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璃起床后第一时间就把晾晒在窗户外的T恤收下来，折叠好装进一个漂亮的手提袋子里。
下了楼，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她直接出了门，搭乘公车去往包子店。
远远的先看到忙碌的顾妈妈，想起昨天她对自己说的那句“凌安快要高考了”，马上停住脚步，做贼一样转过身离开。
到了学校后，陈曦问苏璃，“昨晚怎么样？张老师有为难你吗？”
苏璃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了陈曦，毫无保留，包括顾凌安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头发的事情，她全部都说了出来，不过并没有着重描述过程，只浅浅一句带过，“没有布可以擦头发，所以他用自己的衣服给我擦了。”
陈曦听了露出羡慕的表情，“太甜了吧，我的天，顾学长是不是喜欢你啊？”停顿一会小声继续道，“其他女生知道会嫉妒死你的。”
苏璃脸红起来，回道，“不是喜欢吧，我觉得顾学长会这样帮我，是因为他本身性格这样，他总笑得那么阳光，感觉他应该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所以如果昨晚是他遇到其他女生被老师惩罚去扫一间很脏需要很多时间才能打扫完的房间，可能他也会去帮忙的，如果是其他女生被水淋湿，周围又没有干毛巾，他也会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的。”
陈曦听了马上反驳，“虽然顾学长确实看起来很好人的样子，可是感觉他应该不会是什么人都去帮忙的，又不是很闲。”
她说得也对，可是……苏璃无论怎样也不敢相信他会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帮助自己的，毕竟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总是那样糟糕。他那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糟糕的女生呢？
周琦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了苏璃两个人的对话，他躲在一旁听到她们聊完后才走到她们面前挑眉笑着问，“要不要我去帮你们打探一下，篮球团里有一个同学和他现在是前后桌关系，交往好像还挺密切的。”
苏璃和陈曦听了都看向他，周琦立马挑眉道，“请我吃大餐就好了。”
陈曦点头，“行，到时请你去RT餐厅。”
“RT餐厅？你是说最近新开在北河路那家？”周琦问完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别开玩笑，我说正经的。”
陈曦回，“没有跟你开玩笑，真的。”
周琦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吧，就算把你卖了，哦不对，把你们两个都卖了，我们也消费不起。”
陈曦抿嘴一笑，“那里的菜价格不贵的，只是装修看起来比较高端而已，我一个叔叔在里面管事，不信你问童小菲，上次我请苏璃去吃过了。”
周琦便将信将疑看向苏璃，苏璃点头，“环境很不错的，还有两个大美女在那里唱歌呢。”
“那好，那就交给我了。”他马上高兴地要往教室外面跑去。
苏璃有些不放心，拉住他小声叮嘱道，“你可别乱说话，还有，千万不能暴露我的名字。”
周琦一副明了的表情，比了一个“OK”的手势，“别担心，我聪明着呢。”说着就出了教室。
苏璃在座位上等着，很是焦急不安，她有些担心周琦说漏嘴，要是顾凌安知道自己去打听他，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呢。
陈曦在一边看出她心事一样，安慰道，“不用担心的，周琦看着虽然吊儿郎当的，但其实还是蛮聪明的一个人，不至于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苏璃这才稍微安了心，继续耐心而忐忑的等待。
终于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周琦跑了回来，路过苏璃座位的时候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回到座位上坐没一会又开始睡觉了。
这节是语文课，有些枯燥，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苏璃等前桌的同学离开了便迫不及待叫来周琦。
周琦斜坐在她们前面的座位上向她汇报，“男，18岁，就读于高三三班，担任正班长，文学社社长。”
陈曦忍不住皱起眉来，“能不能说重点，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的了。”
苏璃却说，“让他说吧，详细一些也好。”只要是关于他的，再啰嗦再重复她都愿意听。
周琦便继续道，“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死了，听说好像是杀人被判死刑。”
