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街到达一定程度,即使死人的杨烟云家里,楼上的亲戚朋友依然忍不住好奇心,每个人探头望向小溪对岸,可是两岸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好不甘心的缩回脑袋,一群人继续为杨閣守夜。
然而一楼厨房里也不闲着,有眼力见的陈家后竟然做起宵夜,毕竟杨閣死之后,作为女儿的杨烟云没有怎么吃饭。
公良云看着屋里忙来忙去,感到不可思议,虽然说人死不可复生,但是也要尊重礼仪。
杨烟云看出来坐在椅子上的公良云不接受这种妄为,笑着走过去解释道:“对不起,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可是乡下传统就这样,守夜的人要是饿了,可以做宵夜吃。”
“哦!我明白。”公良云点了点头,深信不疑的不想拿起身边那碗面。
杨鑫磊顺口唆了面条,微笑的走过去说道:“小云姑娘,你还是吃点吧,天亮了,我们才可以休息。”
公良云尖叫一声:“啊!”
杨烟云赶紧说道:“小磊,你别吓她,谁说守夜的人现在不能睡觉。”
“反正我困了。”公良云打着哈气,掏出手机拨了太叔孟的号码。
突然太叔孟口袋里响起铃音,迅速的点开通话,微笑的细声细语道:“怎么了小云?”
“回来了没有,我想睡觉了!”
“我找到新线索了,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
太叔孟看着通话被挂掉,赶紧发了一条短信,写道:“小云,对不起,下次我绝对在你身边。哦,对了,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杨烟云,千万别让她一个人离开。”
杨开威问道:“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太叔孟笑嘻嘻的回答道。
杨舟山打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回过头说道:“你谢我儿子干嘛,我们还没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可能找不回这块布料!”
时间慢慢的流逝,太叔孟走在大路上,突然左边的小路多了一些脚步。
这时候路边的房子里狗叫起来,顿时灯光息灭,感觉鬼就像出来一样。
太叔孟听见心跳加速的感觉声,立马无时无刻保持警惕,控制好内心的冲动,确保发生的事情变为最小化。
杨开威指着路边说道:“父亲,我说的对不对,那五个人又跟来了!”
杨舟山微笑道:“跟就跟来呗!公路那么大,你还不让他们走嘛。”
太叔孟听着对话,似乎有猫腻,歪头一看,黑漆漆的路边不见人影,疑惑的说道:“谁跟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杨开威侧身而去,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小溪里,只见五名二十出头的男生趴在水面,摇了摇手笑嘻嘻的打招呼。
太叔孟张大嘴巴震惊道:“哇,乡村青年!”
这时候五个人返回原路跑去,消失在小溪里。
神秘五人离开后,走在最前面的杨舟山摇摇头道:“这些年轻人成天游手好闲,只是知道捞姑娘,这次肯定想去杨烟云哪里。”
太叔孟一听就着急了,但是当务之急,一定要让杨舟山讲出那些陈年以久的事情,可是重新得踏上回家的路程,周边只剩下溪水流畅的环绕声,风吹过身边总是凉凉的。
太叔孟看着前路漫漫,快要放弃了。
杨开威大声道:“一定要坚持住。”
太叔孟几乎要放弃的说道:“你先告诉我有多远,我好有心理准备。”
杨开威一边搀扶着杨舟山,一边指对面斜坡,才说道:“那边就是我家,只要走过一座风雨桥,马上就到了。”
太叔孟随着指去的方向,一看就有几百米远,还有上坡路段,崩溃的说道:“饶了我吧,那么远已经离开村子。”
杨舟山咧嘴笑道:“年轻人,你要好好锻炼身体,将来为家里传承香火。”
杨开威说道:“父亲,您跟人家说这些干嘛。”
太叔孟已经无言以对,站在路边看着溪里的水,只能听见流淌声。
由于太叔孟沉默不说话,又踏入长路漫漫,一路走着,心里正在推理杨閣的死亡事件。然而路边一片黑压压,早让恐怖的气氛提到高点。
杨舟山走得气喘吁吁,经常走走停停,突然坐在路边柱子上,叹气的念叨道:“哎,老了就是不中用,我连累你们啦!”
