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让自己的心感觉到难过,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
开口的第一句,颜颜就在追问季占阳关于演唱会,那首唱给她的歌,到底为什么?季占阳的嘴角,若隐若无的勾起一抹不太被人注意的苦笑,他看着颜颜,眼底写尽哀伤。
“因为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到底是怎样的,直接说出来,你不会接受,但是用这样的形式告诉你,或许你会明白,我对你的感觉,是一种感动,而不是游戏和一时玩闹。”
季占阳的话,让颜颜有些无法承受,似乎这样深情款款,要比他一直花花公子一样和自己闹着玩更加有压力。
“你这样子,真的让我很为难,小叔,我是你的嫂子,不管你的情有多深有多浓,这种回应,我都没有办法给你,而且我……”
微微顿了顿,颜颜轻不可闻的一声低沉的叹息。
“我对他的情,你是了解的,因为那天笑天哥和我说的时候,你在一旁全都听到了,既然你都明白,而且我也回绝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这样不应该是季占阳该有的风格。”
说到季占阳该有的风格,季占阳的苦笑意味儿更浓。
“季占阳应该是怎样的风格?看来我第一次给你的感觉,是真的有些不太美好,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更不会知道,我的心竟然会为你跳动,在看似平淡无奇的外表下,你到底是藏着怎样的一颗心?可以不停的让几个男人为你挖心掏肺,真的难以想象。”
颜颜一时间语塞了,她选择了沉默,季占阳的话,颜颜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就像刚刚他心里想到的,似乎这些都是她本不应该得到的,却无缘无故的牵扯到自己身边,既然得到了命中原本注定不属于自己的,那么也得承受与之带来的巨大压力,这是必然的。
“放心,我并没有其它的意图,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好不好,而我的心里话,都在那首歌里面,我的心,我的一切,你只要听到就好了,其余的负担都不要有,不管怎样,你现在都是我的嫂子,即便那个身份并不是你自己的,我……哦,不是,我哥,他承认你就好。”
季占阳故意隐去了自己的认可,他不想再继续这份感情告白,让颜颜感到为难,演唱会上的那首歌,也算是作为一个对于颜颜感情的真正再见。
就像歌词里唱到的一样,从此以后,他将永远把那个深爱的人放在心里,既然有了那种感情,放在心里,也不是不被允许的,可以阻止不停的追崇的脚步,又怎么能够阻止心里还在惦念着怎样一份情呢。
“占阳……”
颜颜抬头看着季占阳,他的眼底那份忧郁,竟然与季闵阳有着诸多的相同之处,在带给颜颜内心冲击的同时,也为季占阳感到悲伤,而且,他更加想要见到季闵阳。
“刚刚我哥对你……我……都看到了。”
季占阳接过颜颜的话,他知道,刚才叫出他的名字,而没有叫小叔,那是颜颜的心在为他感到疼痛,同时她自己也感到很不安,季占阳的最终想法,并不是想让颜颜感到为难。
“他对你好,我便会很放心,至少从此以后,不用再惦记着你会不会被我哥伤害,他是动了情的,从一开始就是,只是心里的某些别扭,让他不愿意承认这份情,但是我们毕竟是兄弟,我了解他的心,一旦动了真感情,那便是可以天翻地覆,你也不用怀疑他的心意。”
说到了解,再没有人比兄弟之间了解的更深了,虽然表面上看,季占阳好像并不太知道季闵阳的某些事情和感想,不过发生了这些事,就算曾经没有任何想要了解的心思,现在也会由那份感情中,迸发出这样的一段知心的手足之情。
“我和你说实话吧,之所以让你们去现场听到那首歌,也不是我想要让我哥心中感到不悦,更不是想让你为难,而是故意为之的,我只是想知道,当我的感情在他的面前真正表露时,他会不会躁狂到再次失去理智而愤怒,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会……”
季占阳的话,微微的顿了顿,他一双深情凝视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颜颜,从她的神情里,看得出,颜颜对于季占阳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在意。
“会怎样?”
终于无法继续等待,颜颜忍不住问了出来,季占阳的神情故意放的很松,看似无意的对颜颜回答着,尽量避免给她的心理造成压力。
“我会把你带走,离开他的身边,既然我哥不懂得珍惜你,还要一直的伤害你,那么我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让你获得自由,不用再被那些琐事所束缚。”
季占阳的话,让颜颜微微一怔,她没有听错,刚刚季占阳说要带她离开,这种话,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就在不久之前。
齐笑天!