苏璃和陈曦都倒抽一口冷气，苏璃摇头，“你肯定是打听错了。”
“错不了了。”他很肯定。
苏璃再说不了什么，确实从来没有在包子店看过他爸爸，而且他之前说过小时候的回忆并不是很愉快，看来或许是真的。
心情一时有些难受，缓了好一会才道，“你继续说。”
周琦挠挠头，“被你一打岔，我都忘记说到哪了。”
陈曦提醒，“说到他爸爸被判死刑。”
苏璃心里一痛，想起那晚和他同行时他眼里稍显忧伤的光芒，再想到平日里他总是笑得灿烂的笑容，忍不住想，“那都是伪装的吧？可为什么要那样呢？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假装得很开心？”
她马上想到一个可能，“因为在做生意，做生意就必须笑脸迎人，于是久而久之便习惯了那样去笑，哪怕心里不开心，也还是那样笑。”这样一想就很心疼他。
周琦这时道，“他妈养他们两个挺艰难的，做过各种工作，也开过各种店，都不是很成功，包子店是去年才开的，一开始生意也不是很好，后来慢慢才好起来，一来是做的味道不错，二来是顾学长长得好看，总之现在生意不错。”顿一顿，“他成绩非常好，拿过很多奖，朋友也不少，身边的朋友都夸他人缘好，但他对女生总保持着距离。”
苏璃听到这里心里一动，“保持距离？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原因，反正是之前有好多女生给他写情书，他连看都不会看，偶尔会给人写回信，回信都只写一句‘好好学习’。后来那些女生就不写情书了，心机重一些的就装做向他探讨学习上的问题去接近他，但顾学长也不是傻子，凡是被他看出来动机不纯的，他都会拒绝得很干脆，让她们以后有问题直接找老师去。再有一些女生则是用送礼物的方法去倒追他，不过都被无情拒收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会有这样的男生，我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现在这个社会很多GAY呢，他该不会是！”拉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音。
苏璃瞪他一眼，“他才不会是。”想起他为自己擦头发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看来顾凌安并不是对谁都愿意亲近，看来他对自己是比对其他女生要特殊那么一些的。
可是为什么呢？她那么糟糕，他为什么对她特殊呢？
陈曦这时在旁边道，“顾学长还真是像极偶像剧里的男主，优秀又好看，努力又礼貌，而且不花心！哎呀，我都要喜欢上他了。”说完看向苏璃，马上道，“我开玩笑的。”
苏璃脸一红，“不用特地跟我解释。”他又不是她的谁，任何人都有喜欢他的权利。
陈曦笑而不语，看向周琦问，“还有打听到其他的吗？”
“我想想。”他认真想了好一会，道，“他喜欢打篮球，打得非常厉害，主要是体力好，听说这和他以前经常打架有关系。”
“经常打架？”苏璃和陈曦都轻声叫了出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
“对啊，听说他读初中的时候经常打架，成绩一般，可以说是很学渣那种，总是旷课，反正比我还坏，上了高中后不知怎么的就改了，开始奋发学习，就成了现在的好学生了。”
苏璃有些不相信，皱弯眉头，“最后这些是你编造的吧？”
周琦一脸冤枉，“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如果我撒谎，让我吃大鱼大肉的时候撑死。”
苏璃还是不相信，“他过去怎么会是学渣呢，还是经常去打架的那种。”她实在无法将那个优秀的，大哥哥一样温暖体贴的顾凌安和一个经常打架旷课的坏学生联系到一起。
“那我就不知道了，谁没个过去呢。”周琦一脸不以为然，敲敲桌子道，“我说苏璃，你不要把你那个顾学长看得太神圣了，是个人都有缺点的，人家说不定在你面前是一副天使面孔，背对着你却变成魔鬼模样了，就专门骗你们这种单纯小女生。”越说越起劲，“我初中一个哥们就是这样的，在我面前各种邋遢爆粗口，在他想要追的女生面前，斯文得跟绅士一样。”
苏璃听了为他辩驳道，“别人或许会有两副面孔，但他不会是那样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笃定，反正就是觉得他不会，没有理由地相信他表里如一。
周琦摇头，叹气，“哎，看来你已经陷进去了，都说恋爱中的女生智商是零，我看你现在已经是负数的了。”
苏璃被他说得立马红了脸，回，“谁说我恋爱了，你不要乱说。”她担心地看看周围，好在同学们在教室里各自活动着，三五成群说着闹着非常吵，谁也没有注意他们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重复对他道，“你不要乱说。”
“行行行，不乱说，你没有恋爱。”他对此没有了兴趣一样，转头看向陈曦，“什么时候请我去吃大餐。”
陈曦想了想，回，“周末怎么样？”
周琦愉快点头，“可以。”说着就去找周晓通他们玩了。
陈曦一脸沉思，一会后凑过来笑着对苏璃说，“这样看来，顾学长对你还真的是蛮特别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