太叔孟因为处于推理状态,分不清谁说什么,就应一声道:“嗯,我经常就是这样。”
杨开威撞了一下太叔孟的肩膀,别过脸轻声道:“你胡说什么,我真的无语了。”
太叔孟被撞得晃一下,这才跳出推理状态,看着杨舟山坐在柱子上苦笑,快速的坐下道歉:“对不起,刚才我在想事情,经常自问自答。”
杨舟山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歪头过来说道:“经常记得工作这是好事,我年轻时候就像你一样,到了工作时,很容易忘记身边的人。老了之后已经后悔莫及,因为没有陪在家人身边。”
不一会儿走过风雨桥,已经到了上坡路段。
大概八分钟过去,终于走到杨开威的家门口,太叔孟抬头一看,依然木房子的三层楼,左右边分厕所和厨房,门前十米高台的悬崖,下面只有一排排田埂,风雨桥就是在小溪上面横跨而过。
杨舟山打开门锁,一脚迈入大厅,侧身过来礼貌的邀请道:“进来吧!我家里太冷清了,请你见谅。”
太叔孟看了看屋内,干净整洁的家具,摆放非常有艺术感,心里不禁叹道:“没有,杨舟山先生,这简单大师级别的摆式,我喜欢。”
“哦!”杨舟山停顿了一下,满脸开心的说道:“看来遇到高人了。”
突然杨开威端着一盘糖果走进大厅,眨着眼睛疑惑道:“怎么了,贵人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小心火灾,儿子,今晚把老母鸡杀了,交招待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
“嗯,知道了。”杨开威点头同意,放下糖果盘撒腿就跑出大厅。
太叔孟看的目瞪口呆,又好奇道:“杨舟山先生,我已经吃了,您俩还没吃晚饭吗?”
杨舟山皱眉头的回答道:“因为我在中午的时候,跟几位老朋友出去钓鱼,六点回到家布料就被偷了,所以我跟儿子找了一晚上。”
太叔孟观察着大厅说道:“原来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很不合道理!”
杨舟山看见太叔孟不再有问题,倒满两杯冰水,然后打开电视机,回到沙发上看了看蓝球比赛。
太叔孟感到一丝尴尬,水杯在手中转动,忽然起身的问道:“我可以随便参观吗?”
“可以。”杨舟山头也不回头,看着电视轻声回答道。
太叔孟快速出了大厅,走进右边的厨房,就见杨开威从水缸里捉起一条大鱼,然后放砧板上。
太叔孟问道:“这是鲤鱼吗?”
“嗯,田里养的,不喂任何鱼饲料。”
“对了,你应该知道杨烟云的父亲死了吧?”
杨开威当听到这问题时候,停下处理鱼的动作。
太叔孟会心一笑,拉来身边的小凳子,坐在杨开威对面,叭在膝盖上说道:“杨烟云脾气那么好,你们的关系肯定特别好。”
杨开威望着窗外不分昼夜爬上来的月亮,露出笑脸的说道:“可以说青梅竹马,可是不要误会,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懂!”太叔孟虽说明白,但一脸坏笑看着杨开威。
这时候杨舟山走进来,手提一包干辣椒,开心的问道:“儿子,今晚吃鱼吗?”
“是的。给我吧,您回去休息。”杨开威接过干辣椒,掏出五六根在砧板上切。
屋内充满了利落的切菜声,特别好听。
“你从哪里学来的呢?”太叔孟低头看去,只见杨开威娴熟的刀法非常快,心里突然动摇了,微微伸手说道:“我可以,我学过,我也想试一试!”
杨开威愣头一下,递过莱刀,嘴巴里还不忘问道:“我们这里是农村,煮饭炒菜是基本的,还要去哪里学习吗?”
太叔孟一瞬间听到无声中打脸了,尴尬的手握菜刀,不知从哪下手切去。
站在身后的杨舟山没有去休息,一脸笑容的看着太叔孟,仿佛是年轻的自己,情不自禁的上前拍了拍肩膀,只见刀尖刺向杨舟山,刹那间一道闪影拉走了,杨舟山贴在门扇上。
一声撞击声后,太叔孟恢复神智,只见杨开威护住杨舟山,立马担心的问道:“您们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这是自然反应。”
“没事。”杨开威笑容满面的接过菜刀,眼睛一翘问道:“练武的人都这样子,你到底是什么职业?不过,刚才的推理很厉害。”
太叔孟看见杨舟山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露了抱歉的表情,低着头道:“我只是一名记者,真的非常抱歉,因为我没有在其他地方做过饭,生怕伤了别人。”
杨舟山了解情况后,摆好倒地的板凳,笑着安慰道:“不会做菜没关系,可以慢慢学。”
太叔孟又回想起以前在家炒菜的情景,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杨开威微微一笑,开口道:“父亲,带他去大厅看电视吧,我一个人炒菜就可以了。”
太叔孟非常歉意的问道:“这样好吗?”
杨舟山不计前嫌,热情洋溢的拉走太叔孟,并说道:“你是客人,那有让客人做饭炒菜的道理。”
然而太叔孟害怕自己抵抗时,又撞倒杨舟山,所以同意的点点头,去了大厅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