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开始她也想慢条斯理很是文雅的地吃蝗虫,但是后来,一只只吃蝗虫,看着这黑不溜秋的蝗虫。
她已经觉得恶心的无法再恶心了,所以不想要再打量这些蝗虫,直接囫囵吞枣算了。
李极彩接连吃了五天的蝗虫。
前三天的蝗虫吃的食物量是最多的,到后两天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相信她认可她拦着她,不让她吃过量的蝗虫的时候,李极彩才没有再继续吃下去。
不然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吃两天的话,恐怕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恶心死的,一下子吃了同样的食物,一连吃了五天是个人都受不了。
在胡泽的这番举动很快就在程程这些有心人以及,下人们之间口耳相传当中传出去了。
不少遭受饥荒的人民一听蝗虫可以吃,有的也不跑了,开始争抢蝗虫争抢从蝗虫嘴下抢过来的粮食草木之类。
就是说他们在面对蝗灾的时候,不再决定背井离乡四处流散逃跑,虽然吃不饱饭,但是官府衙门那里稀稀落落供应的清汤粥还能活几天,而且蝗虫可以吃,还是大官带着头一起吃,大官都没有死,那他们这些贱民还怕些什么呢?
就是在这样的鼓舞之下,有一部分百姓开始积极主动的反攻起蝗虫来了。
程程再向李极彩汇报向朝廷汇报的时候,都着重提了一下百姓开始有自主意识的去面对蝗灾这件事。
而李极彩吃蝗虫的这件事情,也渐渐的传遍了大江南北。
油炸蝗虫的做法,李极彩交代给碧玉和碧萝,让她们在纸张上誊抄下来,或者是让那些下人传出去。
总而言之就是不顾一切的去扩大以及采吃蝗虫的影响。
在百姓的心中树立这样的印象,首先,蝗虫是可以吃的。
当人们饿了的时候,有个词语叫饥不择食,无论什么难吃的他们都能吃,听说极端的还有人吃土吃粪便吃石头的,小小的蝗虫吃不了吗?
其次蝗虫可以吃,吃了不会死。都城里有个大官,明目张胆的将蝗虫下油锅油炸,做出来的油炸蝗虫,味道鲜香无比,令人称颂,有不少人甚至都想试一试这位大官做出来的手艺,而且这位大官自己带头吃了五天,到现在都是安然无恙的,没有听说哪哪不舒服哪哪有问题。
最后,那位大官下达了命令。积极踊跃,捕捉蝗虫的人将会给予一定的粮食奖励,朝廷的粮食已经在运输当中了,而且都是今年的新米。
就是说那些受饥荒的人只要再熬过一段时日就可以迎来春天了。
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是并不是管不着,陛下还是很关心他们这些黎民百姓的死活的,至少高德帝理政以来,对待民众还是挺不错的,说好的救助救援,都要确确实实的落实下来。
百姓相信朝廷,百姓相信大官,百姓相信蝗虫可以吃。
这样一来,灭除蝗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呢?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李极彩看到计划正如她所设想的那样进行,心中不由的激动无比,感谢上天,感谢现代的电视机,感谢老师,感谢各种各样的人,没有想到她能够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在古代还真tnd就治理了一次蝗灾。
当然,这功劳不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除了在宣扬蝗虫无害可食用的,这件事情上,她也提出了一些灭除蝗虫的办法,但是真正去实行的人并不是她,都是那些官兵们都是那些手下们。
至于灭除蝗虫的办法,那是经过数千年的实践,用沉痛的教训换取来的。
蝗虫后续的治理办法,李极彩也已经想好了,她会提议这里的官员,多养殖一些鸭子之类的,吃蝗虫的畜生,他们是蝗虫的天敌,有了他们时不时的在田地里放养一些害虫都能少很多。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具体以后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又有谁来操刀这件事情,就不归她管了。
总的来说,李极彩提供了治理蝗虫的思路,扭转了人们对于蝗虫的恐怖认识,进而将这次蝗灾的影响范围,逐渐的给收拢回来,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
李极彩将自己的大本营建立在了胡泽,然后他就跟随那些灭除蝗虫的队伍一起走,无论走到哪儿,就支起一口油锅,开始油炸蝗虫,在夜间的时候也是用或烟熏蝗虫,然后进行挖坑填埋。
白加黑的作息,使得安排灭除蝗虫的人手,都是采用两班倒的制度,这是李极彩提议的,一批人休息,一批人干活,一批人干活,一批人休息。
这样交换着来,大家的精力也都能得到有效的补充,不会因为此而累得筋疲力尽,倒在灭虫的路上。
尽管李极彩在这灭虫的这条路上已经觉得苦不堪言了。
很快,油炸蝗虫吃蝗虫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朝廷之上,所有的大臣包括皇帝在内都为这个消息震惊无比。
而三个灭蝗使也终于是如期到达了。
“你是说,办这件事情的是一位女子?!!是她提出来的油炸蝗虫?而且山匪的事情她也有出力?就是你说的那位手下?”
高德帝的心情此刻已经不能用愕然来形容了,他还想说是谁这么勇敢大无畏,竟然敢率先带头吃起蝗虫来,没想到还是一位女子。
高德帝本人自己也想过吃蝗虫这件事,但是身为天子,如果他带头吃蝗虫的话,未免为其他国的人所耻笑,况且那些太医们也极力向他渲染蝗虫有多有多害处。
可是看人家吃的这不是可是看人家吃的,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姜喜湖率先在朝堂上汇报的,他看这件事情都不住了,迟早要说出来的,于是也就率先将事情原原本本,竹筒倒豆子一般仔细详说了出来。
当然,在山匪的事情上,他也是有意的渲染了一番,至少自己在其中付出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而且如果不是他吸纳人才他也不会收到李极彩这样的人,是不是?
