正式的皇宫仪服永安公主,看上去雍容别致,高贵大方。
见游云飞在饮茶,张保宗呵呵笑道;“这茶如何?这可是修真界的极品好茶三叶毛尖。”面容温婉如玉,笑容可亲。
游云飞点点头。
永安乖巧的过来给游云飞的茶杯加了一点,又拿出一个杯子,给她哥哥倒上。
“谢谢游兄弟出手,救下我妹妹。”张保宗以茶代酒,对着游云飞敬了一杯。
游云飞礼节性的回礼,咀了一小口。他今天已经谢了很多遍了。
张保宗放下茶杯,一捋绣袍后襟,潇洒的坐下,道;“第一次听闻游异士的名字,其实就是你考中举人的时候,平治十年,我也不过16~17岁,当时父皇每每阅卷,总让我待在身边。异士是以天才神童之名,传入皇宫的,以十岁的年纪考中举人,这是开科以来第一人。”
游云飞不语,张保宗笑笑继续道;“后来你的诗词歌曲传入京城,父皇曾经拍案叫绝,不停的夸奖你,并对我说,游大人是个大才,想不到虎父无犬子。将来你也必定是有栋梁之才。”
游云飞依然不动容,更不答话,只是眉毛轻轻一跳。若外人看来,当真是无礼之极。而张保宗却丝毫不介意,接着说道;“游大人的死,让我父皇每每想起,都暗皱眉头摇头叹息,时常忆起昔日游大人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以及和父皇的英雄所见。谁知天妒英才,游大人早早身陨,实在是可惜。”说罢不停的摇头,扼腕长息。
游云飞眉头微皱,想起了游夫人。
张保宗随即又说;“后来听说有你的消息,说你护送游大人骨灰回家,父皇得到消息,心中大块,立即下快马携封赏而至,顺便欲召异士进京。谁知你却已下落不明,父皇顿时转为大怒,最后以失职为名,把那县官抓拿下狱,至今未出。”
游云飞心中暗哂,道;“其实那也不关他事,是我自行离开。。。”
张保宗点点头道;“父皇爱才心情,我也可以理解,明日我会下诏,赦他无罪。”
游云飞点点头,张保宗有些口干,喝了一口,坐在旁边的永安立时又给他上一些。张保宗爱怜的看着这位妹妹。又道;“这些事我都知道一些,直到你三年后,再次出现在药王庄附近,助赵明一臂之力,突围而出。父皇闻讯大喜,立即下令遍寻你下落。谁知游异士却再次仙迹冉冉,”语气越说越失望。
最后却神情一边,愉悦的看着游云飞道;“实在想不到能在这里再次见你,而且保我永安妹妹到此。游异士当真是大永朝福星,保宗实在感激万分。”说着站起来,再次慎重的游云飞拜谢。
张保宗感慨的对着游云飞不停的说着,游云飞不语,反而是旁边的永安公主,饶有兴致的听着。此时张保宗站起来行礼,永安公主也站起来,向游云飞道谢。
而游云飞也并未起身,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太子和公主不必多礼。”
这时张保宗神识一动,一个拳头大小的储物袋出现在手里,恭敬的递给游云飞,诚心道;“这次能得游兄弟仗义出手,保宗正是没齿难忘,这点小小的礼物,千万别推辞。”
游云飞眼睛不动,却也不客气的接过,放入怀中。
那张保宗心中欢愉,坐回原处不经意的问道;“此次之后,不知游兄弟又欲云游何处?”
游云飞依旧淡淡的说道;“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张保宗微笑着说;“游兄弟果真是不入凡尘之人,磊落之心,实在让人羡慕。”
游云飞不置可否;“哦?”的应了一声。
张保宗脸色一变,正色的道;“当今生灵涂炭,万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保宗实在是无法放得下,看着这些受苦的人,即使自身逍遥长生,又如何能快乐?。”旋即又道;“我并无讥讽游异士之意,你们修真之人,当然心存长生,而不在这些蝼蚁百姓。”
“战争,确实会死很多人的。唉!万恶的战争。”游云飞终于有了感情变化,叹了一口气。
张保宗点头赞同道;“游异士说得不错,其实谁又喜欢战争呢?”
