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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回不去了?

杨本虎坐在桌前,狠命地抽烟。他身体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心里的伤,又有谁能看得见?

阿京的折腾,他大略的都听说了一些。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安静。五年如一日。平平淡淡就过了 。她如今怎么也能闹得鸡飞狗跳,像没有长大的孩子?

可是,她笑得那么甜,腰肢更柔软了,身材更窈窕了。一举一动,更温柔而美丽了。

她的孤怪脾气到哪里去了?她的倔强性子被她身边那个家伙一点一点磨平了吗?她不是一走就不会回头 ?如何一次一次又回到那个家伙的身边?

他就那样不如他?五年的相依,抵不得那双暗蓝的眼睛静静的一望?

今天,竟收到这样一份情报。他终于和她再次有了一些联系,身份却变成了杀害他父亲的仇家中的一员 。理由,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煞星!

杨本虎伏在窗台上。望着远处天空中的两股电线。他的心,也如被这黑色的细线切开的天空,她在他的 心里,永远都留着这样一条印痕。

她若知道这一切又会怎样?她会后悔那些曾有过的日子吗?她会恨他吗?

有一只鸟飞来,停在电线上。又飞来一只。偏着头,啄着羽毛,扇着粗膀,站了一会儿,似乎被风吹到 一样,各自分开,飞往不同的方向,变成两个黑点,消失在远空。

他和她如今也是这样了吗?偶尔站在了两根并行的电线上。然后,各自分开,越飞越远?这一份情报, 如一页判决书,将他和她,推得更远了吧?

杨本虎开着车,失神地走了很久。醒悟过来时,竟又开进了曾经常来的小区。

愣了一会儿,他把车停在一个角落里。慢慢走下来。

他的四肢是忠于他的心的。他真的想来看一看。想看一看那张漂亮却总是表情淡淡的小脸,那双眼睛里 ,是不是仍常有莫名的迷惘和惆怅?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了吧?

相处五年,他只知道她父亲去世了。却从没想过有这样多的故事。他瞒着身份,她瞒着家世。他们,曾 经实在是同床异梦。

她会恨他吗?他很想知道。非常想。不知不觉间,就把车开来了。

冬日的下午,阳光暖暖地照着。阿京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绣一副双喜图。是一个卡通的头戴红帕的新娘和 身穿喜袍的新郎手牵手的小靠垫。不大,却喜庆得很。让阿京看了图片后爱不释手。

最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会时常的头晕。身上,也会偶尔这里痛那里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看 起来又没什么异常。偶尔被路安发现她的头晕,被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揉一揉穴位,会好一些。路安常常在 她舒服以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说话。

像害怕她突然跑了一样。问他怎么了,他却只是淡淡地笑,低下头来吻她,笑着:“一辈子太短,我们 要只争朝夕。”

婚礼定在了春意袭人的三月。快了。阿京歪着头定定想了一会儿。阿锦说她一定要陪她去选婚纱的。还 说不管肚子里的宝贝怎样闹腾,她也要去参加阿京在川城的盛大婚礼。

穿什么颜色的婚纱呢?白的?粉红的?吊带的会冷吧?三月,开春才不久呢。

坐久了,有些疲倦。阿京站起来,最近是怎么了。人都变得越来越娇弱了。她往阳台下望去。顿时愣住 。楼下的树边,站着一个人。紧皱着眉,手里拿了烟,喷云吐雾。

他怎么会来?他来做什么?

阿京缩回头来,这一次,竟然没有感知到他。只到看见这一刻,才因为讶异而紧张。

几乎没有思索。阿京把小小的绣绷放下,找开门往接下走。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法。阿京一步一步走下楼去。

她都要为人妇了,他也该快为人父了吧?路安说他翻车了,林千娇过得并不好。她似乎应该要说些什么 。

杨本虎吃惊地看着穿着红色羽绒衣的阿京从楼道里一步一步走出来。她的小脸很白,头发很黑,眼睛清 亮。如一朵裹在红云里的花。清秀美丽。

阿京在他对面站定。杨本虎的眼眶竟湿润起来。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她?她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气质也 变了。这样的沉静,这样的温婉。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阿京。

杨本虎惊慌地把手里的烟掐丢。她曾经不喜欢他吸烟。她说她爸爸从来不吸烟。她不大闻得惯烟味。

阿京看着他的动作,微微地笑了:“怎么会过来?”

杨本虎呐呐地看她绽放的笑,沉默地低下头去。她这样舒朗的笑。却不是因为他在身边。

“我们走走吗?”阿京提议。

杨本虎转到太阳下的花圃前站着。里面有一株在冬日里早开的腊梅,黄色的略肥的花瓣,散发浓郁的幽 香。

阿京跟过来,伸手搞下一朵,捻在指尖。

“你恨我吗?”杨本虎望着她细白的手指尖的小花。

“恨你?”阿京惊诧地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吗?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杨本虎眯起眼睛,抬起头来看天,又低下来看花圃的草:“东赢 集团控制着米字军。我父亲是米字军的首领。我过世的祖父,”他停了一下,“是下令追杀煞星的人。”

阿京的手一抖,手里的花悄无声息地飘落。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杨本虎,是米字军的人!他当然是。他如果不是,林千娇又如何能支得动米字军来追杀她?