不仅仅是高德帝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其他的大臣也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四殿下,您说的可是当真?”有一位老臣在旁边大臣的眼神示意下,以及他出于自身的好奇,主动站出来向前走了一步冲着姜喜湖问道。
姜喜湖苦笑了声:“这消息我也是刚接到不久,未曾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样的计策,此人确实非同一般。”
姜喜湖这个说的倒是个实话,程程汇报给他的消息与汇报给朝堂的消息前后不过相差了两天不到,其中又稍微有些耽搁的话,其实姜喜湖知道的时间是跟他们知道的时间差不了多少的。
当然,如果不是李极彩太过冒尖的话,朝堂上的人也没有机会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早就被他姜喜湖给掩盖下去或者是换了一个人的身份,将这份功劳安在了程程的身上。
可惜,李极彩是一个女子,而且因为她吃蝗虫的影响太大,现在在胡泽那处已经是众所周知。
如果他想在这边撒谎的话,日后要被人揭穿那就颜面扫地了,与其这样,姜喜湖倒不如大大方方直接说出来了。
所有的人当中,要数最震惊的话,不是高德帝,也不是姜喜湖。
而是,祁晴初。
祁晴初做梦也没有想到,李极彩竟然会跑到夸椅那里帮姜喜湖平定山匪,治理蝗灾。
她不过是最初从一个丫鬟变为一个乞丐,到变为一个卖菜的小贩最后成为随缘居的小老板而已。
李极彩从来没有表现过她在其他方面的才华,先前有传过李极彩写的一手好诗,但是,事情之间吹嘘之言而已,并不可信。又或者是李极彩剽窃了谁的作品。
祁晴初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朝堂上所有的人都静默了一会儿,高德帝也没有开口说话。
祁晴初忍不住谨慎的开口说道:“四殿下以为这件事真实可信?不是在下怀疑殿下手下的人才,只不过先前我听说这一位乃是都城里一家酒楼的小老板,怎么的会摇身一变变成四殿下的得力助手呢?”
祁晴初从来就不管闲事,所以就连他都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在场的大臣也都觉得此事真实性估计还有待商榷。
“祁大人莫非是怀疑我不成?依你对李极彩的了解,难道你觉得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吗?”姜喜湖毫不犹豫的就反驳了回去,事到如今,李极彩的身份瞒不住了,超出他的掌控之外,所幸就尽量把局面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高德帝坐在高位上,微微皱着眉,听着她们说,李极彩?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说过。
李极彩?
李极彩?
李极夜?!
那不是那个燕国的第三皇子,如今已经继承太子之位,在楚国的化名叫李极夜的人吗?
高德帝锐利的眼神落在了祁晴初的身上,祁晴初察觉到了之后,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头,眼睑低垂。
“哦?看来这个女子当真不简单,我儿,你当初是怎样认识这个女子的?”高德帝摆出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问道。
姜喜湖心里暗道不妙,他不应该一时冲动暴露李极彩跟他以及祁晴初之间一些似有若无的关系,以至于引火烧身。
“当初并不是儿臣发现的,而是儿臣的手下路过,一处别院碰巧听到有人在呼救,就将人给救了下来……”后续的事情也不需要多做赘述,姜喜湖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既然如此的话,到时要将这位女中豪杰带过来让朕好好瞧一瞧,毕竟这一手油炸蝗虫,倒是震惊朝野上下了。”
因为李极彩这件事情的影响广度不小,就连高德帝都这样说,姜喜湖听了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他父王竟然直接要见李极彩。
这不就砸锅了吗?要是父王追查起来这件事情,难免挖掘出什么,姜喜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李极彩进入朝臣的视线当中,更加不可能满足她要做官的心愿。
急中生智的姜喜湖立刻想了个主意说道:“是,定然将此人带到父王的面前,只不过此子先前因为潜入山寨之中受了不少伤,所以儿臣才没有将她从夸椅带回来,而是暂时将她留在那里养伤,等到时机成熟,就将她带到父王的面前。”
姜喜湖说时机成熟,相当就是等于含糊其辞,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那这就不知道了,后续父王还会不会记得李极彩还是个问题。
想必日理万机的他过了这段时日以后,便不会再想起来李极彩的事情。
可是姜喜湖还是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因为这其中夹杂了一层祁晴初,姜喜湖觉得他的性子应当是不会把李极彩的事情告知高德帝的,因为李极彩只是李极夜认的姐姐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祁晴初听到高德帝这样说,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只不过心里却跟翻江倒海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怪不得他找到她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
原来,山匪的事情她也有参与,眼下更是参与到了灭除蝗灾的事情当中。
那么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祁晴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专注的去思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断的去回想,那一天她他见到李极彩,她那一副模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祁晴初想的专注无比,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的席子恩,脸上的神色也是高深莫测。
祁晴初跟疯了似的跑到夸椅去寻李极彩,本来席子恩还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但是现在的情形是怎么回事?
席子恩觉得有些看不清楚。
这姜喜湖一套一套的,这陛下也是奇奇怪怪的,这祁晴初更是异于平常。
不行,等会儿下朝的时候,他一定要仔细盘问盘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头雾水,都没有人告诉他,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