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用手摸了摸朝海幸子的头,然后轻轻的拿下贴在她后背上的灵符。
“我们还去我父亲出事的地方吗?”朝海幸子问。
我看着四周随风摇摆的毛榉树枝条,杂草丛生的草地上一只灰色的小野猫迅速的跑了过去,“不去了,”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说:“我们去银行看看。”
“银行?”朝海幸子抬头的看着我,“哪家银行?”
“就是你父亲当年给这里的搬迁户取搬迁款的银行。”
“那家银行早就倒闭了。”
“我知道。”我对着朝海幸子点了点头,“银行虽然关门了,不过参与那些事情的人我们还可以找到。”
“哪些事?”朝海幸子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你说的是哪些事啊?”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朝海幸子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神神秘秘的。”
我笑着拉起朝海幸子的手,她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只是假夫妻,林先生还请自重。”
我眉心微皱,然后一把将朝海幸子拉进我的怀里。
“演戏要演全套,很多人看着呢。”我小声的说。
朝海幸子回头看了看,“加藤稚生的人!”
“在刺身店的时候见过一眼。”
“我的林轩还有过目不忘这种技能啊。”朝海幸子和我打趣说。
“走吧。”我搂着朝海幸子的腰有说有笑的向小区门口走去。
“幸子小姐这么晚还要外出吗?”门口的一个保安说。
“他喜欢睡前喝点酒,我带他到附近的酒吧看一看。”
门口的保安有两个,和之前不同,有一个看着很面生,应该是这几天安插进来的,看不出是受什么人指派,不过他的虎口处有明显的老茧,应该是一个练家子,有可能是黑道上的杀手。
“哦!”说话的保安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幸子小姐的未婚夫吧?”
朝海幸子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小区里已经传遍了呢。”
“我们都为幸子小姐感到高兴,毕竟........。”说话的保安欲言又止,应该是想说朝海幸子父亲的事情,但又觉得这种时候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
“那你们忙,我和他随便走走。”朝海幸子礼貌的和他们说。
两名保安点了点头,看得出朝海幸子为人十分随和,住这种小区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和保安相处得如此融洽。
“附近的酒吧在什么地方?”
朝海幸子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是要去找银行吗?”
“银行都倒闭了你上哪儿去找?”
“捉摸不透,”朝海幸子摇了摇头,“你想喝去一点酒?”
“当然。”我笑着点了点头。
“那不查我父亲的事情了?”
“事情当然要查,喝酒和查事情并不矛盾吧。”
朝海幸子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伸手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整,对于在大都市生活的人来说夜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里哪一家酒吧最乱?”
“什么?”朝海幸子不解的看着我。
“就是哪一个酒吧经常有人闹事?”
“西街有一家,前两天刚刚出过事。”
“什么事?”
“有人在他们的酒吧搞出了人命,警局那边一直在查。”
“那就去这家好了。”
“为什么?”
朝海幸子疑惑的看着我,我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向四处张望着。
“你在找人吗?”朝海幸子问。
我点了点头,“你是管社团的,能弄到一些药粉吗?”
“药粉?”
“就是,能让人兴奋的药。”
“你说的,是品吗?”朝海幸子吃惊的看着我,“你不会是个瘾君子吧?”
“什么瘾君子,别胡说。”
“那你要那东西干嘛?”
“我有大用处,你就说能不能弄到吧?”
“现在做社团是要政府和三 花会认可的,上面对这种东西可是明令禁止。”
“三 花会?”我疑惑的看着潮海幸子。
“就是山 口组、稻 川和住 吉会共同成立的一个组织,负责日本帮会的审查。”
“哦。”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意思就是你弄不到那种东西咯?”
“也不是,”朝海幸子看了我一眼,“你知道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不可能完全禁止的。”
“那就想办法替我弄一点来。”
朝海幸子疑惑的盯着我看了很久。
“是为了调查你父亲的案子。”
“你确定?”
“我肯定。”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好吧,要多少?”
