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严看着天鬼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和我的弟兄,景儿呢?”段正严愤怒的问。
景儿?天鬼这才知道,原来景儿早就认识段正严,所以才会劝自己不要去杀段正严,一种受骗的感觉占据了天鬼的脑海。
“你问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死者的亡魂,来向你索命的!”天鬼歇斯底里的道。
他越说,段正严越糊涂了,死者?亡魂?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段正严刚说完,又是一拳狠狠的挥过来。
这时,景儿跑了进来,看到段正严被打的流血的脸,景儿狠狠的给了天鬼一拳:“太子妃不是他杀的。”一句话叫醒了段正严,原来他是给太子妃报仇的,可他怎么会找他报仇,这里面到底是谁在作梗?
“景儿,他到底是谁?”段正严问道。
“他是你太子妃的弟弟,一直归隐山林的世外神医。”景儿道。段正严郁闷,他从未听语嫣说过有弟弟。
天鬼被景儿打的嘴角直流血,想想自己被这个女人欺骗,心如火烧,他从没爱过一个人,景儿是他第一个,却感觉被欺骗了。
于是天鬼一把掐住了景儿的脖子,一直推到墙角,景儿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几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你这个混蛋,快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段正严焦急的喊着,想要挣脱锁链,却被绑的紧紧的。
段正严越是喊,天鬼心里被欺骗 的感觉就越深,一把将景儿提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
景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天鬼看着景儿痛苦的表情,那天真的脸又印在了他的心里,他不忍心杀景儿,慢慢的松开手,放开了景儿。景儿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天鬼转过身,企图不看景儿的脸,因为他怕心里会痛。
“天鬼,我没有骗过你,我的心里只有段正严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景儿咳嗽着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天鬼恨恨的看着段正严,一拳打在他的胸前,段正严猛吐了一口血。
“我不知道关于太子妃的事情你是从那里听来的,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段正严大喘着粗气,胸前的剧痛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
“住口!你是我的阶下囚,还想请求我放了你,哈哈哈哈......”天鬼歇斯底里的笑着。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不为大理的人民考虑,我是押送贡品去北国,为了两国多年的友谊,一旦得罪了北国,发动了战争,我大理的百姓,如何以安呐。”段正严祈求的看着天鬼,大理的百姓不能遭遇战火。
天鬼不看他,可他说的每一句都印在天鬼的心里,如果他不是杀害了姐姐,自己一定会同他成为至交,或者斗胆成为兄弟。他可以称得上是大理的明君,可他却害死了姐姐。天鬼闭上眼睛,思索着。
这时,景儿跪在了天鬼的身边,让天鬼始料未及,他甚至想现在就杀了段正严,可她居然为了段正严给自己跪下了,想想这一切,也确实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何谈什么欺骗呢。
“天鬼,我求你答应他,杀害你姐姐的凶手,我知道是谁......”景儿还没说完,天鬼便直摇头:“不要再说了,这是他的皇兄亲口告诉我的,难道亲哥哥还会出卖自己的兄弟?”天鬼虽是一代神医,却从未经历过皇宫中的明争暗斗,天真的认为亲兄弟誓死都不会出卖的,就像自己的姐姐。
“天鬼,你太天真了,你听说过唐太宗李世民吗?”景儿嘲笑的问道。
“当然听说过,大唐盛世,他也算得上是一代天骄。”天鬼崇敬的说。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皇上的吗?”景儿问完,天鬼摇摇头,他一直深藏在山林深处,又怎么会懂得这些。
“他的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才做了一代天皇,尽管不是他发动的那次劫杀,可他却是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景儿说完,天鬼倒是多少明白了些景儿的意思,不禁叹息,皇宫里的尔虞我诈,确实不是他能想象的。
转过身,看了段正严一眼,挥手喊来几个人,解下来锁着段正严的铁链,段正严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景儿慌忙去扶他。
