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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目光甜甜的

跟苏璃介绍完许宸,陈曦又对许宸介绍起苏璃,“她是我的同桌苏璃,虽然我们认识没多久,但很合得来,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苏璃和许宸便都向对方点头,礼貌而客气,生疏而淡漠,像从没有见过面一样。

陈曦道,“走吧,一起挂气球。”

三个人便一起走到树下去开始忙活起来。

陈曦一边挂一边问许宸,“你奶奶最近怎样了,身体还好吗?”

许宸回,“时好时坏。”眉头微蹙。

陈曦又问,“你还住你奶奶那里不回家住啊?”

许宸回,“嗯,我比较喜欢住那里,而且奶奶很寂寞,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需要我陪她。”

陈曦点点头,再问,“你上次说要送给我的画,完成得怎么样了?”

“画好了,下个周末我去做个相框,弄好再一起带来给你。”

陈曦听了满意笑起来,望着许宸的目光甜甜的,偏转过头对苏璃说,“许宸画画很厉害的,他在市里的比赛拿过好几次一等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一个在和别人谈论偶像的小迷妹,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崇拜。

苏璃觉得那大概就是爱吧,不知道许宸感受得到不,她看向许宸,对方认真挂着气球,丝毫无所察觉。

或许在爱情这方面,男生比女生总要迟一些。

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认真挂起气球,有风不停轻轻吹来,将已经挂好的气球吹得高高飞起,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

好一会的努力后,他们终于挂完了全部气球,两个女孩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照片,毕竟是忙活了许久的劳动成果。

拍完照坐到方桌旁,三人闲聊起来,说到报社团的事情,陈曦问许宸,“我和苏璃都报了文学社,你呢?你报的什么社?”

许宸看着远处一棵树回答,“我什么社都没有报,不喜欢加入社团。”他说着想起什么一样,“文学社社长现在还是顾凌安么?”

听到“顾凌安”三个字,苏璃的心跳快得飞了起来,忍不住问,“你认识顾学长?”她这样问的时候很紧张,像有什么心事要被发觉一样。

许宸点头,“算起来我们还是亲戚,不过不是很亲,有些远,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

苏璃听到后面那句话眼睛一亮,她想问问小时候的顾凌安是不是经常把自己弄得五颜六色的,但还没问出口,陈妈妈就在屋里喊道,“都进来吃饭了孩子们。”

陈曦应一声“好的”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我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苏璃也突然觉得肚子很饿,便跟着朝屋里快步走去。

三人很快到了饭桌前,今晚的菜色很丰盛,有红烧排骨,蒜蓉虾,清蒸螃蟹,白灼猪脚等硬菜,看着都诱惑至极,让人迫不及待想马上吃起来。

陈爸爸这时打开一瓶红酒,往三个高脚玻璃杯子里倒,陈妈妈拿出一些饮料,可乐和橙汁还有花生露,对他们三个道,“你们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许宸反驳,“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小孩子。”

许宸于是乖乖打开一瓶可乐,一一倒进玻璃杯子里,又一一递给陈曦和苏璃,非常绅士,赢来陈曦爱慕不已的目光。

陈爸爸这时端起酒杯站起来,“来,祝永远十八岁的我的老婆大人生日快乐。”

大家都笑了起来,端着酒杯一起站起来,碰到一起干了杯,一一说上祝福语。

许叔叔道,“身体健康,这可是最重要的。”

陈曦道,“希望妈妈永远快乐。”

许宸道,“祝福阿姨,万事顺心。”

轮到苏璃了,她一时脑袋空白,紧张得根本想不出什么祝福语,眼看大家都等着自己呢,急得脸红起来,好半天才道,“阿姨生日快乐。”

陈爸爸笑起来,“这是最实在的祝福了。”其他人也都笑起来,一起喝了酒杯里的酒,坐下后开始动起筷子。

苏璃一开始有些局促,好一会才自然很多,敢去夹自己喜欢的菜。

饭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聊东聊西着,气氛非常和谐。

许叔叔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感慨起来,“以前这俩孩子才小小的一团,现在一下子就长这么高了,我们也都老了。”

陈爸爸赞同道,“时间最是无情啊,想当年,我还是风流倜傥的一个英俊小伙,哪知道才一眨眼,就成了现在的中年大叔了。”

陈妈妈被逗得笑起来,“再过几年,你就要从大叔升级为爷爷了。”说着意味深长看了陈曦和许宸一眼,想到什么一样连忙补充道,“不对,应该是再过十几年,你们可不能早恋啊,学业要紧。”

陈曦听了顿时就羞红脸,低下头往嘴里扒饭,嘴角藏不住那一抹甜甜的笑。

许宸却没注意到陈阿姨话里的意思一样,埋头认真和手里的螃蟹战斗着。

苏璃想,或许男生都是这样“没心没肺,后知后觉”的吧,一如顾凌安!

