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逗你玩儿呢,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还不允许我发发小脾气了。”
裴如欢拉起了谢扶摇的手,“还好有皇上给谢叔叔的圣旨,不然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
“天地良心,这信我可是寄出去了,只可惜我这信鸽,却没有皇上派去的八百里里加急的骏马跑得快。”谢扶摇笑得开怀。
“对了,只有你一个人回京了吗,这一次我父亲他会回来吗?”
“这个嘛……”裴如欢绞了绞手指,为难的说道。
“我离开的时候,谢叔叔还在和潵腊部打仗,至于能不能等到你大婚之前回来,我就不确定了。”
谢扶摇垂下头,说不失望是假的,从重生到现在,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了,该见的都见过了。
可是唯有父亲,谢扶摇永远只能在别人的口中听说关于他的事情。
上一世是自己不懂事,每次父亲回来,自己只会和他怄气,嫌他不肯陪伴自己。
而这一世,谢扶摇只想和父亲好好相处,弥补上一世所欠缺的亲情。
“那个,扶摇……你也别太难过了,谢叔叔他骁勇善战,就那些三教九流,不出几天的功夫,定能将他们全部围剿,到时候便可以欢欢喜喜的来参加你的婚礼了。”裴如欢拉着谢扶摇的手安慰道。
“如欢,我没事,能知道父亲的近况,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些日子你可要,多给我讲讲战场上的事情。”
谢扶摇卷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尽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当然可以啦,我一定争取把你讲睡着。”
裴如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去了马车的方向,从丫鬟的手中拿来了两个食盒,兴冲冲地递给了谢扶摇。
“对了,刚才和母亲去宫中探望姑母,拿回来了许多好吃的点心,我特意带了过来,给你尝尝。”
“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你也不嫌累,走,我带你到我房间坐坐,顺便再沏些好茶,我们边说边聊。”
午后的阳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将她们的身影拉的欣长,一直到进了明心苑,这影子才慢慢消失。
“完了,在边疆呆了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吃什么都新鲜。”
裴如欢尝了一块桌子上的奶蹄糕,段时间就停不下来了,转眼间,这整整一盘都被她吃了个精光。
“这奶蹄糕可是紫玉拿最拿手的点心,平常我也爱的不得了,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就让她多做一些,给你带回去。”
谢扶摇怕她噎着,将茶水递到了她的手中。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几天我就带你到京城里好好玩玩,保管不会让你无聊。”
裴如欢嘴巴里塞着马蹄糕,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点头,她抿了一口茶水,努力的吞咽着。
“太好了,我还怕你重色轻友,把我这个朋友给冷落了呢。”
“怎么会,我们这十几年的感情,岂会被一个男人所左右。”谢扶摇悠然一笑。
“哈哈哈,不愧是谢叔叔的女儿,霸气,我喜欢。”裴如欢拍了下桌子,眼神中是豪情万丈。
“对了,去年你不是写信和我说你喜欢的是宣王吗?怎么赐婚的时候变成楚王了,是不是你那个三姐姐谢雨柔,抢了你的夫婿。”裴如欢狐疑道。
谢扶摇踟躇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向裴如欢解释这件事情。
给裴如欢寄信之时,正是卫峥在水中救了自己之后,可是当时的自己,并不是现在的自己。
“哎……都怪我当时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多亏了我这个姐姐嫁给了他,让我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然如今羊入虎口的就是我了。”
谢扶摇委屈的撇了撇嘴,眼下就只能这样说了,夺嫡之争太过惊险,她不想把裴如欢也拉进来。
“有些话我可不得不跟你讲,你要嫁的这个楚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裴如欢左右瞧了瞧,凑在了谢扶摇的耳边,低声道。
“到了京城之后,我可是特地打听了一番,听说他常年流连青楼楚馆之中,不知糟蹋过多少个姑娘。”
虽然知道裴如欢是为了自己好,可谢扶摇还是忍不住发笑,不知卫景曜听到别人对他的这些评价,会作何感想。
“这些都是坊间传闻,他们估计连楚王的样子都没见过,就编的有声有色的。”谢扶摇轻笑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他真的洁身自好,又怎么会有这些传言。”
裴如欢的脸色变得难得的认真,她拉着谢扶摇的手,语重心长道。
“你嫁给他以后,可千万别犯傻,喜不喜欢的不重要,王府里的大权一定要好好的掌握在自己手上,牢牢坐稳了楚王妃的位置才是正事。
“如欢,这些我都懂,你放心。”裴如欢虽然是大大咧咧的巷子,不过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这些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其实以你的脾气,不应该嫁给一位皇子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裴如欢叹了口气,眉眼之中尽是担忧。
“眼下储君之位空悬,宣王和楚王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楚王赢了还好,若他就此失势,你不免也要受牵连的。”
谢扶摇心中感概,原本自己并不想把裴如欢拉进储位之争,却不想,她进了一次宫,就将这局势看得明明白白。
“今天我和母亲去和姑母请安,现在后宫俨然已经变成了林妃的天下,她竟然当着姑母的面,派人邀我和母亲去她的永寿宫做客,丝毫不把姑母放在眼里。”
一说起这个,裴如欢就难掩心中的气愤,语气也加重了几分,那个林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没当上皇后架子摆得倒是挺足。
“还有那个成妃,就是你未来的婆母,她在宫中颇为受宠,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心机深沉,以后你面对她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
谢扶摇眼深似海,虽然卫景曜安慰自己说,成妃是迫不得已,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上次宫宴的时候我见过成妃,她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