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进入落虺宫的阵仗很大,东方策丝毫不掩饰对何禾的偏爱,何禾一进落虺宫东方策就给她安排了最大最好的别院,还亲自为何禾布置了房间,惹得后院的其她女子气得咬牙切齿。
何禾这两天也是晕头转向的,她知道东方策不简单,但是确实没想到他竟然是一方霸主。自她住进落豗宫后,每天都有女子来拜访她。好像,她们都是东方策的小妾。那她呢?她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吗?
“禾儿,你怎么了?”东方策看出了何禾的心事,从后面圈住她,问道。
“东方,我很不安。”何禾低下头,神色有些暗淡。虽然现在的她住的是豪华的屋子、吃的是美味的食物,就连出个门也是前呼后拥的,但是她还是一直都在怀念他们在茅屋的时光。
“禾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住你。”东方策捧住何禾的脸,目光坚定地对她说。
“好,我信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东方策是真的给足了何禾所有偏爱。自从何禾来了,东方策就很少去别的女人那里。时间长了自然会引起其她人的不满。
“何妹妹。”何禾正在路上走着,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颇具异域风情,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身体凹凸有致,一双大眼睛勾人摄魄般的,可谓是风姿绰约,妖娆多姿,当真是一个人间尤物。饶是何禾在落虺宫见过这么多的美人,还是被眼前的人给狠狠惊艳了一把。
“不知这位姐姐是......”何禾看着眼前的美人说道。
“我叫娆儿,这个名字还是宫主给我取的呢。他说人家风姿妖娆,每每......呵......到我这处来都让他欲罢不能。”娆儿走上前去,亲昵地挽住何禾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眼睛中隐藏着不屑。何禾没来之前,她在落虺宫是最受宠的,今日她就是来看看最近把宫主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姿色。今日一见,倒是有点大失所望,眼前的少女不过就是长得白净些,样貌平平甚至还没有她身边的一等丫鬟好看。估计是这宫主看惯了美女,看到她这样的有些新鲜感罢了。
这时的娆儿还没有意识到“以色侍人,色衰则爱驰”的道理。
“娆儿姐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娆儿这番话,即使是何禾再傻也能听出她是来示威的了。
“何妹妹,慢走。等我的空了去你那里坐一坐,也给我个机会看看宫主命人精心布置的屋子。”娆儿笑意盈盈地说道。
“好,欢迎娆儿姐姐来我这儿做客。”何禾朝着娆儿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何禾离开后,娆儿的脸逐渐阴沉起来。她叫来身边的婢女,掏出怀中准备好的毒药,说:“去把这个下到何禾的菜里,就当是我送给何妹妹的见面礼了。”
相较于落虺宫其他地方的管理森严,东方策的后院里并没有什么规矩,下毒这种事简直就是司空见惯。当然,这并不代表东方策不知道这些事情。只要这些女人不把手伸到落虺宫来,他也是很乐意看她们为了这一点宠爱去争个你死我活的,关于人性的争斗,这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可是,娆儿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何禾,或许连东方策自己也不知道何禾已经在他们的互相陪伴中慢慢变成了他的逆鳞。
第二天的娆儿没有等来何禾暴毙的消息,却等来了东方策要将自己凌迟处死的消息。
“禾儿,这就是要在你饭菜里下毒的人。今天我就让她死在这里。”东方策掐着娆儿的脖子,满眼是笑,好像杀个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来人,给我把她的肉片下来喂狗。”东方策看着昨天还神采风扬的女子,现在却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毫无怜悯地笑着。
何禾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觉得一阵凉意自头顶灌满全身。看着眼前杀人不眨眼的东方策,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终于,何禾实在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禾儿!”东方策此时也顾不得脏,直接过去将何禾抱进怀里,大步走了出去。
床上的何禾悠悠转醒后,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东方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禾儿,你怎么样了?大夫说你有孕了,我们要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了。”东方策说这话时,眉眼中抑制不住的开心。虽然他有一屋子的女人,但他最讨厌争夺宫主之位的戏码,所以从不允许她们有孩子。但这不代表他不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跟禾儿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他想象着,竟然有些期待起来。在遇见何禾之前,他从未期待过这些。
何禾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说话,东方策在牢狱之中残忍的神情和他此时此刻开心的像个孩子,这两种画面在何禾的脑海中不断的切换。终于,她承受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自从那天以后,何禾一天天的沉默下去,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东方策在面对她时也愈发小心翼翼,他驱散了院子里所有的女人,重新为何禾举办了婚礼,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一样不少,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落虺宫宫主娶了一个爱她入骨的妻子,却从未有人见过何禾的真面貌。
东方策依旧在外面杀伐决断,却在回家时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全部擦干净不敢让何禾看见。
“东方,你放我走吧。”何禾看着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人,只觉得很无力。
“不行!禾儿,我都已经做出这么多努力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留下来呢!”东方策看着面前的何禾,满脸偏执。
何禾闭上了眼睛,摸了摸自己逐渐隆起的腹部,不想与他在争辩下去。
自从那天以后,何禾就意识到她和东方策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生性良善,而东方策却杀伐决断,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到现在都忘不了东方策杀死娆儿那天的神情,嗜血、残忍、令她感到陌生。或许,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何禾,你只能是我的。”东方策看着何禾,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又过了小半年,何禾终于生产了。却因为孕期太过虚弱难产而死,只留下了腹中的孩子。
据说,那天是落虺宫宫主最失态的一次,他抱着夫人的尸体呆坐了三天三夜。
何禾走后,东方策没有一天不是在痛苦中度过的,他开始变得更加喜怒无常,身边伺候的人稍有不慎就会弄得人头落地,而落虺宫在江湖上的名声就更加不好了。
东方策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叫“东方瑾”。可是随着东方瑾长大,无论是样貌还是脾性,她都和东方策越来越像。他的女儿和他一样,张扬、洒脱、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东方策痛恨着伤害何禾的自己,也恨着和自己越来越像的东方瑾。于是他开始有意的对东方瑾疏远冷落,甚至在她犯错之后重刑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