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怜芳素来是有些才名的,曾经在许多贵族家里举办的宴会当中,或多或少的就展露了自己的才华。
不仅仅是写的一手好字,作的一手好画,在太后的面前也是颇得欢喜,所以综合来看,洛怜芳是妥妥的京城贵女一枚。哪家男子若是有幸能够娶到洛怜芳,那可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当然对方也是个心气颇为高的,还真就谁也看不上。
所以时间长了,许多人也是心照不宣地认为祁晴初跟洛怜芳是一对。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府上门去提亲了。
对于这样的传言,两家人都没有给予明确的态度,哪家都是一笑了之不予置评。态度甚至是有些暧昧不明,既没有认可,也没有反驳。
不过最终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谁知道呢?谁又知道世事到底会如何变化呢?
李极彩第二天早上又罢工了,员工表示自己的老板真的很任性,怎么想不干就不干了呢?这要是偷懒的话,以后做生意还怎么做呢?
二老板,偷懒睡觉也就算了,人家高中还没有走马上任,现在就应当是快活逍遥的时候,但是,大老板不同啊,掌柜的,可是身兼数职的,随缘居的掌勺的就是这么一个。
牛润泽满脸黑线的站在了李极彩的房间门口,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然后把老板给叫醒。
毕竟他去到李极夜的房里,喊他早起吃早饭的时候,对方抱怨了许久,说他们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大晚,接待了什么客人,如果不是因为厨房里堆了满满一堆乱七八糟的菜碟,他是真的不会相信李极夜的话的。因为随园居没有大晚上做生意的习惯。
后来起来的伙夫也证明了李极夜所说的话,确实,昨夜有两个男子来到了店里吃饭,老板和他们殷勤周到的次后到了后半夜,才刚刚睡下。
听到这话,牛润泽只得放弃去将李极彩给叫起来,就这样任凭他睡,等他睡醒了再说,上次说的要去拜访这个铺子的真正的主人,去缴纳相应的租金,顺带送些礼品过去。既然今天不开门做生意的话,他倒是觉得今天倒是个不错的日子。
金秋十月,庭院深深,高大繁茂的树木脚下落叶都堆积的厚厚的一层,踩踏上去都有清脆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席府里,阳光透过席子恩的窗户照进了他的床上,温暖渐渐的四处挥散开来,将正在熟睡的人给默默地唤醒了。
李极彩选的酒都有些烈,宿醉之后便觉得头疼的快要炸裂开来,十分难受。
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进来过了,拿过了一张小木凳,上面放了一碗醒酒汤。
定然是他哪个乖巧的侍妾悄悄做的,真是体贴的不得了呀。
席子恩美滋滋的想道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了,不知不觉直接竟然有一个黑影站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个黑影正散发着怒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老虎一般的母亲大人。
席子恩什么人也不怕,就唯独怕他的母亲,在他们家,他的母亲说话才是最管用的,也是管教他管教的最多的。
他的母亲姓秦,乃是武将的后代,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出于哪一点看上了他,就把他给娶回家了,后来才有了他们。
三个儿子之中唯独自己得到的,往往都是惩罚,但是同样的,他也是母亲最疼爱的小儿子。平时席子恩花花公子浪荡的模样,没有少得到她的怒骂,当然也有不责骂他的时候。
比如说吧,他跟祁晴初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母亲怎么看他怎么满意。
因为在他的眼中看来,祁晴初无论如何都是榜样般的存在,席子恩应当要学习的对象,平时府里面也没有少往祁府里送东西,送各种各样的东西,过节的礼品那更是从来没有断过。两家关系一向十分交好。
“母亲大人!”席子恩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母亲,正积蓄酝酿着怒气,好像时刻就要爆发出来了一样,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了又想,他好像没有做错些什么呀?可他母亲直直的站在他的床前,就表示着他一定是犯了什么错了。
席子恩的母亲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十分不悦的说道:“昨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
“啊?这个这个,这个并没有到哪里去啊?”席子恩被问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否认道。
“是跟晴初一道出去的吗?”
