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席子恩的计划,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决定有必要去巩固他们和席子恩之间的关系。
其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想想便能够理解了,祁晴初为什么会帮助他们?
为什么会把李极彩弄进了他的府里藏起来,还不是因为席子恩的关系。
离席的时候,席子恩特地给了祁晴初眼神示意,这眼神示意怕不是就是要祁晴初多关照关照李极彩。
不然怎么解释出了洛怜芳这件事,祁晴初直接挺身而出呢。
所以,归根结底他们还是托了席子恩的福。
相当于他们恩人般的存在。
怎么能不请过来好好的感谢感谢。
当然,冲动行事是肯定不行的,明天是大年初二,或许高门大户之间人家也是要走亲戚,访友各种各种。
所以,李极彩和李极夜想的是要不要到时候再年过完了之后再去邀请人家。
选个黄道吉日比较重要。
李极彩记不起过年之后有什么好日子,她只记得一个2月14情人节。
但是楚国这里过情人节吗?她也不敢问。但是,元宵节那天应该是家家户户都要出来逛街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席子恩悄咪咪的来到他们的小院落里,那就稳了。
饺子很鲜美,李极彩吃了三大碗。
他们包了很多,但是还是差点不够吃。本来打算吃一点,留一点放在外面冻着,第二天早上拿进厨房,煮着吃早饭的。
李极夜有些震惊,他开始相信李极彩说的话了。
难道她真的在祁府饭都吃不饱吗?又或者是因为在祁府里吃的太多了,把肚子都撑大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饿了我也饿了。”若不是饺子太烫,李极彩恨不能都拿手抓。
只不过她自己一直在刻意的掩饰自己的饥饿,却在热气腾腾的食物放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原形毕露。
“但你这吃的也太多了吧,哪家的女子像你吃的这样多的?这样养不起了吧?”
“我跟你说,这还真的不能怪我。”李极彩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祁晴初属兔子的,他每天都吃些素的,我都没看到肉,哎哟,整天把我饿的那个慌啊。”
李极彩长起来就觉得是一把辛酸泪。
李极夜看李极彩的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苦大仇深的模样令人发笑。
莫名觉得十分有趣。
看人家祁晴初清高冷淡地模样,看起来就跟高山远寺上修行的道人一般,超凡脱俗。
那口味肯定是也与常人不同的。
“他不是来店里吃过几次吗?你不知道他的喜好?我瞧着你还蛮关注他的。”李极夜亦有所指的说道。
李极彩听他这话,下意识的心虚的没有,抬起头来,眼神闪烁了几分,眼皮子都不自觉的眨了几下。
是的,她的确是有些过度的关注祁晴初了,也知道祁晴初真正的口味不是这些清淡的食物而是甜食。
没想到竟然被李极彩发现了。
看着李极彩停下了吃饺子的动作,嘴巴上还含着饺子皮就知道自己说中她的心思了。
心中鼓动,李极夜又加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为为为,我做什么了呀,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不过多看了他两眼而已,长得好看的人为什么不能多看两眼呢?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吗?你你你,你你这样说,我当然是不能不能肯定的。”
李极彩听到李极夜的话,顿时就炸了,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做出一大堆的辩解,甚至说着说着都有些结巴了,脸也顿时涨得通红的。
“我说呢,原来春心萌动呀,怎么,瞧上人家祁大人了?”
“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李极彩连忙摇头否定道,可是自己的心事被人说中,再怎么掩饰也是掩饰不了的。
李极夜忽然就觉得有种难以言语的苦涩从自己的心中蔓延开来,一直以来,他都无法想象,万一有一天她嫁人了,他该怎么办?
李极彩要是嫁人了,他也要娶妻生子了。仿佛沿着各自的人生轨迹就越走越远了。
萍水相逢之后是相亲相爱最后渐行渐远。
是不是人与人的关系都是这样的?
“有心悦之人不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吗?何况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若是一直清心寡欲的跟人家尼姑庵里的尼姑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眼光太高了,看上不可能配得上的人,你还是趁早放弃吧。”李极夜说的有些无情,但是队伍李极彩来说,他说的也没什么毛病。
那个人如水中月影,真正用手去触碰的话,就散了。
他只能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只能被仰望。
是心上人又如何?又能如何?
