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三天假之后,陈曦没有去上学,苏璃在下课后打电话去问才知道她是生病了。
当天放学她便和许宸一起去看她,走到路上突然觉得这样结伴双双去看她显得很亲密,怕陈曦看了更加难过,于是临时叫上周琦。
周琦本来和周晓通约了要去打篮球的,被苏璃一叫便“背叛”了队友,火速赶来。
三个人于是一起买了水果去到陈曦的家里,陈妈妈来开的门,她的面色看起来比过去憔悴了很多,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真是可怕。
苏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只能献上水果道,“阿姨,我们来看看陈曦。”
陈阿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进来吧,来就好,下次别那么客气了,你们还是学生呢,不要乱花钱。”说着带着他们去往二楼。
苏璃路过厨房时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过去每次来的时候,那里面总是亮着,灯热热闹闹的很温馨,这会却灰暗的好像许久不被用到的一间仓库,毫无生气,冷冷清清。
陈阿姨带着他们来到陈曦的房间前,先轻轻敲门,里面很快传来陈曦的声音,“谁?”
陈阿姨道,“你的同学来看你了!”
陈曦立马回,“好,让他们进来吧。”
许宸于是推开门先走了进去,陈阿姨默默退出,将空间留给他们。
陈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色也苍白,很虚弱的样子,她看到他们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会是你们,快点坐吧。”
周琦大大咧咧往一张靠椅上一坐,问,“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
陈曦回,“可能是那天淋了一场雨的缘故,发烧然后感冒。”
苏璃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挺烫的。”三个人就都担心起来。
陈曦开口道,“没事,吃了药好很多了。”声音很虚弱,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谢谢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
苏璃道,“你快点好起来吧,这次期中考你得了第一名呢。”
“真的吗?”她笑了,眼睛弯弯,脸上难得的有了些气色。
许宸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墙上一幅画,那是他送给陈曦的,被她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几个人又聊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周琦说,“一转眼一个学期又要过去了,高二文理分班后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一个班里了。”
苏璃便问陈曦,“你到时候选文还是理?”
“理,你呢?”
“我选文。”她皱眉,“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开了。”
周琦道,“我也选文,我们在一起。”
陈曦很意外,“男生应该选理的多啊,你怎么选文?”
“我前阵子抽签的,抽到的文。”
三人听了都无语。
周琦道,“反正我文理都差不多,而且我每件事情只要按照抽签的结果去做,就能做得很好。”
陈曦点头,“但愿吧。”
周琦问许宸,“你呢?”
许宸回,“我什么?”
“选文还是理呀。”
“我……”他犹豫着,回,“文。”
陈曦皱起眉,“你不是理科比较好吗,而且许叔叔说过你要选理的。”
许宸回,“我文科也不错。”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再多做什么解释。
苏璃在旁边听着,突然就想,“许宸该不会是因为听到自己选文才临时更改的吧?”很不希望是这样的。
周琦道,“许宸你还是选理吧,不然到时候陈曦多孤独,你舍得吗。”此话一出,陈曦和苏璃以及许宸就都低头下去,气氛显得有些奇怪,周琦觉察到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许宸开口回,“没什么。”说完对陈曦道,“你好好静养,其他事情不要想太多,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身体要紧。”
陈曦“嗯”一声,抬头看向别处,“洗点水果吃吧。”
苏璃马上去洗,苹果和桃还有葡萄,洗干净切块,装了两盘,端回房间的时候就听到周琦说,“听说顾学长现在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璃的手一抖,手里的水果差点掉地上,好在许宸及时扶住了,帮着端过去放桌子上。
陈曦道,“什么意思?怎么叫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琦回,“以前他给人感觉很温和,现在整个人好像有一股戾气,总之让人不敢靠近。”
苏璃没有开口,自顾吃着水果,许宸也没有开口,坐那里兀自发呆。
陈曦道,“估计压力大吧。”
周琦点头,“也是,现在学校就指着他争光呢,要是他没有考上,学校之前给他的奖学金就白给了。”
苏璃听得心里不好受,她不希望他背负太多的压力。
这时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四个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的。”接起来,“胖子,我马上去。”
挂掉后道,“我要去打球了,你们慢聊。”
许宸站起来,对陈曦道,“我们也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苏璃跟着站起来,“你快点好起来,别把功课落下了。”
“好。”陈曦挤出微笑,躺在那里目送他们三个离去。
三个人出了陈曦的家,周琦要去的方向和他们不同,所以在分岔路口和他们分手。
苏璃和许宸一起走着,彼此沉默不语,好一会后许宸先开口道,“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很大的打击!”
苏璃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情”。
他惊讶问,“陈曦没有和你说她遭遇的事情吗?”
“没有。”她回答得很快,因为陈曦说过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她便要守口如瓶,反问他,“她跟你说了?”
“没有,是我爸和我说的,我很震惊,没有想到陈叔叔会是那样的人。”
苏璃只“嗯”一声,两人继续沉默走着,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终于在路口分手。
分手后她觉得松了一口气,只要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对不起陈曦,觉得两个人像在“偷情”一样,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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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在请了三天的病假后回到学校,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没有过去那样红润,并且经常在课堂上走神,呆呆的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灵气。
此后她的成绩不停下降,从第一名逐渐降到了第23名,各个科目的老师因此都多次找她谈心,但都没有效果。
苏璃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只能默默陪着她,希望她早一点从爸爸的事情中走出来。
这天轮到她们值日,陈曦心不在焉扫着,在一个已经扫过的地方来来回回扫了三次。
苏璃对她道,“你去休息吧。”
陈曦没有回答,继续那样失神地扫自己的。
许宸刚好路过,看到便来帮忙,有他的帮忙很快清扫完,陈曦也有精神很多。
三人弄完后一起走到校门,突然遇到顾凌安和林倩雪,苏璃看着他们边走边讨论习题的样子,心里醋意翻腾,不知怎么的就很自然地故意去靠近许宸,也想刻意亲密给他们看,却不知这一切落到陈曦眼里,她立马不开心地跑开。
苏璃意识到自己那样做伤害到了她,自责地想追上去解释,被许宸一把拉回,“让她自己去静静吧。”
她于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又看到顾凌安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自己,突然心情复杂到有想哭的冲动,害怕真的会当众哭出来,只能低下头快步离开。
回到家里终于躲到房间里哭起来,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只觉得心情异常糟糕,迫切需要这样来发泄一下。
最近的遭遇真的都太糟糕了,糟糕到让人觉得无法喘息。
她哭了很久,直到秦阿姨在楼下喊自己去吃饭,才连忙将眼泪擦干净,又用热毛巾敷了眼睛,这才下楼去。
为了不被发现,端着饭假装去边看电视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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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学校,陈曦一直低头没有开口,苏璃也没有说话的心情,气氛变得很微妙,周琦问她们,“你们怎么了?”
两人都没有回答,他于是挠着头皱眉走开。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苏璃还是和陈曦像之前一样一起去到食堂里吃饭,不过不同的是,两人不再是手挽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