天鬼看不下去了,心爱的女人却不爱自己,他很心痛。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在段正严的面前:“这是鬼府的复容散,服下会让你脸上的伤立刻消失,我不想让北国的皇帝笑我大理无人。”说完径直离开了。
段正严的手握住景儿,却没想到被景儿推开了,她说过爱自己,却又为何拒绝呢。
“段正严,是不是你指使尚真杀我和灵术。”景儿的问话让段正严一头雾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段正严再次握住景儿的手,景儿再次推开,段正严想要回心转意,可景儿不想干了,笑着看段正严道:“记着我们的承诺,大理下雪。”
“我会娶你。”段正严一字一句的道。
两人顺着黑暗的通道往外走,出来才知道这是个地窖,尚真已经在上面等着了,段正严看着尚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为什么他要跟景儿说是我指使他的呢?还有,他一向想杀妖孽,为何一直迟迟不肯动手,他也像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为何要谎称是我指使的呢?良冲的死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殿下,殿下。”尚真喊了他两声,段正严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尚真,没有再说什么,但尚真却觉得这一眼包含很多意思,却有些无从得知。
段正严跨上马背,景儿也跟随者段正严离开,天鬼看着景儿,依依不舍。他也该回去了,于是也上了马,策马来到段正严的身边道:“段正严,记住,我在大理等你,到时你要给我一个答复。”说完,用力鞭马,一个箭步离开了,景儿回过头看着天鬼,他的身影很孤独,很寂寞。
“走吧。”段正严看着景儿道,原本浩浩荡荡的押送队,如今只剩下这么十几个人,段正严不禁觉得心里酸酸的,转身策马上路了。
宋徽宗生活奢华,且贪图美色,这是全天下广为人知的,段正严不想让景儿跟着。
“景儿,我们已经到了汴京(北宋国都,今河南开封),你在客栈等我们如何。”段正严几乎是恳切的道。
景儿歪着脑袋一想,平时只在课本上见过皇宫,这回来,一定要去看看大宋的皇宫,免费旅游,为什么不去。
“不,我一定要去,实在不行,我就女扮男装。”景儿很坚决,她一说女扮男装,段正严就头疼了,上次因为这,差点跟婷婷郡主和高泰明反目。
看着景儿如此想去,段正严也只好让她女扮男装进去了,并要求她不可以张嘴说话。景儿高兴的答应了。
大宋的皇宫很气派,来接的人马说的上是浩浩荡荡,同自己这十几个人相比,自己确实寒酸了许多。
为首的是个大将,身穿将服,头戴盔帽,手拿长矛。见到段正严后立即下马拱手道:“在下乃是大宋御前大将军,前来接应节度使大人,请。”将军在前面带路,两面也是大宋的侍卫,为其开路,段正严坐在马上,回头看着像个小丑的景儿,心里有些担心。
进入皇宫,段正严下马,宋徽宗在殿前迎接,段正严单膝跪地,身后的侍卫一同跪地:“大理节度使段正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徽宗立马将段正严扶起,宋徽宗很年轻,一看外貌便知他没有多少谋略,身边更是美女如云。
“段氏次子来访我大宋,为其接风洗尘,朕备了些酒水,请这边走。”女眷搀着宋徽宗的手,段正严跟在其后,景儿等押送的侍卫也在其中。
宴请席在朝房,已经摆好,所有人都坐下,皇上端起自己的酒杯,为两国之友谊先干为敬,下面人等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景儿不习惯喝酒,一口下去呛得直咳嗽,段正严看着她,忙给她使眼色。
酒水过后,一群身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上了场,跳起妖媚的舞,眼神勾魂的很。其中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来到段正严的身边,甚是轻浮的用手拂过他的脸,段正严反感,却无奈皇帝在上,不好赶走。
景儿越看越生气,登时站起身,看到殿前有架古琴,景儿便跑了过去大声道:“喂,你们都给我下去,我来弹奏一曲。”
那女子愤怒的看了景儿一眼,看到皇上的手势,便纷纷下去了,宋徽宗跟前几个妖媚女子服侍着,这个给个葡萄,那个给个点心,很是愉悦,段正严看着眼前的皇帝,鄙视之,但又不可说。
景儿的举动打断了宋徽宗,也让段正严吓了一跳。
景儿在琴前坐下,认真的抚琴,刚才轻薄段正严的那个女子故意来到景儿身边,以送茶为由,摘下了景儿的发钗。顿时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落下,美眸轻轻抬起,十指骤然停下,眉头微微纠结,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让宋徽宗心旷神怡,不禁抬起手为其鼓掌。
那位女子轻轻看了段正严一眼,阴险的笑着。
宋徽宗仿佛见到天仙般慢慢站起来,将身边的陪侍女推开,走到景儿身边,转身对段正严道:“这难道也是大理国的意思,知道本皇喜欢仙女,特意送来的。”皇上的眼眯起一条缝,牵起景儿的手,被景儿甩开了。
段正严顿时哑口无言,一旦说不是,皇上肯定会愤怒,可若说是,景儿必定会成为大宋的一个牺牲品,段正严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