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29800000043

第四十三章

马车里,慕莘哭得疲乏了,靠在赫连堇弋怀中,紧闭着双眼,迷糊地呢喃道:“应哥哥不哭,应哥哥是阿莘的亲人,阿莘不会不要你的……”

赫连堇弋低头,看着乖巧如兔子一般窝在自己怀中,可慕莘嘴里的话,却让赫连堇弋有些懊悔没能早一点认识她。果然,应祁在她心里始终是抹灭不掉的。

入夜,慕莘便全身发热,烫得炙手,又昏迷不醒,时而伴呓语。

按理,王府理应请的,是宫中太医,但夜渐深,而且慕莘的样貌,太医署的太医都是见过的,不宜请宫中太医,便让徐风出府去请了城中大夫。

慕归雪闻讯赶来,便见赫连堇弋在慕莘屋中,亲身照顾着慕莘,为她更换额上的凉帕,擦去慕莘通红脸颊上的细汗,动作细心轻柔。

赫连堇弋皱着眉宇,眸色间尽是担忧和心疼。

慕归雪上前,“劳烦殿下了,还是我来吧!”

赫连堇弋坐在慕莘的床边,为她拭汗,并未抬眼,“不必了。”

慕归雪终是想确认自己心中所想,问道:“殿下这是……对阿莘上了心?”

赫连堇弋手中的动作未停,淡然地应着慕归雪,不否认,“是。”

慕归雪细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当初赫连堇弋眼中那样的野心和欲望了。

“那皇位呢?当初殿下是可对皇位有所觊觎的,莫非是放弃了?”

赫连堇弋接着为慕莘换着额上的凉帕,“明面上去争,实在无趣。”他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慕归雪,暗讽道:“况且,你不正是妙姨派到本王身边,为本王铺路的吗?”

慕归雪顺着赫连堇弋的话说下去,“我能为殿下铺路,对殿下有重用,今后,也是要做您的皇后的。如此,殿下可有想过阿莘?殿下寄情于阿莘,让她真心待你,是想利用她,还是想毁了她?以后的结果,照阿莘的性子,殿下可困不住她的,她可放下一切,赤足远走。”

赫连堇弋停下手中的动作,眸色冰凉,望着慕归雪,“本王从未允诺你什么皇后之位,至于阿莘,本王不会负她。”

慕归雪眸中的一丝诧异稍瞬即逝,她神色凝重,“恕我直言,殿下于阿莘,并非良配,还请殿下放过阿莘。”

赫连堇弋冷笑了一声,看着慕归雪的双眸,“本王倒是想问问你,何为良配?是应祁?还是桀若?南楚公主在瑶宫藏了十年,倒是藏得一身城府,满腔心计。你若当真是为阿莘考虑,便不会大肆招摇引她出面,你想让本王放过她,无非是觉得于本王而言,她比你有用罢了,毕竟阿莘,才是白羽令的正主!”

慕归雪暗自镇定,扬唇浅笑,并不否认赫连堇弋所说的,“殿下才是藏得深的那个人,你与我,皆是同类。可阿莘并不知白羽令的下落,殿下这般用心,不过是枉费罢了。”

赫连堇弋收回目光,眼眸尽是柔色,看着沉睡的慕莘,伸手再次为她拭汗,“只要本王喜欢,即便枉费又如何。”

慕归雪沉着心,此刻,她就如同局外人一般,赫连堇弋一句话,打乱了她的盘算。她默不作声,离开了慕莘的卧房。

徐风请来了大夫,大夫诊脉后,只道是春寒,开几副汤药,嘱咐喝上几天,便好了。

赫连堇弋倾身喂慕莘喝药,心思细如青丝,在旁的徐风可是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

次日清晨,窗外枝头的鸟雀叽喳地叫了好一阵,倒是把慕莘给叫醒了。

慕莘缓缓睁开眼,只觉着头疼。正欲起身,便看见赫连堇弋伏在她的床边,睡颜沉寂,唇色略显苍白,带着疲惫,想来必是在床边守了一夜。他生来俊美,即便睡着了,也挑不出一丝难看的地方。

慕莘轻轻掀开被子,手脚放轻,悄悄的下了床榻。她记得柜子放了些许毯子,便想拿出来给他盖上。

慕莘越过赫连堇弋,打开柜子,拿出毯子,待转过身来,便见赫连堇弋坐在了她的榻上,看着她,“你拿毯子做什么?”