阿京用手扶住了栏杆,杨本虎想伸手来扶她,手停在半空,眼睛里盛满悲哀:“阿京!”

阿京呆呆地望着他。这个曾经生龙活虎的男人,许久不见,变得冷柔了。额上还有未痊愈的伤痕。他的 眼睛,她熟悉。曾经多少次带着温暖从她身上扫过?他笑着吃光她剩下的饭,他送她回家。有他陪伴的那些 日子,她不孤独。与其说曾是情侣,不如说更像一个令她倍感安心的兄长。

现在,他的眼神,那样的空洞和忧伤!

“这些,你以前知道吗?”阿京的声音里有微微地发抖。

杨本虎放下了手,沉默地摇头。然后苦笑:“我要知道,我怎么能任事态这样发展?我怎么可能无动于 衷?”

阿京不再看他,低下眼来深深地叹气。又缓缓地摇头:“那都是父辈们纠葛。与你何干?我又怎么会恨 你?”

路安从小区门口进来。远远地看见了花圃边的身影。

他来做什么?路安在树阴里站住了。远远地望着。

杨本虎看着阿京。原本觉得应该说对不起,竟说不出口来。这三个字,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这会儿,是那么忧伤无奈。她不恨他。她像女神一样温柔善良。他却不能抓住她。这一辈子,都只能 这样错过,只能在远方远远地看着她吗?

“阿京!”杨本虎叫她。神情复杂。

阿京抬起头来看他。

“我们……”他困难地咽口水,鼓起无比的勇气:“再也回不去了吗?”

阿京惊奇地看他。然后微笑起来:“本虎,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成熟。可是,你现在问得,真像一个孩子 。”

杨本虎的脸白了一下。眉头皱起来。手摸着,几乎又要去掏烟出来。

阿京看着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抚他的眉头,笑着:“本虎,过去的事,都是美丽的回忆,可是,人都 在往前走,是吗?相信我,珍惜你拥有的东西。再过不久,你该做爸爸了吧?林千娇其实是个好女人。”

林千娇是个好女人!她居然会这样说!

杨本虎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阿京却没有发现,她低下头,轻轻地笑:“你要做爸爸了。我也该当 新娘了。”

杨本虎的身子微微一震,他问道:“你说什么?”嗓子低哑。手不觉握紧了。

“如果我当新娘了,本虎,你会祝福我吗?”阿京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依然清亮,还有一些淡淡的甜 蜜。

杨本虎瞪着她,然后转过头去。她的眼睛多么亮,她的甜蜜多么诱人。可是,她却不是因为他而亮,也 不是因为他而甜蜜。她的心里,曾经有过他驻足吗?她知不知道,她一直在他心里,从来没有走开?一把钻 子缓缓地钻他的心。他痛得想狂吼出声。那个钻痛他的人却在旁边无辜又期盼地看着他。

杨本虎克制着自己,再忍不住,摸出烟来点。却吸得太猛,猛然呛到,剧烈咳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

阿京踮起脚来拍他,终于感觉出什么,不觉就有些拘谨了,声音也慢下来:“本虎,过去了就永远都过 去了。你应该珍惜眼前人。你不知道,很多东西,你以为注定就是你的,你甚至没有察觉到会失去,可还是 会丢,失去了,会很后悔很心痛啊。”

杨本虎看着她。她在说她的父亲吧?她又何尝不是说他?五年了,一度以为就是如此了。如同温水里的 青蛙,已经想不起跳。他还在留恋那些温水,她却已经跳出去了。把他远远甩在了后面。

失去了,永远失去了。

杨本虎闭上眼睛,阳光在他闭起的眼睛外留下黄色的光影,让他觉得眩晕。

“我,会祝福你。”杨本虎睁开眼睛,丢了烟,没有望阿京:“我要走了。”他转身往回走。眼前的一 切变得摇晃和闪眼。他大步地向停车的角落走去。绝望又决然。

路安从树阴下走出来,望着杨本虎。杨本虎抬头看到他,眼中闪出仇恨与嫉愤。他从他身边擦肩走过。 恨意在心头燃烧。煞星。这个人才是他的煞星。没有他,一切,也许不会改变得那么快。至少,他的阿京, 不会走得那样快!

阿京站在远处,望着杨本虎离开,他走得那样失落。他竟然还在留恋吗?不是他先离开吗?不是他先想 要放弃?怎么看起来,竟是他放不下?

无论如何,那些平淡又像谈恋爱的日子,虽然真正成为过去,她却还是感激有他的陪伴。

“走吧。”路安从身后拥住她。杨本虎的车咆哮着消失。阿京跟路安慢慢走回去。“他怎么会走不出来 呢?”阿京小声地念叨。

路安把她拥紧一些:“总会出来的,看清楚了就明白了。没有谁能困谁一辈子。是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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