对,没错,颜颜就是听齐笑天说起过,他说要带自己离开,但是现在相同的话,却是由季占阳嘴里说出来的,这种要带她离开季闵阳身边的话,让颜颜很不安。
刚刚一瞬间的那些情绪和感动,似乎又被驱使开,颜颜摇头,季占阳的这番话,比起那天在贵品展示会时的告白,来得更加激荡!
如果说表白的心可以装作视而不见,那么要带她离开的心,会不会因为太在意,所以就强行带她走?毕竟对于季闵阳与她之间的某些了解,季占阳知道的比齐笑天多。
看得出颜颜眼底的困惑与担忧,季占阳双手落在颜颜的肩上,微笑,似乎在让她安心。
“我说的是如果,你何必这么焦虑呢,现在我不会这样想了,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哥变了,变得和过去不同,他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即便有些想法,可能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完全转变,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是绝对不会再忍心伤害你,不然的话,演唱会的中途他就会带你离开,或者直接不来,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听你说那些话,还不会动怒。”
颜颜眸子忽地放大,定定的看着季占阳,看得出她眼底的疑问,季占阳微微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也听到了,只不过你们两个人太过于投入到彼此的情绪里,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所以……就对我的默默观视,根本没有发现。”
说着这种话,亲口承认颜颜与季闵阳的感情,季占阳在一边开心季闵阳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以及颜颜的感情,也可以得到季闵阳的回应,一边难过着他自己,第一次的心动,为什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那……我很想知道,你……如果你带我离开,之后要怎么做?”
颜颜很尴尬的问着季占阳,虽然那件事已经成为不可能,但是颜颜还是免不了想要知道,季占阳会带她去哪里?
“难道你真的要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样执着这种事?因为我的关系,放开了你所追求的事业和手足之情,根本不值得!”
担忧总是有的,季占阳之所以能够毫无压力的追寻着自己要做的事,也是因为有季闵阳的背后支持,这一点,季闵阳也说过,但是如若他做了让季闵阳接受不了的事,不单单是心中装着颜颜,而是带她离开,那么季占阳的演艺道路,或许也就以次中断。
那种事,颜颜怎么可以允许发生,她自认为自己的自身罪孽太多,才会承受这些,现在又要追加那样的羁绊,颜颜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
“不是那样的,事情并不是像你所担心的一样。”
季占阳的声音,透着一种低沉的情绪,他摇头,否认颜颜心中已经混乱的想法。
“那……”
颜颜眼底的疑惑更浓。
“其实,你应该可以猜想得到,我会把你带去哪里,毕竟,我们两个人是兄弟,单单因为自己的感情,就抛开兄长于不顾,这种事情,我还是做不来的,所以那天对于你的一时冲动表现,事后我也很后悔,也很怪责自己,但是与其看你痛苦,我还是会选择把你送到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身边,不过那个人,绝对不是我,而我,就当做是媒介一样的存在吧。”
季占阳说完,故意扯了扯嘴角,露出看似无意的微笑。
他的话其实还未说完,但是颜颜,也已经听得出来季占阳想说的另一件事,也就是季占阳言语里说的那个人。
“是笑天哥,对吗?”
带着一丝丝微颤的询问,颜颜的心,却因为季占阳的话和那个微笑而疼的颤抖!
季占阳点了点头。
“只有他,才是能够让你不受伤害,能够温柔对待你的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不必要,我哥对你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我也不能再做出那样让他难过的事,毕竟比起我来说,他承受的太多,而我,放任自流的轻松也太多太多,我不忍……也舍不得。”
这似乎是季占阳第一次掏心窝的表达着他对季闵阳的兄弟情,因为真正在意对方,不想看他迷惘在感情中无法自拔,不想再看他苦了心,还要一直纠结到底是对是错?这样的结局,只会让他做兄弟的跟着心疼!
深情凝望着颜颜的脸,她的泪渐渐涌现,微笑,但是却无法阻止心中那份无法被强行沉淀、压制的感情,,带着挣扎一般的疼痛!
“流着泪的你的脸,在我脑中不断的盘旋,许多话没向你说,但我已没有勇气回头,流着泪的你的脸,倒映整个城市的灯火,其中孤独的一盏是我,偏偏梦碎的声音,也是我……”
似是应情应景般的配合,飘飘摇摇的传来了那一首已经有了些年头的老歌,在如此深夜的寂静中,触动人的心灵。
或许是夜晚在海边散步的人,自己放出的音乐吧,虽然看不到人在什么地方,但是歌词里的字字句句,如同季占阳的歌一般,完全唱出了他此时深藏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