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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最后一次

付籽楣之后的几天很忙,礼拜六忙了一天,礼拜天又飞往了上海,准备参加礼拜一的会议。四人同一航班,周暮是头等舱,付籽楣和梁心芮、陆承君是经济舱。一上飞机,梁心芮就问:“付姐,你怎么不跟付总坐头等舱啊,宽敞又舒服,连空姐都更漂亮。”

付籽楣调好无线耳机,笑看她:“我陪你做经济舱不好吗?”

“当然好啊,我这不是让你更好的休息嘛,你最近也太累了。”

付籽楣笑没说话,飞机起飞,她看着外面的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醒过来发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她垂眼看见黑色的衣袖和拿着书的手,没有动。

这个时候醒来说什么呢?两人对那天的事情都没有提起,她是尴尬,而且这两天也想明白了很多,一个人不爱你,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爱,你等多久都等不到。

那她何必再执意,爱他四年,她一生中最应该恋爱的几年美好时光,都给了他,也够了,而她也在他身边四年,两人并肩而行,做不成恋人,还能成为不错的合作伙伴,甚至能说上话的朋友,她也知足了。

那么最后就让她再贪恋一会儿,就一会儿,等飞机落地,她就真的真的不再有一丝空想了。

飞机落地,还未开舱门,付籽楣醒来,周暮看着她,问道:“睡的好吗?”

“很好,辛苦周总了。”付籽楣一笑:“到上海我请你吃饭,哪儿可是我的天下。”

“好啊,到你的家乡,理应该你尽地主之谊。”

付籽楣笑着点头,看飞机外的暮景,突然很想父母,很想很想,想念他们的音容,想念他们的家,想念家乡的味道。订的酒店跟付籽楣的家顺路,送几人到酒店,付籽楣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吃酒店的餐,酒店500米左右的地方,有家早餐店,馄饨、生煎都做得很棒,你们可以去试试。”

梁心芮蠢蠢欲试,并问晚上有什么好玩的,付籽楣给她推荐了几个地方。

“快回去吧,家里人还在等着。”周暮看两人说完话,催付籽楣走,付籽楣看将近七点,点头,让出租车出发。周暮看着走远的出租车,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一个远洋号码,周暮很熟悉,他看着,没有接。等震动声音停了,他看了两秒手机,才把他收回兜里。

一旁的梁心芮感觉周总的情绪好像不太对,想问他要一起吃晚饭的话也不敢说了,就戳了戳一旁的陆承君,让他说。陆承君摇了摇头,几人进入酒店,定的是同一楼层,挨得也很近。周暮的套房离电梯最近,他到门口对身边的二人说:“你们要是吃晚饭的话,不用叫我。”

两人老老实实点头,看BOSS门关上,梁心芮才苦着脸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老板越来越吓人,付姐姐也不怎么笑了。”

陆承君摇头:“付经理最近事情多,至于boss,好像是前女友最近一直在打扰他。”

“what?!前女友?我要听故事,要听故事。”

陆承君笑着拉着自己的箱子,开门对着梁心芮:“我到了,你的在前面。”说完就关上了门。

梁心芮一口银牙要咬碎,这个陆承君,越来越讨厌,不过她想知道什么还没有不知道的,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接着问。

付籽楣乘坐出租车,到小区门口,没有什么近乡情怯,有的只有对父母的思念,今年春节公司忙,能到她闲下来已经大年三十当天了,中国春运,那个时间就是神仙恐怕也难弄到票,至于开车,听新闻说告诉堵车,等她到家团圆夜就要过了,父母便死活不让她回家。

这样算起来,她已经有一年多一点没有回家,没有见到他们了。到家门口,没等付籽楣敲门,门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略显圆润但很有韵味的一张美人脸:“回来啦!你爸看着你到小区,正好算着你到家的点,快进来,洗手吃饭。”

付籽楣听着妈妈絮叨,又看一旁沉默却明显的父亲,眼底有热泪,她伸手抱住两人:“妈、爸。”

付妈妈眼泪涌出泪,一年多没见女儿了,她也想念,也担心她过的好不好,付爸爸还算冷静,伸手拍了拍女儿太太的开口:“吃饭吧,楣楣也该饿了。”说完他就拎起女儿的箱子,放在她房间门口。

“快去洗手,你妈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付籽楣吸了吸鼻子,洗完手出来就看父母已经坐好,她走过去,三个人妈妈竟然做了十道菜,还有一个汤,其中八道是她特别喜欢吃的。

“妈,这也太多了吧,我们根本吃不完。”

“不多不多,吃不完我明天去西阳学校,都给他拿去,他肯定能吃完。”付妈妈开玩笑。

“哈哈。”付籽楣笑,她的小堂弟确实饭量大能吃完,想到今年他都十八岁了,就问妈妈:“西阳是今年高考吧?”

