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诛心楼迎来了这一年的除夕,大家都忙碌起来,挂灯笼,贴对联,买鱼买肉准备年夜饭。
诛心楼自从添了四大家,人**增,按朱心的安排,不少家族二代弟子入住诛心楼,包括乔心巧。
舞姨也在诛心楼住了下来,可苦了几个年轻小伙子了,洗澡不能唱歌,撒尿不能唱歌,拉屎不能唱歌,衣服每天必须一换,澡必须一天一小洗三天一大洗……
老白倒是挺喜欢的,他本就有轻微洁癖,朱心也无所谓,我是楼主,谁敢把我怎么样,可惜叫嚣容易,被收拾起来更容易。豆豆和九斤就惨了,大庭广众之下抠脚丫挖鼻屎掏耳洞都会被舞姨吃‘爆栗’就是敲脑瓜崩。
九斤曾经公开抗议:“舞姨,你现在是诛心楼的娘,我看我们都改口叫你舞娘好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惹得舞姨追着他吃了好几个暴栗,好你个小胖子,拐弯抹角的骂人,敢说我是舞娘。
难道要叫你轻娘,九斤喊冤!
又是几个脑瓜崩!九斤崩溃了,我的个亲娘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怎么不弹他们,九斤指着笑得人仰马翻的豆豆和朱心。
傍晚,朱心召集四大家的人齐聚议事厅。
“咱们的人齐了,趁城主府那边没有动静,咱们先发制人,晚上攻击城主府,具咱们掌握的消息,城主府现在可谓藏龙卧虎,有黑鹤、四大家族,还请了外援,土行殿的人,月华城的人,关键是还有魔族,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什么黑手就不得而知。”
乔不识朗声说道:“怕个球,咱们现在有楼主做靠山,老乔早就想削他柳瓜皮了”
端木拓海道:“咱们也不可大意,那土行殿的赵持事,修为了得,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有土行殿那个大靠山。”
叶知秋道:“拓海兄说的不无道理,但楼主既然敢正面对上萧九霄,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朱心道:“说胸有成竹都是骗人的,但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我就一句话,甩开了膀子猛干就好,打赢了咱们吃肉,输了咱就躲一边舔一下伤口再吃一口肉,什么时候伤好了,咱再干!”
四大家的人乐了,输赢都能吃上肉!
入夜,几队人马趁着夜色潜到城主府,门口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割了喉,刚进入城主府,却见萧九霄坐在楼上悠闲的喝着茶,他旁边的几个人有说有笑,根本没把诛心楼的闯入当回事。
“朱……”
萧九霄刚一张口便看见一把几乎与夜色一般黑的剑朝自己咽喉袭来,只好抬手抵挡,食指在剑身一弹。
当!
一声脆响,剑身一震,轻微晃动几下便隐于夜色。
“朱……”
又是一柄薄刀出现在咽喉处,萧九霄再次弹开,气得脸色铁青,我只想嘚瑟一句朱楼主,本城主恭候多时了,都不行,这都打上门来了,还不让我说句完整的面子话!
真他娘的太没面子了!
“杀……”
这次没人出手打断,萧九霄得意的笑着,上百条人影从黑暗中窜出,乔不识一眼就认出了柳传宗,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大汉。
“柳传宗,你乔爷在此,看打……”
“乔憨子,你找死……”
柳传宗跳出人群,与乔不识扭打在一起,接着便是杨家、李家、田家的人纷纷跃出,阻击端木、叶家、徐家的人,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老白在偷袭了萧九霄之后便带着舞姨和四大家的弟子去了后院库房,豆豆截住了林步云。
反观萧九霄,仍是悠闲的品着茶,与他对坐的两人分别是土行殿的赵持事,另外一个便是月华城的罗劲松,朱心笑而不语,慢条斯理的踏上木楼的台阶,刚要跨步,刺耳的笑声响起,魔童赤足拖着两个新铃铛出现在楼梯尽头高处。
“小冤家,奴家等你好些天了”
“手上那么大两个蛋居然堵不住你的嘴!”朱心一阵恶寒,跨步踏上台阶,动作朴实无华,却偏偏给人一种大军压境的错觉。
魔童赤足晃动着铃铛,发出哈哈的笑声,朱心双手缚在背后,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两股声浪驳杂在一起,时而近时而远。
屋顶的积雪被震得唰唰往下掉,还未落地便被震成齑粉,经冷风一染冻成晶莹的结晶体,楼道两旁的珠帘噼里啪啦的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连桌上茶杯中的茶水都在沸腾。
魔童赤足顿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连喘息都越来越沉重,汗水从他圆圆的脑门上流出,两条粗黑的眉毛被冲花,黑色的汗水如同一条条蚯蚓继续往下,冲乱了红艳艳的嘴唇。
朱心继续迈步,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如同敲在魔童的心尖上,让人胆寒,罗劲松手腕一抖,手中茶杯飞出,隐有风雷之势。
“魔卫大人勿躁,罗劲松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扔出茶杯,罗劲松手掌轻按桌沿,双臂振开,如大鹏展翅般掠过魔童头顶,十指箕张抓向朱心头顶。
朱心依然如旧,双手背缚,踏步走来,一步,茶杯裂,茶水在空中不规则飞舞!
