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费力抢这棺椁做什么?”
央错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
“你师爷这辈子,什么人都不信,可一个月前他找到了我,他要我把他的棺椁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给他埋了。”
“这是为何,葬在天都不好吗?”
“老家伙生性多疑,他担心有人会打开他的棺椁。”
魏斯里不解的看了一眼央错。
“难道棺椁中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央错微微摇了摇头。
“棺椁中有什么我并不知情,老家伙只让我把他的棺椁带出来,然后安葬。”
“要不,”魏斯里看着央错,眉眼上下挑动。
“算了吧,人都死了,就别去打扰他了。”
魏斯里皱了皱眉,然后扛着温良宫的棺椁,朝他们预定的地方出发。
天灵的京都一片哗然,央错大闹天都的消息不胫而走,此刻整个天灵的人都在议论。
范明跟在倨傲的身边,他身为倨傲最信任的谋士,尽管当年刺杀云霄的机会都毁在了范明的手里,但倨傲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你们说,这央错为何要带走温良宫的棺椁呢?”
“必然是心中充满了怨恨,当年温良宫把他逐出了师门,温良宫生前他不好大闹,现在温良宫死了,就想拿他的棺椁来出口恶气。”
范明侧头不屑的看了一眼空杰。
“你觉得,蛮古的最强者,一连屠戮几千人都不会眨眼的魔头,他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吗?”
倨傲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范明说的有些道理,和刺客帝国的人联系联系,告诉他们,我想知道央错带走的那个棺椁里除了温良宫那个老家伙的尸体外,还放了什么东西?”
“诺!”空杰刚要离开,又回头对倨傲问道:“价格方面,殿下有没有什么指示?”
“最近国库空虚,大战在即,价格方面,那自己来想办法。”
“我,”空杰一肚子委屈,却没法发泄,只好硬着头皮离开。
“殿下,刺客帝国一向要价昂贵,空杰可是过雁过拔毛的家伙,这事让他去办,恐怕有些不妥吧。”
倨傲侧头看了一眼范明,然后低声笑道:“空杰这家伙就是太过贪婪,让他出点血也好,省的他天天来算计我们。”
殿内的大臣们都捂嘴笑了起来,倨傲现在还只是天灵的一个王子,虽然已经给他赏了封地,但倨傲却并不打算离开京都,所有人都明白,倨傲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京都安乾宫内的那把椅子,所有的王子都想蹬上高位。
“对了,探子的报告中,有没有说云霄的事情?”
范明低头想了想。
“似乎没有提到云霄。”
倨傲眉心紧锁,“发生这么大的事,难道他天都新主,就没有出手吗?”
“云霄似乎并没有动手,殿下应该明白,他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温良宫的那些弟子相比,他自然要逊色不少。”
倨傲摇了摇头,“不要小看云霄,他能召唤灼华大军,又得了白武神的真传,他的实力应该不在那几个温良宫的弟子之下。”
“那他为何不出手?”
“这就是让我疑惑的地方,温良宫对云霄可谓推心置腹,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央错带走温良宫的棺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和倨傲一样心怀疑惑的还有百越的旬御,此次葬礼旬御特意从百越赶来,他一来是为了祭奠温良宫,二来是为了感谢云霄在百越国危机之际出兵相助。
“君上,殿外旬御殿下求见。”
“兴师问罪来了?”云霄低头想了想,然后向外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喧百越国旬御君主觐见。”
宁宫的制度还与温良宫之前定的一样,云霄说是为了遵循古制,但只有安夏知道,云霄是不想麻烦,把时间花在定制度这种无聊的事情之上。
“百越旬御见过君上。”
“旬御师兄快快请起!”
云霄特意上前搀扶,他知道在旬御的心中,还没有真正对他臣服。
“云霄君上神采飞扬,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温师伯的去世而感到悲伤啊。”
“旬御师兄是因为央错的事情来责怪我的吧?”
旬御低着头说道:“您是君上,我怎么敢怪罪您,只是君上总得给天都的百姓一个交代吧?”
