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太叔孟、公良云、屈臣轼来到设计公司的楼上。
袁荥着急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办公室里,大声说道:“儿子,有人死了!”
屈臣轼看向太叔孟解释道:“袁荥的秘书死了。”
公良云心里一惊,尽量控制着害怕的表情。
袁荥说道:“是的,她昨天割腕自尽了。”
屈臣轼带太叔孟和公良云进入办公室。
袁荥追进去说道:“儿子,我的办公室里有一个死人,真的吓我一跳。”
“知道。”屈臣轼看向太叔孟说道:“名侦探,这个女秘书在案发当天也跟着消失,今天早上七点四十三分钟,袁荥起床以后,来到办公室就看见女秘书坐在椅子上割腕自尽。刀具掉在柜子旁边,刚才让警方作为凶器收走了。”
太叔孟站在凶器掉落的地方,衬托着下巴思考,过了一会儿问道:“我可以到处查看吗?”
“当然。”
太叔孟和公良云出了办公室,袁荥跟在后面。
太叔孟和公良云走进一间储藏室,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太叔孟瞬间进入推理模式,此时的女秘书被捂住嘴巴,按倒在地上,根本挣脱不了。接着不知名的凶手给她换衣服,一套沾满泥土的衣服。然后就被拖出储藏室,随着一条宽大的过道来到了办公室,这时候女秘的手碰到墙角,掉落着一枚戒指。正在推理的太叔孟,随着尸体托运的方向走去,捡起了掉落在墙角摆放垃圾桶后面的戒指。
公良云跟着太叔孟再次走进办公室。
屈臣轼凑上前说道:“名侦探,你发现了什么吗?”
太叔孟说道:“我想听一下警方来之前的情况!”
“当然。”
“尽量说详细一些,拜托了,屈臣轼先生。”
“我刚来到楼下,就听到袁荥尖叫,赶紧跑上去一看,他被吓得倒在办公室门口。女秘书背靠着椅子,坐在椅子上死了,看着血液在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名侦探,你应该清楚,自杀一般都选择在安静的地方,这也是我发现尸体的时间。由此我可以判断,女秘书打算断送自己的人生。”
公良云鼓起勇气上前,摸了摸女秘书的肩膀,确定的说道:“肌肉的硬度来判断,她死了大概有两小时,也是今天早上五点四十三分钟,根本不是昨天死亡。”
太叔孟看向屈臣轼问道:“警方搜查到了哪些遗物?”
“哦,名侦探,书房里找到了一块纱布,上面有安眠药的味道,警方还在办公室里捡到一个烟斗,管子里还有烟油。”
太叔孟问道:“警方找到抽的是什么烟叶吗?”
“没有,两层公司里都找了。”
“打火机应该找到吧?”
“这个当然了,就在女秘书的外衣口袋里。”
太叔孟赶紧拿出打火机,原来是老式的盒子,抽一根火柴看了看,才说道:“这是上海阳光艺术火柴制造有限公司的透明火柴,然而办公室里捡到的应该是楠树木烟斗,从意大利过来的。管子里的留有烟味,不过只是普通的烟草,很多地方可以买得到。”
“好厉害,警方怎么说的不一样,然而根本没看见烟斗。”
太叔孟拿着火柴盒子靠近窗户,靠近用鼻子闻了闻,仔细的说道:“我可以明确的认定烟嘴的咬痕很深,不是凶手留下的。足以说明,案发的时候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嘴沿沾满了唾液,那种烟臭味很浓,这个同伙绝对有二十年烟瘾。所以说这不是自杀,而是刻意安排的谋杀案,手段非常的仓促。”
袁荥大喊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先生,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如果这是真的谋杀,如此拙劣的杀人手法,难道他们不害怕被发现吗?”
“我觉得,凶手是故意漏洞百出。”公良云回答道。
太叔孟看着屈臣轼问道:“警方发现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吗?”
“好像正门。”
“楼上公司到底有几个人住?”
“原本有三个人,后来袁荥和保安出去喝酒了,然后住进附近的酒店里,只剩下女秘书守着公司。”
“这是警方的断言吗?”
“不是,女秘书睡觉之前打电话给我,一直抱怨两个人丢下她。”
太叔孟靠近大门口的铁锁,摸了一下表面,然后用力一拉。突然卷帘门掉下来一个钥匙,捡起来仔细观察,看了好久,转过身对周围的家具认真查看,再次来到尸体旁边,在心里进行侧写。
袁荥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的勘查现场,老是跑来跑去,我头都晕了。”
这时候,太叔孟满意的笑道:“好了,打电话给警方,叫他们把尸体运走。”
“我来。”公良云掏出手机。
太叔孟问道:“屈臣轼先生,这把椅子从哪里弄来呢?”
