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地,在被残阳映照下同样血色的‘山’上,卑贱地生活在外街的我,遇上了,生活在内街,高贵如公主的妳。妳赶跑了那些正在殴打我的人,并且治好了我的伤,从此,妳成了我的天使,尽管在这血色的世界中,并没有天使,但妳在我的眼中是除了血色外唯一的色彩——白色。
那天,妳带我回到了家,妳的家,因为有了妳,所以那也成了我的家。因为妳对那个人说,‘爸爸,我找到弟弟了。’尽管妳知道我不是妳的弟弟,他也不是妳的父亲,尽管我知道妳不是我的姐姐,他也不是我的父亲,尽管他知道,妳、我都不是他的儿女,但是因为有了妳,他成了我的父亲,我成了他的儿子和妳的……弟弟。
在流星街,家是个高贵的名词,同样,家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们是不应该有家的,这我和他都知道,但因为有了妳,我们都愿意……承担……这沉重。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有妳的日子是多么的充实,妳的样子,妳的笑容,妳的歌声,妳的一切一切都充盈着我的身心。他很强大,强大得令人害怕,因此,除了妳和我之外,他有了其他的‘家’人,他是这么称呼他们的。
尽管他称他们为‘家’人,但是他们对我们很尊敬,尊敬的就像狗对主人一样。我承认,我讨厌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上围绕着比常人浓郁得极多的血色,因为他们看我的眼中充满着嫉妒和鄙视,因为他们看妳的眼中充满着欲望。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我们的‘家’人,因为他是这么说的,妳也是这么说的。
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地,血红色的火光照耀着周围的一切,我本不应该离开妳的,因为,从那天开始妳我据形影不离,有妳的地方,就必然有我的存在,而有我的地方,妳亦一定会出现。只是今天是妳的生日,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妳说妳希望有一只戒指,于是我去找了。尽管我依然找不到,但我仍然是有戒指的,从我有意识开始就一直佩戴着的项链上就挂着一枚戒指,它,妳会喜欢吗?
我实在是不应该离开妳的,因为离开就代表着失去。于是我失去了妳。在血色的火光之中,我看见看见了妳,看见了双目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胸前开了一个洞,已经死去的妳。我看见了他,看见了双目已失,四肢具断,濒临死亡的他。我看见了那个人,看见了那个**着上身,背刻黑色倒十字架的,正在离开的人。尽管,我看到的只是那个人的身影,但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的眼中又多了一种色彩,那是——黑,刺眼的黑,令人心碎的黑。
混乱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一直挂着脖子上的项链只剩下一只戒指了,原来同样挂着的挂件消失了,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的眼中有了色彩,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的心中只剩下了三种颜色了:代表妳的白,代表我的红,代表那个人的黑。至于他?我和他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因为妳而存在,亦因为妳而消失,没有了妳,就没有了他,也没有了我。
现在我的生活充满了色彩,只是,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所有的色彩,换回那唯一的白。
失去了妳的我,回到了外街。尽管在那里,我只能过着找食物、被欺负、疗伤、再找食物……的生活,但我仍然回到了那里,或许我在期望着妳能和那天一样出现,尽管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地,被鲜血所染红的山丘上,我奄奄一息地躺着。只有在这样的一刻里,我才会再次体会到那全是血色的世界。前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这让我非常的高兴,我们是不是又快要见面了。
只是,今天,我失望了。因为,我在那一刻清醒了过来,我发现那不是人死前的症状。
我在杀人,是的,在我醒过来的那一刻,我在杀人。那是昨天欺负我的那群人之中的一个,周围还躺着其他人的尸体。
因为那一刻的清醒,我受到了那个临死前的反击,原本我应该可以避开的,只是那一刻的迟疑,令我无法躲开。于是,我中招了,当然,他也死了。
我躺了下来,过度的失血令我的头十分的晕。于是,我高兴的笑了,为什么笑?因为我看见了妳,妳就像那天一样,背对着太阳向我走来。只是,那时的太阳是夕阳,现在的太阳是朝阳。但,没关系的,妳还是妳,我还是我,不是吗?
可是,我又失望了。虽然失血过多令我眼花,但我仍然确定那是蓝,而不是白。只是那片蓝仍旧像妳一样细心的为我治疗,包扎,就像妳一样将那抹深不可测的蓝带到了我的心底。
我离开了。带上妳送我的剑,我跟着他离开了流星街,离开了曾经有妳的流星街,离开了失去了妳的流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