云霄看着旬御低声笑了笑。
“还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你这架势,门口的小厮都能看得出来。”
“既然君上心里明白,那就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云霄转身坐回高位之上。
“刚刚师兄也说了,劫走温师叔棺椁的是央错,所以师兄应该去找央错,而不是来找我。”
“祭奠大礼之上,你为何不出手?”
“我打不过他们啊。”云霄一脸无辜的看着旬御,“师兄你要知道,博雅师兄和央错师兄他们都是蛮古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修为高深,我一个人间界来的,哪有资格插得上手。”
旬御看着云霄,突然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理由的确找的不错,只是外人不知道你的修为,我们还能不知道吗?这些年你久经沙场,连俊彦师兄不一定打得过你,你和我说你插不上手。”
云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旬御说道:“看来,旬御师兄不是替你自己一个人来问的?”
“你觉得呢?子菁他们应该三天没有来上过朝了吧?”
云霄侧头向外看了一眼,他并不打算回答旬御的问题,一个君王,若凡事都要对他的臣子交代,那这个君王也便名存实亡了。
“旬御师兄若没有其他的事,就可以退下了。”
云霄一副高傲的模样,他并不是针对旬御,他只是想然子菁他们明白,现在的天都,他云霄才是新的君主。
“既然君上不愿多说,那旬御就告辞了。”
“恕不远送。”
旬御走到大殿门口,突然又回头说道:‘百越的事,谢了。’
说完旬御扬长而去,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整个蛮古都因为央错劫走温良宫棺椁之事而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传言说温良宫的棺椁之中有一部遗世的功法秘籍,还说央错劫走温良宫的棺椁就是为了名扬天下,报复自己的师门。
总之各种各样的版本,但只有云霄和央错心里清楚,让央错带走自己的棺椁,是温良宫在仙逝之前就和他们定下的本意。
说完蛮古蛮古的慌乱,再来看人间界的林轩和杜峰,他们没有轰轰烈烈,没有大张旗鼓,他们像无数回家的普通人一样,那些一起经历过风雨的朋友,分散在同一座城市的不同角落。
街道上的车流不多,红绿灯有序的上下闪动,人行道上,有的人走的匆忙,有的人步履蹒跚,人间的各种姿态,又仿佛回到了林轩的眼中。三年之前,他和街上的年轻人一样,一样有着繁重的工作,一样为自己的生活奔波。
“晓晓上班的学校是这所吗?”
杜峰和林轩蹲在一个小学的门口,一天前林轩从鼹安哪里得到了晓晓的下落,因为刚刚从安第斯山脉回来,两人似乎还没有适应现代文明,破旧的衣衫和蓬乱的头发,让小学门口的保安很快就注视到了他们。
“应该就是这里,鼹安给的地址不会出错的。”
杜峰低着头,突然用胳膊撞了撞林轩。
“怎么了?”
“我们被人盯上了。”
林轩回头四处看了看,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不会吧,昨天道协的人盯了我们一天,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们就撤了啊。”
“我说的不是他们。”
杜峰抬头向小学门口的保安看了看。
“不会吧?”林轩低头看了看自己,又侧头看了看杜峰,两人的模样看上去倒确实不太像什么好人。
果不其然,小学门口的保安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就向他们走了过来。
“二位家长是来接孩子的吗?”
林轩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保安。
“我们是来等我们朋友的。”
“朋友?”另一个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林轩,然后继续问道:“你的朋友叫什么?要不要我们帮你给他(她)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行。”
“不用了?”其中一个保安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杜峰。
“还是打一个吧,现在快放学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可能有些多,我怕你们的朋友找不到你们。”
“怀疑我们?”
林轩有些不满的起身看着说话的保安。
“你们打不打?”
“打,”杜峰一把按住林轩,然后焦急的说道:“只是我们不记得这个朋友的电话,所以。”
“没事,学校老师的电话我们都有,你的朋友叫什么?”
“她叫晓晓,之前在重案组上班的。”
“晓晓?”两个前来问话的保安突然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立即拨通了他手里的对讲机。
“队长,有人来找晓晓老师。”
“嗯,是两个男的,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明白。”
“喂喂喂,你给谁打电话呢?”林轩伸手指着其中一个保安严厉的质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