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听到来人说的狠话,不自觉的摸摸鼻子退后几步想让他们过去,不过又有些不甘,便小声的叨咕道:“不带就不带,搞的自己好像天老大,你老二似的。”刚准备绝尘而去的带头骑马那人,冲满戾气的眼神看向云凡大声道:“小子你好大胆。”云凡一惊暗道:“他听到了?”只见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一下打向云凡。
云凡又是一惊看向长鞭,奇怪的是长鞭在空中的运行轨迹很清晰的印入云凡的眼睛,很慢,真的很慢。说实话,只要他想随便就能用手接住,但最后还是因为身体反应要比他的神经反应慢半拍,在长鞭还差半公分就要打在云凡肩膀时被云凡的一只手抓住,看了看手中的长鞭,又看了看鞭子另一头的大汉,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做到这慢镜头甩鞭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旁边三个骑在马上的人那是看的目瞪口呆,一副被人点了穴位的模样,因为从他们跟柳殷一起就从没见过哪位武林中人用手接过他的鞭子,就算接过那也是废掉一只胳膊,没有例外。可这时这甩鞭骑马大汉心中也是大惊失色,知道碰到硬茬了,猛的提上一口气,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站定之后,抓鞭子的那只手一收,把鞭子拉的笔直,问道:“这位朋友,你这是何意?凭阁下的身手,能打劫阁下的恐怕还没出生吧,告诉你,我柳殷,自小习武,一手使鞭功夫出神入化,更有师尊他老人家过世之前传授我几十年的内力,别看我是随手一甩,这一鞭的威力足能开山裂石,而你能轻松的接下,我想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说,拦住我们的去路究竟是意欲为何?”
柳殷这些话把云凡说的莫名其妙,于是松开抓住鞭尾的手,双手一抱拳道:“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搭下你们的马车,到有人的镇上放我下车就行了。实在是太饿了,又不知道哪里有城镇,只要到镇上肯定有地方吃东西。你别误会了。”柳殷听后还是有些戒心,怀疑的问道:“你真的只是想坐马车?那你身上的衣服不会被你自己吃了吧?”云凡不好意思的摇头笑道:“至于衣服,真的是一言难尽,你同意我坐你们的马车吗?不愿意的话,你们就走吧,看你们行色匆匆应该是有急事。”柳殷想了想说道:“你等等,我去问问。”说完就走向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纪大些,约莫六七十岁。女的年纪小很多,也就二十岁左右。
外面发生的一切早以被车内两人知晓,就在刚才云凡接住柳殷一鞭的时候,这年纪大的男人很是震惊,他知道柳殷那一鞭有多大威力,就他知道的武林高手中是没人敢像云凡这样赤手空拳接一鞭而不受伤的。这女的虽然不出声,但从她的眼神中也很难看不出不震惊的表情,两人互相对了一眼,看了眼天色,都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情。女的更是把腰间挂着的香囊用手攥的更紧几分。
柳殷这时走到马车处,拱拳道:“小姐,相先生,前面有人要坐马车,搭一段路到人多的地方放下就行。”车内两人又是对视一眼苦笑,老头思索片刻对这小姐说道:“果儿,那人接柳殷一鞭的身手来看,应该是难得的高手,以我的道行很难看不出此人身上的气血旺盛,不如就叫他上马车,等会探探他的来路,让他帮忙度过今晚,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就能到家了,只有到家才能算万无一失,才能让谭家从此高人一等。”被叫果儿的犹豫的回道:“相叔叔,果儿听你安排,只是身上的东西关乎我谭家命运,我有点不放心。”相先生听后伸出手,手心向下对着果儿虚空轻按两下说道:“你说的我懂,只是路上这人看起来不像是跟他们一伙的,要不以他的身手早就动手了。”果儿听后点点头轻嗯一声,相先生明白这嗯一声的意思,随手拨开帘子对柳殷说道:“既然相遇便是有缘,殷护卫,你叫他上车吧。”柳殷听到是相先生这么说便准备去叫云凡,不过他刚走两步就被相先生叫住了,只听相先生说道:“等等,那位少侠没穿衣服,你找身合适的衣物给他穿上。小姐在车上,光着身子不方便。”柳殷听后说道:“好。”
