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山在早市买完牛犊子后便钻进了一个小饭馆喝起酒来,喝的尽兴中午还趴在酒桌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夏大山赶忙看了看外面,看着两头牲口都还完好无损的拴在外面,夏大山舒了一口气,结完账后牵着牛犊子往回走。一路上夏大山心绪很复杂,前几天夏北放牛后就没再回来,再见到他便是昨晚了,自从1982年把他捡回来,他从来没没做过反抗他的事,是不是自己打他打的有点太狠了?是不是他把牛弄丢了,怕挨打不敢回来?夏大山怎么想也没想到夏北会把牛卖掉,想要逃跑。对于夏北这个免费劳动力,夏大山决定原谅他,放牛务农这些事,自己已经块10年没碰过了,而且毕竟他带回来那个女孩也算买个好价钱,算是将功补过吧,等过几天再把本来今天要卖掉的小哑巴一处理,自己还能剩下不少呢。
想着想着,夏大山一阵窃喜,只想快走几步,去那个老娘们家把钱领了,只是还没等出镇子天就下起了雨,夏大山只好找了一处就近的西瓜铺子避避雨。
“哥们,买个瓜尝尝,在你这避会雨。”
“哈哈哈看你这话说的,就是不买瓜也不能让你淋着啊”
夏大山拿起一个瓜,装模做样的贴在耳朵上拍了拍还随口问了一句:
“兄弟你这瓜保熟吗?”
“这话我就不爱听,我这开瓜摊的还能卖你生瓜蛋子啊?”这摊主也是个急脾气,一听有人质疑他辛辛苦苦种出的瓜,一时说话语气也不太好。
“我问问咋的呢?”
“你到底懂不懂瓜,你听这声能是生瓜?”
“不是爷们你咋这么艮呢?”
“你说我行,说我瓜不好使!”
两人拌嘴时,一男一女打着伞正好路过瓜摊,一瞬间吸引住夏大山的目光。
“诶!牛子。”夏大山向他们喊道
“啊...夏叔,你也来镇上了啊。”叫牛子的男生边说边把旁边的女孩向自己身后推了推。
“嗯呢,买两头牛犊子。”夏大山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女生,天黑加上她还打着伞,只能看到个轮廓,但却总觉得这女生绝对不是村里的。
“那啥叔,我先走了啊,我买点东西就回家了。”男生说着就要离开。
“牛子,这个女娃子是?”夏大山走出瓜摊,想看个清楚。
“这是我表妹....”两个人往后退了退。
“我咋没听说你还有个表妹”夏大山又往前走了两步
“跑....”男生低声对着女孩说
“你说什么?”夏大山的声音开始变得诡异
“跑!”男生把伞砸向夏大山,拽着女孩就开始跑
“尼玛的,果然是你,你俩给我站那!”没有雨伞的遮挡,夏大山立刻就认出这个女孩就是夏梨!紧接着便撒开膀子追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脚下越来越滑,夏梨已经睁不开眼睛,男生跑的很快,可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了..........
“扑通!”
夏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男生还没反应过来,夏大山便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咣!”夏大山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男生身上,男生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没有稳住身,被一辆自行车绊倒,一条车链子,紧紧的卡住了他的脚脖子,紧接着又被一排倒下的自行车埋在了下面。
“你tm怎么会在这?”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有些颤抖,夏大山此时心里不光是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夏梨半坐在地上没有回答,浑身发抖,双手却始终紧紧护着那个牛皮包
“草的,不说是不是,我抽死你!”夏大山拿出别在后裤腰上的鞭子,抡圆了胳膊,向夏梨抽去。
“啪!”鞭子和肉身的碰撞,夹杂着雨水,声音显得更清脆。
鲜血很快从伤口渗出,夏梨紧闭双眼,却没有感觉到疼痛,红色雨水滴在了她的手腕上,雨是从天上下的,手腕上的雨,又是从哪滴落的?
“行啊王八犊子,要反天是不是?还敢逃出来,乐意挡是不是,你可得挡住了!”
夏大山再次抡起鞭子,挡在中间的夏北死死的护住夏梨。
“啪!啪!啪!啪!啪!”
一声声鞭响,红色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下雨的天,紧紧的抱着夏梨,她能感受到震动,天空外的电闪雷鸣。
“哗啦啦”牛子从一堆自行车里爬了起来,顾不上脚踝传来的刺痛,一把扑到了夏大山。
“你们走!”
“可是........”夏北很显然不放心牛子
“你他妈的快走!他不敢动我!”牛子嘶声力竭的喊道
“你他妈敢走试试?我整死你!”夏大山竭力的想推开牛子,可奈何牛子此时仿佛就像一头真的发疯的野牛一样,四个有力的蹄子,将他紧紧锁死。
夏北背起夏梨,迅速的钻进了小胡同,消失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