慕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睡得正着,春寒易侵身,怕你受了凉。”

赫连堇弋将手伸进慕莘之前睡过的被子里,“嗯,还是暖的,可以睡。”

话音刚落,便见赫连堇弋脱下敞袍,褪去外衣,毫不避讳地钻进了慕莘的被子里。

慕莘本想制止,但想到赫连堇弋再此守了一夜,必是累极了,便也未多说什么。

慕莘又将毯子放回柜子里,移步到床榻边,把两边帘子放下,毕竟曦光过于刺眼,难免歇息不好。

帘子放下遮住了沉睡着的赫连堇弋,慕莘正欲离开,却被一只手揽住腰际,身子随之被揽进床榻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落入了赫连堇弋的怀中,被子一盖,便锢住了身。

赫连堇弋紧紧的抱着慕莘,闭着双眸,将脑袋埋进了慕莘的脖颈里,嗅着药香,

慕莘的腰间还被紧紧的揽住,感受到颈间倾洒的温热鼻息,有些细痒,又按捺不住心口跳得极快,脸颊微红,“堇……堇弋,我休息好了,要……要起身了。”

赫连堇弋闷着声,似委屈,“我不想你走……”

不知怎的,慕莘心软了,慢慢地放松下来,任凭赫连堇弋这般锢着。良久,也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几日上朝,众位大臣纷纷对应祁避而远之。因为应祁变得,不再将笑意常显于面上,倒是变得脾性暴躁,喜怒无常,让人不敢靠近。

这日下朝,赫连堇香追着应祁,追出了宫外,她拦下应祁的马车,一副倔强的模样立于马车前。

石颜驱马上前,依旧是清冷的神情,不带情绪,“还请公主,莫要为难我家大人。”

赫连堇香一向对石颜没有什么好语气,只因她常年待在应祁的身边,她看着碍眼。

赫连堇香不理会石颜,倒是冲着马车里喊,“应哥哥,香儿已经与父皇说过,将香儿赐婚与你,虽然父皇仍在考虑,但香儿相信,父皇定会同意的。”

闻言,石颜神色自若,心中波澜不惊。

马车里无声,赫连堇香仍旧不顾身份,继续喊道:“应哥哥,香儿自小便心悦于你,此生非你不嫁!”

马车里依旧无声,赫连堇香有些急了,意图明显,推开驾车的马夫,直接上了马车。

正要掀开帘子时,却被石颜伸出的佩剑拦下,“公主,请自重!”

赫连堇香不悦地看着石颜,“石颜,凭你也敢拦本公主!”

石颜不为所动,“恕在下多言,大人对公主并无男女情意,公主何必揪着不放呢?”

这话戳到了赫连堇香的痛处,她正怕的,就是应祁对她从未有过情意。她眸色含怒,一气之下,便口无遮拦,“应哥哥对本宫主没有情意?难道对你有吗?还是那南楚余孽慕莘?”

她早就打听过了,应祁之前为了北梁潜藏在南楚的宁王府,与那南楚郡主慕莘朝夕相处!

石颜冷笑了一声,收回了佩剑。

赫连堇香见石颜收回了佩剑,甚觉疑惑,可还未问及,便被一只手拽进了马车里。

赫连堇香被应祁倾身压下,钳住喉咙,眸中尽是凶狠,恨不得此刻让她丧命于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应祁,凶狠,残暴!

应祁低声嘶吼,恶狠狠地掐住赫连堇香的脖子,“谁许你造次阿莘!谁许你叫我应哥哥的!”

赫连堇香被扼住脖颈,双瞳紧缩,叫不出声,姣好的面容被憋得通红,她自小养尊处优,挣扎不过应祁这样的习武之人,渐渐地,她愈发觉得无力,无法再挣扎着推开应祁。

“大人,手下留情。”马车外传来石颜清冷的声音。

闻言,应祁才稍有缓和之色,慢慢放开了赫连堇香。

赫连堇香得到生机,拼命地喘息着,恐惧地缩成一团。应祁颓废地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赫连堇香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方才要杀了她。

赫连堇香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女,受尽保护,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惊吓。她身子还在发抖,惊魂未定,无力地害怕着,她望着应祁,满心畏惧。

应祁压低了声音,“公主还要嫁吗?”

