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一句,祁晴初是不是你故意放到我房里的。”李极彩努力忽视头顶上传过来的压迫感,问出了自己深思熟虑之后最想问的问题。
她想要知道姜喜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即便是在有人保护她,跟随她的情况下,祁晴初仍然能够来去自如他的房间,如果说不是经过姜喜湖的默许,李极彩当真不信。
“啊?”姜喜湖差异的惊呼出声。
“还有这等事?为何我手下人不曾向我汇报?我并不知情。”姜喜湖真的十分诧异,脸上的神情不像在作假。
“有过几次,我以为你知道,并且是默许的。”
“默许?你为何会这样想?我若是如此做的话,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而且你也知道那祁晴初是不屑与我为伍,我又怎会帮他冒犯你呢?”姜喜湖说的振振有词,只不过这其中的真假,暂时不得而知。
李极彩不敢大意,也不敢轻信。
“只不过,祁晴初向来光明磊落,乃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也作此等厚颜无耻之事,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占了便宜?若是他轻薄于你,我定然要给你做个主的。”
“……没有,不曾。”李极彩没有想到姜喜湖一扫之前的颓靡态势,突然变得活跃了起来。甚至看起来还极为热心,甚至提出来还帮她。
这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
姜喜湖站立于李极彩的身前,他的影子投射在了李极彩的身上,有种笼罩般的感觉。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即便是看见了,也无从得知他的真正意图,倒不如不看了。
朝野上下都没有几个人能够把握得住姜喜湖的心思,李极彩也不会妄想自己去耗费那个力气,完全没必要。
“难道碧玉和碧萝都没有听到动静吗?”
“不关她们的事,只是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同祁晴初商量好的是吧?”
“不无这个可能,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李极彩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句话映射在她的脑海里,多年前看过的影视剧台词,永远也不会过时,在面对到这样的情形的时候。
“说得好!不过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对于此事我当真的是毫不知情,或许你可以告诉我的想法,我会派更多人保护你。”
姜喜湖还震惊于祁晴初夜里潜入李极彩的房间里这件事,安抚的话也说的不是太清楚,或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
“他可是同你说了什么?不然无缘无故总会找上你的麻烦,而你所处之地还是在雀舌。”
“我也不知道,不曾说了什么……”李极彩觉得自己如果告诉姜喜湖,祁晴初只是过来给自己上课的,这样的借口说出去不仅姜喜湖不会相信,而且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若说是美色惑人的话,你也不是倾国倾城之辈啊,瞧着眼睛算过得去,脸也不大,皮肤也就那样,身形看起来也是无功无过的,没有理由啊!而且你身上还那么多疤……”姜喜湖嘟嘟囔囔的嘀咕道。
但是当他反应过来,他在李极彩面前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些,包括提了李极彩身上伤疤的事情之后,顿时就觉得自己失言了。
“其实你也有许多令人刮目相看之处……”补救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姜喜湖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怕伤到了李极彩的自尊心。
李极彩听到这些话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受,习惯了。她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就算是现在长开了,也就能看得过去。都城里的美女如云,确实是没有她能够排得上名号的。
姜喜湖这般说,李极彩不敢出声驳斥他的想法,更没有想过要把祁晴初向自己表明心意的话给说出来。
就此时此刻现在的情景而言,如果说出来的话,只是徒增笑料而已,而且对方还会以为自己偏生妄想,怕是疯魔了一般。
“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李极彩也不多废话,直接就问姜喜湖的看法,有人能给她做个参考也是极好的,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在这傻不愣登胡思乱想。
“祁晴初可能是觉得你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所以想趁机抓住你,在日后的时候方便利用你吧。
在先前的时候,对于这样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你,而且你我加起来估计也不是祁晴初的对手,他能够在朝堂上种了那么多年,年少有为,不是刮大风刮来的。
实力十分强悍,而且深得我父王的欢心,知道我父王要什么,而他应当做什么,这才是祁晴初的恐怖之处。
不知不觉当中你已经成了他的猎物,而在被捕猎之后是生是死,还有去向和下落,就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了,要做好随时被牺牲的准备。“
“所以,依你之间,他还是极有可能因为在某方面要利用我,所以才做出这样的行为,是吗?就是说他现在还是觉得我有点用处是吧?”
