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表哥递给我的卡片,瞬间来了劲,问表哥:“我赢的卡片,能送给我吗?”
表哥没有草率地做出决定,而是问向其他三人:“你们觉得呢?”
“我没有问题,凭本事赢,我输得起。”最豪爽的,莫过于张彦。
按年龄排序的话,最年长的是表哥,其次是张彦,然后是我和刘义,最后才是王择庆。虽然刘义与我同岁,但我的生日比他大,所以他只能排在我的后面,乖乖地叫我三姐。
张彦表态过后,王择庆也同意道:“我也没问题。”
最后的刘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下来。
“好。”表哥见众人都同意,问我说,“你准备先和谁打去?”
我还未说话,张彦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口袋掏出一沓卡片,磨刀霍霍地说:“我先来,!”
我默默点头,内心却笑个不停,暗道:“小伙子,看我杀鸡儆猴!”
数分钟后,张彦早已没了先前的激情,哭丧着脸,盯着自己手中仅有的几张卡片说:“我认输,再打下去我可就倾家荡产了。”
“不用。”我从赢来的卡片中,挑了几张好看的,装进口袋,将其他的卡片通通还给了张彦,豪爽道,“这些都还给你,我拿着也没用。”
我的行为让张彦一阵错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卡片,问我说:“你真的不要了?”
“骗你干嘛?”我自信一笑,挑眉道,“你们玩吧,我出去看会电视,哥,我出去啦。”
“好的。”
赢得如此无压力,我顿时失了兴致,不愿再与一群孩子纠缠,转身出了卧室。由于今天是周五,人们玩的相当疯,一直到十一点左右才相继散去。我倚在沙发上,早已睡得昏天暗地,口水直流。
当我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我的小床上,耳边回荡着麻雀清脆的叫声,阳光也已经只照到了我的屁股。我噗嗤一笑,嘀咕道:“还真是太阳照屁股,前辈们说的没错。”
虽然是周六,但是父母依旧需要上班,家中只剩下爷爷和我,还有那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今天的计划是干什么来着?”我挠着脑袋,抓起床头的新衣服,穿上了除过膝袜以外的其他部分,皱着眉头说,“算了,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无为而治,随遇而安吧。”
我前往厕所,途径爷爷的房间时,爷爷早已坐在自己的卧室中喝起了茶水,手中蒲扇轻轻扇动着,好不自在。
“爷爷。”我打招呼道。
爷爷看到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小雨,桌上有煎饼果子,趁热吃了。”
“好的爷爷,我先上个厕所。”我瞄了眼桌角饱满的煎饼果子,嘴角轻扬,“这可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解决完三急,又吃过热乎乎的煎饼果子之后,我忽然有了主意:要不,今天去卖菜吧!
这个主意一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便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于是,我拉起爷爷的手,严肃认真地与爷爷商量道:“爷爷,陪我去卖菜好不好?”
“卖菜?”爷爷眼角尽是笑意,问我,“你这丫头,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卖菜可是很累的,而且这大夏天的,几天你就成黑蛋了。”
“我不怕!”我双手掐腰,眼里闪着金光,义正言辞地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赚钱的欲望,为了美好生活而奋斗!”
“你这丫头。”
爷爷拗不过我,只得与我一起,将前些日子采摘的豆角、丝瓜、南瓜装了车。
“秤砣、饮用水、雨伞、麻绳、马扎,还缺什么呢?”我盯着三轮车里摆放的物品,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喃喃自语道,“还缺了点什么呢?”
爷爷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笑得合不拢嘴,看样子心情不错。
看到爷爷的笑容,我一拍脑门,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还差零钱和标价牌!爷爷,你有零钱吗?”
“有,有。”爷爷手握蒲扇,笑意满满地说,“考虑的还挺周到。”
“不打无准备之仗嘛!”我嫣然一笑,开始着手准备标价牌。可当我拿起圆珠笔的时,却犯了难。虽然我知道现在物价低,可具体的价位我还真不清楚。
“算了!”我不清楚价格,就把所有菜品的价格,按照前世的价格减了半,思考道:“豆角1.5元/斤、南瓜0.7元/斤、丝瓜1.7元/斤,其他的暂时还没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做完这一切,我再度打了个响指,蹦上三轮车,期待地说,“爷爷,咱们出发吧!”
爷爷见我蹦上三轮车,教育道:“你慢点,毛毛躁躁的,哪里像个丫头!”
“是是是,我以后注意。”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内心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在前世,有些男人,比女人还女人;有些女人,比男人还男人,早已分不清楚。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就是这个理。
因为现在的城市管理还比较松,所以在路边摆摊卖菜的小商贩不在少数,东三路便是小商贩最多的地段之一。
在爷爷与我抵达东三路,选了个路边的空地停车后,我便撑开雨伞,将其绑到了三路车的扶手上,摆好蔬菜和标价牌,把马扎放到雨伞下的阴凉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瞧一瞧看一看啦!”准备好一切,我开始吆喝起来,“新鲜的蔬菜便宜卖啦!”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在人群中却尤为明显,才一会的功夫,便有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叔走上前来,调侃我说:“呦,你才多大,就会卖菜了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叔叔您是要买菜吗?”我见有人上钩,趁热打铁道,“这可都是自家种的菜,你看这豆角多嫩啊!”
那大叔一听这话,被我逗乐了,笑着问我:“你倒挺会说话,这豆角一块五一斤?”
“对。”我点头,诱导道,“不过,您是今天第一个来我这买菜的人,我可以给您一块三一斤。”
“你这小姑娘,真可爱,谁教的你这一套一套的。”那大叔抓起一把豆角,仔细看了看,这才说,“行,那叔叔就买上一把,就这些吧。”
“好嘞!”第一笔交易成功,我眉看眼笑,招呼爷爷道,“爷爷,称重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一旁树荫下的爷爷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抓起秤砣说:“好嘞,孙女说啥,就是啥!”
“嘿嘿嘿……”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得露出了两侧的小虎牙。
爷爷为人实在,将秤砣提到大叔面前说:“刚好两斤,看看对不对。”
“不用看了,我相信这小女娃。”大叔接过爷爷绑好的豆角,递给爷爷三块钱。
爷爷微笑着摇头,指着我说:“我那孙女,才是老板。”
爷爷的话让大叔哭笑不得,转手将三块钱递给我,叹息道:“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说罢,转身就走。
见大叔要走,我连忙喊道:“您的四毛钱!”
“送你啦,小姑娘。”
我盯着大叔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将手中的四角钱装回口袋,暗道:“一个有故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