赫连堇香下意识恐慌地摇着头,连忙爬出了马车外,掩面往宫门内跑去。

石颜望着赫连堇香远远跑去,不见人影后,才收回目光。她唤来马夫继续驾车,便回了太师府。

转眼间,便入了夏。皇宫传了两道喜事,皆让皇帝皇后不甚欣喜,等了半辈子,终是有了孙儿。皇帝下令,让太医署每半月便去惠王府请一次平安脉,确保无恙。

秦府里秦老太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想他天命终尽时,望还能看上一眼重孙。

可几家欢喜几家愁,二道喜事,便是魏王殿下不日,便要迎娶温大将军之女温絮为王妃。张贵妃对此亲事满意得紧,温将军手握兵权,对赫连堇林来说,可是一大助力!

然而,魏王府里却又一人对此事甚是不快。敏儿自知一介宫婢,能得贵妃赏识,赐给了魏王殿下做侍妾。可自打进了魏王府,魏王殿下从未碰过她,若不是她使了些手段,她怕是连魏王殿下的边都碰不上!如今,魏王殿下要娶正妃了,恐怕事事都得压她一头,翻不了身,她必须想法子自保,若不然,便见不到殿下,终老在这魏王府里,不得出头之日!

同类推荐
  • 花开不香

    花开不香

    因为意外穿越,娘早就死了,爹爹迂腐又功利,家里还有一屋子的姐妹,当然还有她亲爱的继母,有过爱情,没想到是被利用,且看她如何让生存吧
  • 皇家养女初长成

    皇家养女初长成

    有史以来,人们总是遵循着这样的规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是没机会报,又确实不想与恩人就此缘尽的时候,不论是姑娘还是公子一般都会采取以身相许的方式来续这段缘分。映芳之于师兄,凤芜之于璟钰,婉情之于西风,无一漏网。我?那就更不用说了。经历了多少颠沛流离,遭遇了多少人事变故。年华易老,岁月蹉跎,那个人,是否能守住心中的执念,在初遇的地方等待她芳踪归来,若是他说:“阿音,别怕,我还在这儿......”那该多好......
  • 朝思归

    朝思归

    “初遇你时,你站在梨树下,枝头梨花胜雪,朵朵含香。而你,人比花美,只一眼我便心悦你。纵使这世间百媚千红,唯独你一人是我心尖上的宝。”他常年一身素衣,虽不是礼佛之人,倒比佛中弟子还要放得下,她笑他是不食烟火的活菩萨,他一脸宠溺,任她玩笑。金銮殿上,他戴着皇冠,端坐在龙椅上,衣袍上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明明是他却又不像他,她站在殿上仰头看他,沉默半晌,终还是说一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可负如来可负卿

    可负如来可负卿

    我听过最美的诗句,是一个和尚写的: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当时我并不知道这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我成了梦神,掌管了世间尘缘,看遍了生死,猜透了所谓红尘。终于明白,何谓贪嗔痴,何谓怨憎会……我可以看到任何人的梦,因为我的责任就是为那些留有遗憾的人造一个美梦。他们在凡尘俗世中,不能做到的,不敢奢求的,我全部可以替他们做到。而代价只是他们的一滴眼泪,一滴泪换下一世的释怀。我可以圆很多人的梦,却唯独遗漏了我自己……
  • 待瘦王妃卿可撩

    待瘦王妃卿可撩

    舒清和莫王爷意外春风一度,竟就珠胎暗结、喜孕天成。震惊京城圈内外!只是……我的王妃不可能这么肥胖!莫温顾表示很忧伤!——一个首富之女第一肥,一个大周王爷第一俊,待瘦王妃,卿是撩,还是不撩?可若干年后,等她暴瘦成绝色,成为他完全所陌生的模样时,他再回首,身边再没有她的影子。兜兜转转再见时,她却冲他粲然一笑,惊艳了一池荷塘色。“我名舒清,不知公子是谁?”
热门推荐
  •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万界流,非创世流,第三人称,非第一人称)我从凡间来,更到凡间去。不拘名利场,却在红尘中。血染刀剑未沾衣,滚尘扑面不留痕。仙佛神圣难敌手,移星易宿谈笑间。英雄美人帝王将相,却难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怪力乱神魑魅魍魉,也不过蝇营狗苟小肚鸡肠。呜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梦返剑宗生涯