“不用太多一点点就行。”
朝海幸子点了点头,“去西街的酒吧等我,我很快回来。”
我向朝海幸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戴上风衣后面的帽子,一个人朝西街的酒吧走去。
奈良的街很热闹,八九月的夜晚不算很凉,这里的街道不是很复杂,我顺着马路走,很快就看到了朝海幸子说的那家酒吧。门口的服务员打着领结,不过脖颈出还是露出了一些纹身,应该是奈良的一个帮会组织在经营着这间酒吧。
店内的客人不是很多,应该是因为前两天才出过事的原因。酒吧对面的咖啡厅里坐着两个人,通常这个点的咖啡厅已经关门了,可这一家却好像还没有打烊的意思,我刻意过去看了一眼。咖啡厅不是很大,铺面很小,座椅都摆放在露天搭好的敞篷中,这个点没什么会人来喝咖啡,除了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外,敞篷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人。
她的眼角微肿,应该是刚刚哭过,嘴边的唇彩被擦花了,看她的神态应该是刚刚从那间酒吧里出来,我猜是遇上了负心的男人所以才来酒吧买醉的吧。
“先生,要喝点什么?”说话的是一名女服务员,她站在吧台处,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不过她看上去还很精神。
通常这种深夜还开着店都采取换班制,按理她应该是刚刚换过来上夜班的服务员,不过我仔细留意了一下,她的左下衣角有一点明显的暗黄色,这应该是被洒出的咖啡所浸染的。从浸染的颜色来看时间不低于六小时,也就是说她六个小时前就在这间咖啡馆上班。
“一杯拿铁,少糖。”
她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好的,先生稍等。”
我站在吧台前,咖啡厅内的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们很谨慎,也很专注,这是我很熟悉的状态,以前我在刑警队出任务时也通常是这种情况。
他们紧盯着对面的的酒吧,应该是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先生,你的咖啡好了。”服务员把咖啡装在托盘里,“先生坐哪里?我替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笑着把她弄好的咖啡从托盘上拿起,我低头看了一眼,她那托盘的手上有一些老茧,主要集中在右手的虎口和食指的第二关节内,应该是长期握抢所造成的。
坐在咖啡厅内,我上下观望了一眼,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监视点,从这里看过去对面的酒吧一览无余。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朝海幸子应该就快回来,起身的时候我又刻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神情醉态的小姐,她目光呆滞却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那两个男人,酒吧门口的服务员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等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出现。
我从咖啡厅出来,正好看到街角的朝海幸子,她的办事效率很高,如果不是有特殊的途径,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弄到这些违禁品。
我抬手向她示意,这里有些偏僻,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很快朝海幸子就发现了我,她笑着向我走来。
“弄到了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很多,这东西很贵,我只买了一小点。”
说着朝海幸子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的透明袋子,里面存放着一些类似面粉的东西。我接过手后,迅速的把它藏到衣袖里。
“是这间酒吧吗?”我抬头问,酒吧的招牌上只刻写着日文,没有英语提示,也没有中文。
“是这间。”
朝海幸子点了点头,然后挽着我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员为我们引路。
“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好的,二位第一次来我们的酒吧吗?”
朝海幸子摇了摇头,“之前有来过。”
我知道朝海幸子为什么这么说,通常说第一次去服务员会推荐一下乱七八糟的套餐给你,说起来没完没了的让人头疼。
“要一杯格兰威特。”我诧异的看着朝海幸子,通常女孩子不会喝如此高浓度的威士忌。
“抱歉小姐,我们店内的格兰威特昨天刚好卖完了,有爱仑酒和杜拉摩您要吗。”
“麦卡伦有吗?”
“麦卡伦,”服务员拿着酒单找了找,然后尴尬的摇了摇头。
“布鲁莱迪总有吧?”朝海幸子有些无奈的说。
“有的。”
“那就要一杯布鲁莱迪。”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这位先生要喝什么?”
“我通常喝兰姆酒。”
“好的,一杯兰姆酒和一杯布鲁莱迪威士忌,还要别的吗?”
“不用了。”朝海幸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