不消姜喜湖这样说,李极彩自己心中也是这般想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利不起早,祁晴初下来不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
“也许吧,你呢?你待如何?”
“我不知,我已然向他说明,从此以后两人之间再无任何联系,也无任何牵绊,不要再来往了。”
这样的话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可是没有想到祁晴初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会使用死缠烂打这一招,而且还是从都城追到了雀舌。
“你就没有想过要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你就没有想过要反降义军吗?还是这样甘心情愿被他所利用,如同之前那样……”
“我并不甘心被他所利用,所以我才会找到你这儿来,询问你跟他是否是联合起来对付我,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人心都隔着肚皮。”
交谈之间,两人互相试探,互相观察,可是都没有发现彼此不对劲的地方。
互相说着自己心里坦然认为的事情,一方面又以旁观者的态度去审视 ,看看说的话有没有疏漏之处,不合理之处。
“其实,你也不必将他推拒在门外,倒不如换种思路来面对了。”
“说来听听。”
此时此刻的两人都十分理智,脑子里都在思索这件事情最合理的解决办法,怎样做才能够做到利益最大化,
“既然他坚持要纠缠你的话,你倒不如从他身上直接主动的获取些什么,眼下你最需要的。
我记得在农事这方面,最早祁晴初就是掌管这些事务的,不就符合你眼下的遭遇吗?
有现成的人才不用自己一个人瞎琢磨也没什么进展,本来我还想替你请一个先生过去的,现在连先生都省去了。
对了,他多久来一次?“
“前不久只来过一次,说着是当初火灾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是似乎祁晴初仍然十分在意。”
李极彩对于这一点也是有所怀疑的,她觉得祁晴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抱着那个事情不放,而且坚持认为自己好像很有苦衷,甚至这件事情的错误并不在他的身上。
李极彩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敢相信他的说辞,连带着当初姜喜湖给她的说法,说是路过的时候顺手把她给救了也开始抱着怀疑的态度。
毕竟政治上的事情都是尤为的诡谲狡诈,李极彩用他仅有的脑子开始思索当初的事情,是不是只是一场陷阱,是不是都是有预谋的设计好的,因为在有些地方实在是看起来太过巧合了。
在提到火灾的时候,姜喜湖不动声色的目光移了移,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心虚一般。
有些不自然的离开了话题说道:“这件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带你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你便可以自行安排去查清楚当初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相信你自己所听到的,相信你自己所看到的,旁人说的,听听就好。“
这番话姜喜湖说的就极为中肯了,也算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吧,如果最后李极彩真的可以成长为很厉害的人,并且真的查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她自己拼搏来的。对于他来说,这一天的到来,还早,不足为惧。
所以看起来贴心安慰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就往李极彩的身上砸,这丫头是个感性的人,谁对她好她就会一直记着那个人的好,办起事来也是死心塌地的。
“利用?”
“不必觉得良心不安,你既然无法阻止他,不如就反过来利用他,说是他自己抗拒这样的形式,也会自动离开,以他的精明,不会做吃亏的事情,只不过看你能不能守住本心了。”
先前的时候有传言李极彩心悦祁晴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姜喜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即便是在李极彩注视着祁晴初的眼神已经失去了温度和神采,可是,感情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谁知道会不会在不注意的时候就死灰复燃呢?
“你的意思是,我要忍受一个大男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擅自闯入我的房里,而且我还要笑着跟他说,你来了快来教我农课吧,这样吗?”
这样难道不会显得很弱智吗?不就等同于引狼入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