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只是针对谢扶摇,同时也是说给袁筝听的。
“娘娘说的极是,臣妇自当多加管教。”袁筝只能微笑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只有吴珊还在状况之外,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明明这次是自己做的局,反而被袁筝出了风头,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行了,本宫就不打扰了四小姐的生辰宴了,你们继续吧。”
太子妃刚一出门,这些贵女千金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告辞,原本热热闹闹的生辰宴,如今却只能匆忙的收尾。
吴珊早就没有心情来管这些了,最后还是袁筝责无旁贷的收拾了残局。
洁白如雪的信鸽在房檐处盘旋了许久,因为等不到主人,它便落在了书桌上,干净的的宣纸被印上了几个爪印。
谢扶摇望着手中的信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紫云,快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谢扶摇声音颤抖,她将手中的纸团熟了再揉,最后丢入的蜡烛的火焰中。
等到出了谢府的大门,谢扶摇才算真正平静的下来。
“去临江斋!”
临江斋的雅间里,谢扶摇倚窗而坐,望着窗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却早已飘到了黄山漫天的北方。
细微的开门声打断了谢步瑶的回忆,一个月白色的纤细身影映入眼帘。
每次都那么准时,准时到谢扶摇甚至认为卫景曜这个王爷每天无所事事,一呼即应。
“王爷!”
谢扶摇站起身来,微微点头示意,也算是对卫景曜的礼数了。
一回生二回熟,面对谢扶摇的邀约,卫景曜早就习以为常了,自然地坐在了谢扶摇的对面。
“谢姑娘想吃点什么?”
“王爷莫不是以为我约你前来就是为了吃饭的。”谢扶摇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卫景曜自然知晓谢扶摇叫自己来的目的,只不是卫景曜怀着私心,不想如此公事公办。
“谢姑娘难不成要本王在这临江斋里,挨着饿与你商谈事情,民以食为天,皇子也是如此。”卫景曜颇为认真道。
因为这次是自己有事相求,谢扶摇只好顺着卫景曜的心意。
原本只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眼下因为卫景曜的这个要求,让时间不由得延长了许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连路上的行人也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脚步。
谢扶摇没有什么胃口,慢条斯理的夹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盘青菜。
“我这次前来是想请王爷帮我一个忙。”谢扶摇放下筷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哦,又让本王去吹耳边风。”卫景曜饶有兴趣的看着谢扶摇,语气轻快。
谢扶摇微微一怔,原以为卫景曜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可是看到他那张无比认真的脸,谢扶摇才明白过来,看来卫景曜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裴将军爱女裴如欢遭遇歹徒,幸好救援及时有惊无险。”
卫景曜没有任何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而已。
“所以我想请王爷在皇上面前再吹吹耳边风,说裴如欢经此一劫,大贵命格已破。”
卫景曜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变化,反正已经做过一次长舌妇了,再到第二次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是你安排的?”卫景曜没有应答,反问着谢扶摇。
谢扶摇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卫景曜能猜到这一步。
虽然谢扶摇利用了裴如欢的命格,让太子失了皇上的欢心,可这命格如果一直存在的话,同样也会害了裴如欢。
只要有这个命格在,裴如欢未来的夫君无论是谁,都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除非裴如欢不嫁人,孤零零的一辈子,可是谢扶摇又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才想了这么一计。
事情一开始的确是谢扶摇安排的,裴如欢根据谢扶摇的指示,找了几个人打算做一场戏。
可谁知裴如花在外出时竟真的遇上了歹徒,而且这些歹徒个个训练有素,像是特地豢养出来的杀手。
还好裴将军骁勇善战,裴如欢福大命大,这才没有酿成悲剧。
“有人利用了我的局。”谢扶摇皱了皱眉头,“所以这件事情,还请王爷尽快办妥。”
果然是只小狐狸,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放心,这件事情本王有经验。”卫景曜云淡风轻的说出的这句话,可是到了谢扶摇耳朵里,却觉得格外的好笑。
在自己的请求之下,做得了两次长舌妇,着实是难为这位楚王殿下了。
不对,谢扶摇突然反应过来,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王爷怎么知道,这件事是我的安排。”
就算卫景曜在军中有耳目,可是此事只有自己和裴如欢知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本王和你做了同样的安排。”卫景曜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谢扶摇心中的那个答案。
那些杀手是卫景曜派去的!
无论自己是否来求他,卫景曜都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先派人假意俘虏裴如欢,而后再去皇上耳边吹风。
与自己的计谋不谋而合,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以后求娶裴如欢,拉拢裴将军吗?
除此之外,谢扶摇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值得卫景曜做出这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看着谢扶摇错愕的表情,卫景曜心中竟起了一丝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为我们两个的心有灵犀,谢姑娘是不是该和本王喝一杯?”
谢扶摇心中有些烦躁,内心深处像一只爪子一样,在不停的骚动着,让自己生出了许多无名的火气。
“抱歉,我不善饮酒。”谢扶摇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了。
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何当朝三皇子独处饮酒,确实是有些不方便。
“谢姑娘,怕了?”卫景曜不知何时突然凑了过来,如墨般的眼眸上染上了几分温柔。
嘴角玩味的笑意,让谢扶摇有些分不清,此时的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