小时候的美好自己记得清楚,他却居然忘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为自己和陈曦叹上一口气,没想被一旁的陈阿姨听到了,她问,“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没,没……”苏璃脸红起来,看大家都朝自己投来好奇询问的目光,连忙道,“这……这螃蟹太好吃了,我一想到以后再吃不到,就觉得……觉得难过,所以才叹气的。”

“哈哈。”三个大人都笑起来。

陈阿姨道,“以后没事常来,我做螃蟹最是拿手。”说着夹了一块最大的到她碗里。

苏璃心里感动,低头回,“好的。”其实她不爱吃螃蟹,肉少,壳多,吃着特别麻烦。但刚才夸了,便得埋头吃起来,像许宸那样,专心“战斗”在剥壳里。

许宸剥得比较快,剥完看了她一眼,“不是那样剥的。”

苏璃看着手里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螃蟹,“这……”她不知道回什么好。

“我帮你?”

“不不不。”她看向陈曦,陈曦正认真啃着一个鸡腿。苏璃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许宸没有回话,最后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夹了一块教学起来,“你看,像这样。”

苏璃看着,其实没有想要学,她很担心陈曦看到会吃醋,不敢怎么去回应许宸。

陈曦还是看到了,不过她完全没有吃醋的样子,笑着道,“许宸剥壳很厉害,可惜我不怎么喜欢吃螃蟹。”

苏璃点头,没有回话。

许宸很快剥好,问苏璃,“懂了吗?”

苏璃没有懂,但她忙点头,“知道了。”继续剥自己那个剩一些的,随便那么一弄,连壳放进嘴里嚼,然后趁没人注意吐出来,总算把螃蟹吃完。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想到陈阿姨又夹了一大块来,“喜欢就多吃一些,我们都不吃。”

苏璃只能回,“谢谢。”又战斗在了剥壳中,有些欲哭无泪。

好在许宸没有再教她了,大概是觉得她很难教,如此也好。

************************

吃完饭后大家都到院子里去,围坐在长方桌旁一边聊天一边吃蛋糕。

客厅里的音响播放起悠扬的古典音乐,凉风阵阵吹来,拂在每张带着笑意的脸上。

苏璃没有参与任何人的聊天,她安静坐在那里吃着蛋糕,听着大家的聊天,感到很是惬意很是开心。

一直就这样坐到九点,众人还兴致勃勃继续吃着聊着,苏璃小声对陈曦说,“我得回去了,太晚回去我爸又得骂我了。”

陈曦连忙说,“我和许宸一起送你去搭车吧,我爸今天的车没有开回来。”

苏璃本想说自己去就好了,但看他们两个已经站了起来,便只能点头答应。

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出了门,陈曦走在中间,许宸走在她的左边,苏璃走在她的右边。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地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陈曦看着月亮道,“记得小时候很流行玩一种玻璃弹珠,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月亮,有一次,我和许宸都好奇里面的月亮单独拿出来会是怎样的,于是我们想到用铁锤砸一个来看。”

说到这里笑着皱起眉来,“没想到一锤子下去,那玻璃没事,我的尾指却给砸断了,痛得要命。”她说着看向许宸,“这家伙当时居然还问我,你的手怎么比玻璃还脆弱。”

许宸在一边抿嘴笑起来,“我当时还以为你在演戏呢,要不是你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我是不会相信你被砸得那么严重的。”

“哪有鼻涕泡,你少乱说。”陈曦佯怒地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可没有乱说,那个场面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你‘哇’地一声哭出来,鼻涕从鼻子里冒出来,慢慢变成一个大泡泡,破碎后还不停往下滴。”许宸描述得相当仔细,陈曦连忙拦住他,“你少乱说,这些全是你自己瞎想出来的吧。”

许宸伸手对天做发誓状,“真的滴了一地的鼻涕,嗯,好像还有口水。”

陈曦忍不住就又捶了他一下,却忍不住跟着笑出来。

苏璃突然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碍事的电灯泡,好在很快走到路边拦住了一辆的士,她坐进去后和他们挥手道别。

车门很快被关上,透过窗户她看到陈曦和许宸肩并肩站在那里目送她的样子,他们那样安安静静站在一起,像极青春剧里的主角,有一种懵懂年少时初涉恋爱的美好感。

苏璃有些羡慕起来,想起顾凌安,如果她和他也能从小一直联系到长大没有中断该多好。或许现在他们也会像他们一样肩并肩站在一起,聊着共同经历过的儿时趣事,将心靠得更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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