两步赵群高动,又是茶一盏!
三步茶杯裂珠帘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茶水与茶水汇成褐色的帘,隔在了中间
赵群高的境界显然高过前二人,椅子上一盘膝,抱元守一,背上两把剑陡然出鞘,分左右两翼,在楼中画了个弧刺向朱心!
魔童咯咯的笑着,尽管眼角渗出一丝血渍!
罗劲松十指凌空抓,指节啪啪做响,指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绿光!
剑自两翼齐飞,看似暴烈无匹,却在越过罗劲松的时候猛的一停顿,悠然下坠,轨迹飘忽,硬生生的转换成灵动诡异!
朱心身陷如此危机不退反进,剑眉倒竖,终于将背缚的双手合什至胸前,抬起的脚再次跺下。
咚!
楼道上弹跳的珠子化作齑粉,魔童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铃铛凹下去一大块,被跺起的灰尘如一柄无形的刀切向罗劲松手掌。
那片隔在中间的茶水帘从中碎成两片,左右散开,灵蛇般缠上飞速而来的两把剑,而这些快如闪电的杀机耗时仅仅一息而已。
后院,老白的剑如同割麦的刀,收割着守卫库房的守卫和一些身着黑衣的人,把舞姨看得心惊肉跳,基本上就只能看老白表演,偶尔有个补刀的机会,跟在后面的二代弟子就别提有多清闲了,只负责清剿那些已经躺下那些人的口袋,因为这是老白交代的,毛都不能放过。
豆豆别提有多兴奋了,修为大涨不算,还讹来一把绝世神兵,不仅削铁如泥,还能以声线控制,丝毫不耗念力!作弊呀,绝对的做弊!可怜林步云刚一照面便被一声“啊……啊……啊“吓了一跳,刚一抽出剑来人家又是一声“哦……哦……哦”,林步云还骂了一声“有病”!打架你不好好打,鬼哭狼嚎的干屁,结果人家刚“哦”完,一道光便从他的后背进,前胸出,带起一蓬血花,他便倒地嗝屁!
接下来的战斗豆豆便找了个居高临下的好位置,剥了个糖果扔嘴里,开始看戏,一边吃着糖一边“啊……”
看看徐来叔那边,有人偷袭,看我的“啊……啊……啊……”偷袭那人便被偷袭了,可怜的娃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边有人偷袭乔憨子“哦……哦……哦……”那人握着刀,还没砍下来便倒了下去,豆豆犹如得了个心仪的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总之是看谁不顺眼就嚎一嗓子,看着人家倒下去心里一下就舒坦了!
这样打架真他娘的舒服啊,就是有些——口渴……
……
乔不识对上柳传宗,多年死怨,心巧的娘算是间接死在了他手上,只是乔不识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敌手,多年隐忍,如今突破洞玄中境,功力大增,岂有不雪恨的道理!
随手砍翻两名黑衣人造势,蛇形刀带着低沉的嗡鸣飞旋着卷向柳传宗的脖子,恨不得一招便要了他的命,柳传宗身为大世家家主,底蕴深厚,在洞玄中境浸淫多年,又岂是乔不识能比较的。
手中青锋剑挽动如风,一个穿针引线便将蛇形刀黏住,手腕抖动,牵引着蛇形刀转动,速度之快更胜之前,他将剑一挑一抽,低沉嗡鸣在眨眼不及间变成风雷一般的咆哮,流光般倒卷回来。
又是一声龙吟在柳传宗身前低吟,另一把蛇形刀狂卷而出,与返飞的蛇形刀撞在一起,一阵咯咯咯的机括声响起,双刀合成一把更长的蛇形刀,乔不识一跃而起,人在空中脚点蛇形刀前端,巨长的蛇形刀在空中改变方向,直落向柳传宗。
柳传宗没有想到这蛇形刀还有合体的技能,更没想到会被人借力打力,看着刀刃劈破空间,裂叶卷雪,一时竟无法破解,好在离他不远的杨召风及时的踹了他一脚,将他踹离死局,一抹脸,冷汗淋淋!
诛心楼四大家和汶城四大家不是都有死仇,利益纷争耳!汶城四大家背靠城主府,连合打压其他世家,蚕食四大家的产业,四大家囿于实力不济,选择忍气吞声,是诛心楼的介入给了他们勇气。
杨召风一来便缠上了端木青云,射人射马,擒贼擒王,端木青云是四大家之首,如果生擒,不仅能震慑其他三家,今年的年终岁供又能多分杯羹,杨召风的算盘打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