云凡其实从柳殷走向马车时就已经把心思放在了马车内了,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的想知道马车主人会不会捎他,他自己也没想到这马车里面两人轻声的交谈话语一字不落的尽数传进脑海,暗自感叹自己是不是练成传说中的顺风耳了。当左后听到这个相先生答应让他上马车时,心里舒了口气,不经意的把头转向一边,望着快比人高的杂草用手揉了揉耳朵,露出一丝笑容,不过马上脸色一凝暗道:“刚才从那两人的对话可以听出他们是要回家,路上很危险,而且晚上更危险,希望我可以帮他们度过今晚。难道我很厉害?”面对着草丛抬起双手,眼睛注视着手心嘿嘿的傻笑几声。
正在云凡自恋时,柳殷走到他骑的那匹马身边,用手在马身上解下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一身衣物,转头对云凡道:“这位朋友,看你身材比我小不了多少,你就将就着穿我的吧,给,去杂草丛里换上。”说完把衣服丢了过去,云凡也不说什么,接过衣服走进草丛中。
不一会儿换好了衣服从草丛中走出,圆润的脸庞配上一身劲装,头发眉毛都没有,一脸严肃,就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哥模样。
相先生笑而不语的等云凡上了马车坐好了才命车夫赶路,云凡见相先生没开口的意思,而这时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于是便先开口不好意思说道:“多谢两位带我一程,那个,你这有吃的吗?什么都可以。”说完眼睛还四处张望。
相先生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果然很对我的胃口,谢就免了,五库地界,广阔无垠,能遇上小兄弟,便是缘分,吃的东西当然有,管够。哈哈哈”说完便转身拉开背后的帘子,原来这马车空间要比看到的大些。
时间流逝飞快,转眼已至黄昏,云凡从入定中醒来,瞄了一眼窗外,心道:“这一路,路上都没人烟,而这条路又是被很多人走出来的,奇怪。”正想着,突然往左一个急拐弯,由于惯性,车里三人都向右靠去,吁吁,马夫几声发出,马车慢了几分,几息之后停了下来,车外柳殷的声音传进马车之内说道:“小姐,相先生,已经到了。”云凡一愣,暗道:“终于停车了,憋死我了。”因为云凡是坐在车门口位置,第一个下了车,下车之后慌忙的朝一颗大树后面走去,不久从树后面传出一阵水声。
柳殷等几位护卫见怪不怪 相先生只是嘀咕几声就招呼大家从马车下面拿出东西,这位小姐就不一样了,一只脚轻轻的往地上一跺,嘴巴嘟起,脸色绯红,找准方向走了过去。
“果儿,你怎么不等等我,你这样胡乱走动就不怕我几天前做好的阵法被弄乱了?”相先生边说边走向这位小姐。
“相先生,不知今晚能不能安然度过,两天两夜了,过了今晚明天日落之前就能到家,那时就会安全了吧?”这位叫果儿的担心的说道。相先生听后回答道:“果儿,你放心吧,这最后的一个阵法是我摆的最复杂最难攻破的阵法,会没事的。”果儿接道:“这我相信相先生的本事,只是连续几天车马劳顿,不知相先生身体能否受得了?”“无妨,老朽一把年纪,还能为谭家做贡献是老朽的福分,如若今晚老朽命丧于此,还请果儿小姐照顾好老朽后人。”相先生话毕双手放于肚子处弯腰行礼,果儿见状立马扶住相先生担忧的说道:“相先生,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前两晚都是你救的大家,今晚也一定可以安然度过。”
这位相先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用手指向一个方位说道:“果儿,你今晚就在那处别动,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理会,我还要去安排柳殷几人。”说完转身走向柳殷几人处。
把几个护卫依次定好方位,各自站好,一切弄妥当,环顾一圈后,见没什么不妥,便开口说道:“各位兄弟,虽说咋们和谭家是主仆关系,但谭家对我们怎么样,各位心里有数,谭家姥爷不光对我们不错,对我们的家眷更是没得话说,要比对我们好了不知道多少?今晚将是生死之夜,前两天的经历想必不用我再提了,我独自使用阵法勉强挡住死对头的邪术,辛好那个死对头白天不敢露面,要不我们早就死了,可死对头还是穷追不舍,虽说我们白天马不停蹄的赶一天的路,但那死对头一到晚上就露面,今晚将是我等最关键的一晚,所以我准备了我毕生所学的阵法,将印伏魔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