    梦返剑宗生涯

    热血少年误闯密林,认识不同的人,看见不同人的身世。同时又在为自己的身份暗地里愤懑,面对全新的江湖,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 万国争霸之重生女帝

    万国争霸之重生女帝

    重生的代价是很昂贵,有着末世五十年折磨的炮灰。他是孤儿。他曾经害怕过,懦弱过,无能过,后悔过,经受折磨过。他像野狗一样匍匐活着,也许不能算活着。在经历世界所有冷软,临死绝望的他,把他的灵魂出卖给恶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爬上这世界的顶峰,与是他重生了,男魂女身,与那懦弱的他,重新开始了末日的旅程,然后他被就被世人称为“绝巅女帝”—颜之绝巅,权之绝巅,情之绝巅(被世人爱慕)。
  • 三界邪皇

    三界邪皇

    今儿我们学习自然拳第六式,前面说过,自然拳讲究拳行自然,圆转自如,不呆不滞,软脱灵活一气呵成。”说话的老者大约有五十多岁,身形六尺,左手拿着一个烟袋锅,右手提着一壶酒,其脸面猥琐,但眼中不时透露出的精光让人生畏。
  • 从阵盘说起

    从阵盘说起

    当世界要毁灭之际,百般人性一一呈现,善与恶于一念之间……但有生机处,自会百般努力……我叫周青,我有一个盘---阵盘,可上天,可入地,可杀仇人,可救战友,可御强敌……
  • 教师的黑科技系统

    教师的黑科技系统

    张秋,一个平平无奇的植物人,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诡异地回到了青年时代当起了大学教师。与此同时,神秘的教师黑科技系统从天而降,一群令人头疼的学生随之而来。能源革命、空间技术,一切的一切因此而变得不同。这一切,是巧合奇遇,还是另有阴谋?当数据的洪流将虚实分割,当钢铁的尖利刺穿胸膛,当虚幻与现实交织,当过去与未来缠绕。漫长的凛冬将至。然,我与旧事皆无憾,来年依旧迎花开。浩劫动荡之后,终见春暖花开。
  • 穿进种田文,我和黑化反派一起发家致富

    穿进种田文,我和黑化反派一起发家致富

    【种田 腹黑反派 虐渣打脸 空间系统】医学博士谢昼玉穿书了,恶毒伯母,家徒四壁,还绑定了坑人系统,要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就要拯救原文黑化男主,从此走上不归路。卖草药,做生意,富甲一方,还要时刻提防黑化男主暴走,世界崩塌。谢昼玉身心疲惫。她给男主珍惜草药,黑化值不变;她帮男主打脸虐渣,黑化值不变;她不小心亲了男主……【恭喜宿主,黑化值-5,请继续加油哦。】这个系统坏掉了,不如把它丢掉吧!
  • 梦境潭

    梦境潭

    关于洄的那些荒诞却又充满幻想的梦境。
  • 星弈传说

    星弈传说

    这天地本是一张棋盘,即便是众神也不过仅仅是棋子…
  • 妖月狼魂

    妖月狼魂

    一场变故,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一夜间沦落为街边行乞的流浪儿,他该如何面对这命运残酷的玩笑?一个莫名出现的老者,许诺给他无上的力量和地位,面对这前路不明的抉择,他该如何取舍?一个魂与妖月统治的世界,一段刻骨铭心的家仇,一条通往强者的坎坷之路,他将怎样前行?男人的世界,酒盈樽,每饮必醉,虽非朋友遍天下,所交心者有一二人,足已,肝胆相照,快意恩仇,一把天刀,一群兄弟,该怎样闯荡这危险的世界?这是一本男人的热血书籍,却不乏柔情,千丝万缕的儿女情长,他,又该如何把握自己真正的爱?热血,奇遇,激情,风趣,尽在,妖月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