李极彩明亮的眼睛顿时就黯淡下去了,她也知道自己看上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跟她有结果的人。
古人最讲究什么?门当户对明媒正娶了,他在这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孤儿而已。
“不用你多说。”半晌,李极彩嘟囔着说了一句。
这样不就代表着她已经承认了她看上的人就是祁晴初了吗?
“你还真的老实,我随便一激,你便说出真话了。”
“说真话如何?说假话又如何,喜欢这种东西,就算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就算我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要是他解风情的话便能看出来,若是他不解风情便看不出来,很显然,他是后者,我也不用担心,反正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李极彩说的坦然,然后用筷子叉起一只饺子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用力的咬下去。
汁水四溢,鲜香诱人。
李极夜很想说,她怎么知道是最后一次?或许制造机会的话,他们还是可能有再遇到的机会的。
只不过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祁晴初房主嘱咐他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李极彩不能再那么明目张胆的在都城里面露面了。
如果下一次要是被洛家的人盯上,就算是抓走也是有可能的。
要想保住李极彩的命,要看他们自己怎么做了。
这是祁晴初的原话,但是李极彩并不打算告诉李极彩。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会觉得你也还不错,将你纳回去做个小妾也说不定啊。”李极夜像是在安慰李极彩一般,说出来这样的话。
可是并不能让李极彩兴奋起来。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万万不可能与其他的女子共享一个丈夫的,而且席子恩也说过,祁晴初不是滥情好色之人,他的夫人应当也只有一位,只是不可能是我。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没有任何意义。关于祁晴初,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李极彩从祁府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祁晴初撇清楚关系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往这句话听起来觉得十分的幼稚以及傻逼。
但是现在看来,他是古代的人,而她是现代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唉没事没事,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好的,翰林院中的独身男子多的是。”
“去去去,没事就在尽添乱,吃好了没有?还不赶紧去烧水,我要洗脚。不知道要给我接风洗尘吗?”
谈论这个话题谈论的烦了的李极彩,心中烦躁,对着李极夜就是一阵恶声恶气。
要是搁在以前,李极夜万万是受不得这恶气的,但是现在不同,今天是李极彩回来的第一天,多多少少要给他点面子的。
“你是当真的只要一人?”
这一人不知道是针对的是祁晴初还是只娶一个女子的男子。
“你烦不烦?”李极彩一脚就踹上了已经站起身来的李极夜的屁股,就这样把他踹出了门外去取水盆了。
外面的天漆黑无比,却因为地上的白雪映衬还能看见些景物。
风雪不断,厨房的门打开了,烛光照耀了厨房门口的一片照进了庭院的一小部分。
漫天的雪片就好像是飞虫过境一般,密集的有些渗人。
挂在毫无防护的脸上,就跟刀子似的,当然冻得久了,麻木了也就不觉得疼痛了。
冰冰凉的雪落进脖子里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打个寒颤。这也只得在冬天才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飞雪连天射白鹿!”李极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半烛光一半夜光下的雪夜,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痴人说梦最糊涂,大晚上的你去哪里射白鹿?一天天的,脑子有毛病。”李极彩毫不犹豫的挤兑道。
李极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她是月事来了,整个人都在发瘟病,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别跟她计较。
可能离开了祁府李极彩确实有些焦躁,对待李极夜忍不住恶声恶气其实也有她自己的主张。
通过这样言语狂虐他的方式,让彼此的心情都好过一些,避而不谈的是他们不想触碰的地方。
李极夜乖乖的去取水盆了,李极彩没有闲着去到房里拿来了两床被子,还有两床棉垫。
把锅灶前的草给稍微理了理,把它们都给铺平了,然后把被子放上去,仔仔细细的给垫好。
外面太冷了,能够冰冻的都冰冻起来了,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都冻的麻木而疼痛,如果只是靠这人体取暖的话,她怕不是会冻死。
从外面又取了一些柴火过来,还有些冻的发硬的石头,铁锅里加了满满一大锅的水,然后放了大骨头,明天早上大骨头汤下面条吃。
厨房本来就不大小小的,有了这炭火取暖的话晚上应该也舒服些。
怕中毒的李极彩将窗户给支了个小缝,可以空气流通,不至于睡着睡着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