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来宫里做事多少年?”
“回娘娘,奴婢从小就来。”
“嗯,以后你待在我身边,以后凡事有劳你去到各宫娘娘去送送东西,传传话,现在你对各宫娘娘都熟悉了吗?”
我故意这样说,其实也是想委于她大任,其实就间接的承认,她不仅是灵鹫宫的管家,还是我颜妃的心腹。
我听到屏风外秋月扑通一声跪下,她感激,慎重其事回:“谢谢娘娘,各宫娘娘我都清清楚楚,望娘娘放心。”
我慵懒靠在浴桶边,“你说说看。”
“是,娘娘,皇帝一个月前才大婚,目前在您之上的就是储秀宫秀宫的上官皇后,她是三朝重臣左相上官锦城的找房孙女;永和宫的郑妃是太后的亲侄女;景阳宫的月妃,是我月落国的剽骑大将军之女。”
“嗯,有各方势力支撑,那我颜嫔岂不像落后于人?”
“娘娘千万别可这样说,虽说太后不待见你,但是娘娘背后实力可不容小觑呀,不低于前三位呢。”
我一惊坐起,后波澜不惊,问:“何解?”
“娘娘可是当今颜丞相最疼爱幺女,我常听宫里老人说,您父亲颜丞相桃李满天下,得意子弟布满朝堂,仅六部首脑官员,您父亲的门生就占了四名。还不算边关将士二十万,由四大将军统管:上官皇后哥哥上官云,郑妃之父郑史才,太后弟弟霍焯山,还有一位便是您亲哥哥颜庭烈,而在四位将才中,颜将军为尊。”
秋月语气沉稳,缓缓道来,我却听得步步惊心,叹道:“再好的权势又如何?如果不是皇上及时救我,还能活到今日?”
她甚至安慰我:“娘娘,日子还长着,皇上跟娘娘相处日子少,大婚之后便离开了皇宫到冬山去祭祖,假以时日,皇上终会记得娘娘好。”
我一时慌乱,终于明白颜苍苔和皇上的感情,不过是一夜雾水呀。
那皇上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呢?我必须把她给找出来,拿到黄金万两,安全撤退。
我问:“皇上大婚前,有没有特别宠爱的女子?”
“娘娘放心,皇上婚前温文淳朴,只有几个小宠。”
“那很好呀。”
“皇上是爱娘娘的,要不然在大婚当日,就算是连娶一后三妃。但大婚那晚,按祖宗规矩,皇上本该到皇后房里就寝,皇上偏偏翻了娘娘的牌,可见娘娘皇上心中的位置呢。”
我却越听越心寒,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坏就坏在这偏偏。
心乱,需要平静,“嗯嗯,累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自己穿衣服上来就可。”
秋月:“是,娘娘。”
秋月缓缓退出,并关上房门。
我裹着红衣遮体,站在屏风镜铜镜前端详自己容颜。
铜镜里的女子,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白如凝脂白玉,容貌较好温婉,眉色清秀。但莫说与郑妃和月妃相比,即使跟端庄秀丽的皇后来比,我的姿色也略显下乘。
但我安心,我现已有权倾朝野的父亲和掌握兵权的哥哥,如果再长一副苏妲己的容颜,那简直就是霹雳加门清,全手十三幺,无敌。
幸好我的容颜,暂时是我一个毕露锋芒的挡箭牌,就是如此,还连遭棒杀之祸。
可皇帝君心难测,偏偏待遇我不薄,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给我立宿敌吗?这是十面埋伏的节奏呀。
原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推上当充当马前卒。
而我不幸,现在正扮演这个角色,既要扮演世人眼中刁蛮跋扈的颜妃,又要在暗地里帮他调查,谁是他的亲爱对象。
世道艰难,情愿回到2019,当美团外卖也是极好,也不愿端着这碗断头饭。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可以动用某种法力把我送回2019,好像像是什么瑶池台?对,我要好好的观察,等我保了这条小命之后,决定秒闪撤退。
胡思乱想中,直到钻进香软的锦衾里,我的脑袋还在纠结着这些问题。伸手按住成唇,那里似乎还停留着他涎龙香气息。
良久,睡意绵绵。
半醒半梦间,我突然听到轻微的细声,呼吸猛然一窒,我敢百分之百肯定,声音虽轻,但确实,有人闯入!
我大骇,谁有胆敢三更半夜摸进皇帝妃子房间?难道是太后三连杀?或者是传说中的催花盗贼?金庸古龙小说里面都有这些情节桥段的安排。
要命,秋月安排的守夜太监和宫女居然没有任何呼叫声,那些人去哪里了?中了迷香软骨散?
任何事情在我大脑里面飞快的计算,判断,分析,总结。
最后的结论是,死到临头,我得自保!
那人已缓缓走到榻沿,不动声色,节奏平稳,呼吸基闻不见,此刻他已站在我的旁边。
你可以想象,这个人是如此的沉稳,也许他甚至到他的脚步声不会惊醒梦中人。
看来此人武功一定极为高强,我甚至可以判断出他穿着全黑夜行服,目露凶光,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下一步绝对会刺入锦衾里,最后一步就是我get over。
我手无缚鸡,暗念:只要智商不滑坡,方法比困难多。
怕被他发现我醒着,也不敢睁眼,两手紧抓着被子。
闯入者的手隔锦衾,探入到我的肌肤。
说是迟,那时快,我身子一个激灵,放手一搏,抓起被子,起身,横向跳跃,猛的往闯入者头脸罩去,正准备实施下一个计划,就是武松打虎。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配上嘶声大叫,“杀、“哇”,再次黑暗的夜里我这样的嘶吼真的也够人一呛,至少足够人吵死。
失败了!闯入者反应迅速,一反手就把我连同被子一同拽起,欧耶,被反杀了。我喉咙一紧,下意识对他拳打脚踢,企图乱棍打死英雄。
那个人可以动刀但是没有,也许被我吵昏了头,也许是看清楚了我,总之很多解释。距离太近,我来不及踢腿,直接撞上他,企图从另外一个刁钻的角度寻找来袭者的要害,半点毫不耽误的挥起我的右掌打算砸爆对方的头。
那人平静的对我说:“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