“是啊。”付妈妈夹了一块清蒸鱼给女儿:“就要高考了,成绩不错,你叔叔婶婶想让他去国外读书。”

“挺好的。”叔叔婶婶当年是吃大锅饭的,后来下海做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在上海资产颇丰,送孩子去国外很轻松。

付爸爸给女儿夹了一块排名到碗里,问起了女儿的工作,能在上海几天,付籽楣一一答了,得知付籽楣能在家四五天,夫妻俩都很开心。他们夫妻,一个是在大学教书,一个在剧院上班,正常工作日都要工作,一家人以往在一起也都是晚饭时间,这次女儿能在家陪她们吃几个晚饭,夫妻俩很满足。

一家人吃晚饭,付籽楣帮妈妈洗碗,母女俩在厨房,付妈妈看着女儿越发好看的脸,问女儿:“我美丽的女儿还没有男朋友啊?”

付籽楣被妈妈逗笑:“你的女儿只要美丽就够了,要什么男朋友啊。”

付妈妈不满:“那可不行,美要,男朋友也要有。帝都都没有我们楣楣喜欢的人嘛?要不要妈妈给你介绍几个。”

付籽楣揽着妈妈的肩膀推着她出厨房:“不用的妈妈。”

付妈妈眼前一亮:“那就是有喜欢的?”

付籽楣看着母亲亮亮的眼睛终究没有让她费心摇头:“没有,我们公司就今年才步入正轨,我之前忙的连回来看你们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时候想这些啊。”

“那今年就有时间了吧?哎呀,不是我说你,谁说忙就不能恋爱了,当年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剧院台柱子呢,正是忙的时候,你爸学校正忙,我们不是还有时间看电影嘛。”

客厅的付爸爸听付妈妈口无遮拦的跟孩子说这些,除了尴尬也没有别的办法,付籽楣笑的应妈妈的话,倒着茶水点头,突然听妈妈说:“你们老板。叫周暮是吧,我看就挺好,人长得好,也稳重,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就没有点想法?”

付籽楣倒水的手一愣,感觉水壶有点重,她手微微抖,想了想:“我跟周总怎么可能,再说……周总有喜欢的人。”

付妈妈略微遗憾,正要说什么就听丈夫开口:“楣楣还小,着什么急,对了楣楣啊,你明天几点去参会?要爸爸送你吗?”

付籽楣很感激爸爸的救命之恩,他摇头坐在父母中间,挽着父亲的胳膊:“爸,你最近还忙吗?是不是快要退休了?”

“最近清闲了很多,可能还要几年吧。”

“为什么?爸你不是明年55岁就可以退了?”付爸爸参加工作早,年轻时候有去过艰苦的地方,有提前退休的资格。

“又被返聘了,你爸爸我还年轻,这么早退休也没有事情做,还不如在学校工作,每天活动大脑,不容易老。”

“那也是。”付籽楣点头,随即又说:“你跟妈忙了一辈子,其实停下来歇歇,到处走走也挺好的。”

“就你爸这个劳碌命,才不会在家休息呢。”付妈妈拆丈夫的台:“反正我是一到年纪就退休,到处玩,到时候妈妈去找你好不好?”

“当然好啊,到时候咱们娘俩逛遍北京每一天街。”付籽楣满满答应,一旁的付爸爸听完这话,问付妈妈:“那我怎么办?我连饭都不会做。”

“呦,学校不是全包吗?你去学校,跟学校过一辈子吧。”

付爸爸立刻摇头:“那可不行,我明天就跟学校说,明年退休,不然到时候不光女儿不在身边,来太太都要离我而去了,我就是个孤寡老头子了。”

“哼。”付妈妈看着丈夫,傲娇有可爱。

付籽楣挽着父母被他们的互动笑死,也对他们的爱情表示羡慕,妈妈,艺术家。可爱童真了一辈子,爸爸也纵容哄了他一辈子,而要说爸爸听妈妈的话,可妈妈也听了一辈子父亲的话,她除了演戏,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听爸爸的就是了。

真好啊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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