屈臣轼打开了储藏室旁边的一间屋子,指着里面说道:“我也觉得这里少了一把木椅,原先转动椅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和警方一直在寻找。”
太叔孟轻轻地把尸体放在地面上,拽了桌布盖住,观察着木椅说道:“凶手为什么要换椅子呢?好啦,这件案子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吃完早饭之后,我会来到您们公司,讲一下案子的来龙去脉。这个火柴盒我要拿走,作为我思考的方向。”
屈臣轼大声道:“你只是推理了一下烟斗,其他地方并没有。”
太叔孟说道:“作案过程我心里明白,您不要着急,我先说一下有几个凶手。作案过程有两个人参与,一个身手矫健的老头,还有一个烟瘾二十年的男人,这两个人分工合作,配合的天衣无缝。至于转动椅子去哪里了,我并不知道。可是杀人凶手是谁?大伙一目了然,这两个人有备份钥匙,卷帘上面的钥匙并没有消失,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走进来公司。屈臣轼先生,如果您愿意相信我的话,最好不要放走袁荥,警局马上派人过来。根据我的判断,他是监守自盗的抢劫案主谋人,先生,我说的有没有错啊?”
屈臣轼问道:“难道另一个凶手是保安吗?”
太叔孟摇了摇头道:“不是,保安只是袁荥的挡箭牌,用来证明自己当时就在酒店里,不过,这个保安在整件事情中贡献很大。他浑然不知被人利用,反而接受一大笔钱,代替袁荥跑路了。如果要抓他回来当证人,也很简单。”
公良云微笑的说道:“叔孟,你果然还是那么厉害!”
“虽然阳台上留着一个脚印,但是我能分辨出它是烟瘾二十年的男人。因为他当时叼着烟斗,故意留下脚印的时候,往后踉跄了一下,所以脚尖才有一半。其实作案过程非常的简单,就像回家一样。袁荥从酒店里返回到公司,带了一个帮手,他们来到楼上的公司,站在门口时,门当然被女秘书锁住了,然后使用自己的备份钥匙。门锁被打开,卷帘门只是往上拉一点点,所以卡在上面的钥匙没有震动下来。他们进入公司里,来到女秘书的房间,把她叫到储藏室,然后用沾有安眠药的白布捂住嘴巴,然后帮她换上之前绑架的衣服,再拖到办公室里割腕,形成一个自杀的现象。”
“名侦探,看来你也忍不住说出来了,然后呢?”
“杀人后,他的同伙开始布置案发现场,换掉办公室里的转椅为了固定尸体,但是椅子找不到了,也许打扫屋子的阿姨带走了。案发现场布置完,两人开始记住证词,应该防范被抓之后的办法。两个人记住证词以后,袁荥为了不招人怀疑,先离开公司。可是谁又想得到,二十年烟瘾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就站在尸体旁边抽烟,然后还把火柴盒塞在尸体的口袋里,这个做法真的很大胆。赛过活神仙之后,扛着转动的椅子走出大门,锁上卷帘门就逃跑了。”
袁荥听着太叔孟的推理,一脸心虚的想要后退,迅速被冲进来的警员按倒在地上,戴上了手铐,送去警局审问。然后,太叔孟和公良云回到家里吃饭,看着电视机发出通缉令。
太叔孟有些生气的说道:“小云,还好不是东暑警局审批的通缉令,岂不是被别人笑死。我只是给出一个推理过程,并没有证据可以追捕,而且我还有几疑点弄不清楚,怎么就发出通缉令了呢?”
突然一阵阵铃声响起来,太叔孟去开门,进来的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董卿虢,上海警局刑事科一队长。
公良云问道:“董卿虢先生,您有什么新消息吗?”
“已经逮捕了,原来他的真名字叫项虞赘,警局里没有他的档案,不过,很多抢劫现场他的影子无处不在。”
“那就好办了,叔孟曾经推论过,这些人属于黄金抢劫团,也是一系列命案的凶手。”
董卿虢惊讶的说道:“真的吗?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抢劫犯。”
“错不了,如今你们已经知道他的真面目,审问交给我和太叔孟吧,要求不过分吧?”
董卿虢大笑道:“啊哈哈,小云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太叔孟原本是这些案子的顾问,当然有权利审问。”
太叔孟说道:“不了吧,其实同伙已经抓到,我相信不久之后,这个黄金抢劫团就会落网。”
董卿虢惊讶道:“你说项虞赘是黄金抢劫团的头目吗?”
太叔孟摇了摇头道:“我说的是袁荥,你们应该还记得一年前的黄金店抢劫案。一共有七个人参加,其中有三个人被抓,就是袁荥、项虞赘、柳俜。其中还有一个人杀死了费芳的妈妈,他如今被杀死了,那就是华葭。剩下的三个人我还没有确定,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年前的行动路线,抢劫黄金店以后,找了青海的史修拯。让他从海上运到青藏高原,结果在半路的时候,就被喜欢写小说的谭松遴发现,所以,他们用金条收买了他的夫人,也就是岑欣荛,如今关在女子监狱里面。”
公良云打断道:“叔孟,我觉得逃跑到国外生活的薛宫骏,也属于黄金抢劫团,还有假装失忆的曹羟,最后一个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推理完全正确,可是我们找不到失踪的旅行团,所以没有证人和证言。”
“那抢劫设计公司的那一伙人是谁?”
太叔孟回答道:“根据我的推断,只有在身边的人才会熟悉作案,那就是袁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