“是是是,那肯定是呀!”席子恩忙不迭的点头,只要有了祁晴初当挡箭牌,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他也绝对不会被牵连到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就把祁晴初给搬出来了,当然,本来他就是跟他一道出去的呀!
“哼,那就肯定是你了!”
“啊?什么呀?!”席子恩忽然就感觉有些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什么是他?他怎么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母亲大人,你们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我听说晴初称病告假了,说是身体不适,已经请了大夫了,听说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都回的挺晚,你到底对人家做什么了?”席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儿子真做出什么坏事,毕竟是从自己的肚子里面跑出来的,什么品性他也知道,只不过有时候确实是顽劣了很,调皮捣蛋,让人头疼,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不是听说人家晴初病了,就怕是自家儿子给闹的。
“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病了呢?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也没做什么,之前是跟他出去一起执行公务的, 这个时候被一家饭店的小老板给拦着了,非得让我们去他店里吃饭,然后我就跟他一道去了吃饭吃的有点晚,吃完了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晴初喝的多不多?听说他的酒力并不是很好。”
“不多不多,他都没有喝几杯,目前你别听人家瞎说,肯定是装的,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生病了,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等会儿我就起床,到他府上去看看。”席子恩摆摆手确定的说道。
“你说你也是,人家就没有喝几杯,你怎么就喝的爬都爬不起来?瞧瞧你这样子,以后不许在外面再喝酒了,还是吓人把你给架回来的,丢不丢人?”
“……是是是,母亲,孩儿知道了。”席子恩可不敢在他母亲的气头上顶撞他。
“回头你去祁府的时候多带些礼物过去,顺便帮我问候一下祁老爷子,还有祁夫人。”
“啊……”席子恩有些为难,他有些害怕祁晴初的爷爷,对方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他做小辈的,惧怕他。
“啊什么啊?听到没有?!不能半点规矩都没有,要知道你出去代表的可是我席家的颜面。”说着就开始想要多教育他几句。
席子恩忙不迭的摆手,然后点头答应说一定会去拜访。
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祁晴初生病的事情,肯定就是不想上朝,知道今日朝中又是一摊子烂事摆在那里,躲了开去。
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政治,赌场中的商铺的事情牵扯到了部分人的利益,所以才会引起激烈的争端。
而在这个当中,祁晴初作为推进商税的主要主导人,不可避免的就要在这其中,接受到许多明枪暗棒。
但是,祁晴初是何等聪明的人?陛下想要利用他,他自己也想要明哲保身,应对的办法有许多种,比如像今天装病也是,他太了解他了。
席子恩自以为是的想到,但是今天他既然答应了他母亲大人,那么在起床的时候就要携带着礼物去到祁府去拜访祁晴初。
因为身负爵位的原因,席子恩其实拥有相当大的自由,要是借口今日办差事,那么就可以不用上朝,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他的特权。
“行,那我回头就让管家准备好,然后给你送过来,你给我起床洗洗弄弄。”
“是……”对于自家母亲大人的话席子恩一丁点儿的也不敢反驳,唯恐惹怒了他,自己没一点儿好果子吃。
家里的妻妾众多也都是托了母亲大人的管理才没有乱哄哄的乱成一团,将来也是给他省了不少的事情,他母亲除了严厉一些,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纵容他的。
席夫人得了准话之后,也不想再跟自己的儿子多废话,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了,门被摔得轰隆响,吓得席子恩精神一振,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不再觉得迷迷糊糊的了。
这边正说着祁府的事情呢,祁府里面正乱作一团,因为自家的少主子说是身体不舒服,府里的大夫给瞧了说是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所以就去了外面去找大夫,但是找来的大夫也是说不清楚。
其实主要是他们看不出来祁晴初的身体到底哪里有问题?因为祁晴初说自己头痛,精神不振,浑身没有力气,心烦喜呕。
但是从脉象来看,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们又不敢说,因为病人叫他们来看病,自然是因为有病才让他们来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