游云飞看了看张保宗,口中冷冷的说;“竟然不喜欢,为什么你们不放弃战争?你们为了自己争夺更多的荣誉名利和权益,却用无数的鲜血堆积,一将功成万骨枯。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放不下吗?是放不下黎民百姓,还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利?”
张保宗当时就是脸色一变,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游异士之言,并非无理,若黑玉门的人当真能体恤哀民,爱民如子。张保宗不但宁愿放弃一切,也愿意劝父皇放弃,一家人平安的在一起,修真炼仙,又可放下一切凡俗杂务,岂不快哉?”他口中说着,脸上也露出向往的神色,看上去的确是肺腑之言。
接着他虎目圆睁,看着桌面铮铮的言道;“但是看他们当今行径,却与禽兽无异,烧杀掳掠,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你叫我们怎么放心把我们治理六百余年的天下交给他们?这样做,无异是推着天下黎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游云飞低头沉思,一路而来,自己见到的也是如此,遂沉默不语。
张保宗继续说;“黑玉门没有统治过国家,怎么知国家是以民为本?他们常年修真,心性本来就比较冷。而招募的第一支军队,也本是山上的强盗土匪,更无军纪可言,第一支军队都不带头做好,后面招募的军队又岂不是有样学样?”
接着又自豪的说;“而我们黄巾军作为正规军,早已有军规,不得犯民丝毫。这些作风,是六百年来传承下来的。以后游兄弟云游四方,也是可以看到的,并非我张保宗自夸。”
游云飞点点头道;“民如水,君如舟,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你们懂得护民,实在是难得。”
“民如水君如舟,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张保宗忽然一拍桌面,跳跃起来大声叫;“游异士果然人才,字字珠玑,这比喻用的再贴切不过。。。若非游兄弟修真,当真可为我大永朝一大栋梁。。。只是。。。可惜可惜。。。”说罢有是摇头不已。
这一拍,把俯在桌面认真听的永安吓了一跳,那茶水溅开,满桌茶渍。
永安也不恼,看着忘形的哥哥莞尔一笑,张保宗说完也发现失态,对着游云飞和妹妹尴尬的笑笑,接着坐下,和游云飞继续聊开。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历史的永恒定律。”游云飞叩着桌子道;“只要太子深谙此定律,爱民惜民,上天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保宗再次坐下,仔细的听。
“纵观历史,造反向来是官逼民反,黎民百姓从来就是最知足的,只要你给他们一个太平祥和的社会,让他们有机会堂堂正正的生活,不会每天悬着脑袋过日子,劳有获,动有功,能自给自足,安居乐业,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造反呢?”游云飞认真的说道。
“可是现在黑玉门声势浩大,为什么这么多人跟着他们造反呢?难道我们以前对苍生百姓不够好?”张保宗非常疑惑的问。
游云飞点点头说;“就算阳光,也有普照不到的地方,何况是有私欲的人统治下呢?以前对他们好不好,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刚刚说普通的黎民百姓是最容易知足的,但是人内心的欲望却是无穷的,无论你对百姓好到什么程度,他们永远觉得不够,所以,这就需要你把握好这个度,该怎么个好法。”
张保宗移动凳子,做到游云飞旁边,认真的问;“对于这个度,异士怎么看呢?还请你不吝赐教。”
游云飞见她如此,也不谦虚了,把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和帝国形式,资本形式以及社会主义形式一一说来,仔细分析,凭主观和客观道出不足和可取。
游云飞比他多了千余年的世界观,那些真知灼见,如字字珠玑,妙语连连,让张保宗几次叫绝。如痴如狂,手舞足蹈。永安也听得入迷,这一聊,竟然聊得霜天晓角,直至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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