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提着良冲的脑袋离开了,尚真背起良冲的无头尸悲怆的往山上走去,不知不觉,泪眼朦胧了。跟良冲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半天,却深深地将良冲认定为自己此生的至交。一路上跌倒了无数次,但还是到了。他跪在地上用手挖着泥土,在他心里,很对不起良冲,在尚真被击倒时,良冲便住手了,他没有要尚真的命,可自己呢......
夜色还未退去,天刚蒙蒙亮,尚真埋了良冲,提着剑跌跌撞撞的进了皇宫段正严的府上,段正严还在熟睡,们吱呀一声开了,段正严缓缓睁开眼睛,一看浑身是血的尚真,一脸惊慌的从床上爬起来:“你,你这是怎么了?”
尚真不敢抬头看段正严的眼睛,只是从背后拿出良冲的剑,剑上血迹斑斑,他认得这剑,是他亲自赐给良冲的古铜剑,锋芒无比。他一直带在身边,难道他出事了?
“尚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良冲呢?”段正严急切的问道,对于他来说,对良冲的感情胜似亲兄弟。
“他,他......”尚真一时竟然哑口无言了。要怎么说,尚真真的说不出口。
段正严穿着白色睡衣,没有穿鞋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时,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尚真看到了他颤抖的手,他和他仿佛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他还是打开了,血淋淋的人头呈现在段正严的眼前,他几乎晕厥。用力盖上盒盖放到了一边,泪水在眼里打转,但最终还是被他生咽了回去。双拳狠狠攥了起来,良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到底怎么回事,说!”最后一个字他是吼出来的,愤怒,痛心一时间袭上他的心头。
“昨晚,昨晚有人刺杀良冲,我,我没能阻挡住,属下无能,属下该死。”尚真说着跪倒在了段正严面前。刺杀良冲?段正严的心里很清楚,良冲是剑客,从不得罪人,也从不犯事,既然没有仇家,那目标肯定就是自己。他更加难过了,毕竟良冲是为他而死。
段正严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独自一人在屋里发呆了片刻,他忽然想明白了,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想要让他无助,他偏不要,而且要更加庄重的出现,于是他穿戴好行装,有条不紊的出现在人们面前,这样大的转变甚至让尚真感到惊讶,平静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伤心,他真的有帝王风范和霸气。
段绮站在远处观望着段正严,他真的很想看到他无助,失望的样子,他觉得那样会很爽,至少会给他带来兴奋。看到段正严的刹那,段绮有些失望了,没想到这个段正严居然丝毫没有乱了方寸,不由得自己失望了。他嘴角微翘,阴狠的咬着牙:“段正严,我就不相信,我动补了你,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向我跪地称臣。”
景儿从段绮的府上出来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段正严的府前,见到段正严后景儿又扳起一张脸,报复的快感又浮上心头:“早啊,二殿下。”她不冷不热的看着段正严,她是想气气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回了一句比自己更气人的话:“既然你在段绮的府上住的挺好,以后就别到我这里来了。”
一时间景儿无语了,愤怒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果然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自己也不知道会打他耳光,只看到血丝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看来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啊。
“本来我还觉得内疚,现在这一巴掌,我们扯平了。”段正严说的很轻松,仿佛完全不干他事一样,他越是装的轻松,心里越难过。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景儿质问的看着段正严,她还不知道良冲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无比凄惨。
“你应该清楚,杀太子妃的人是你的亲姐姐,我没有把你就地正法已经给面子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也不会再囚禁你,从此我们天涯海角,各走一方。”段正严的话说的很决绝,很无情,没有给景儿留半点余地。
景儿伤心的简直要窒息,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不能再一起,难道月老瞎了眼,把段郎的线给了别人。那为什么不把我的线也给别人呢,留着一个人,多痛苦。
段正严的心里比谁都痛,他并不是不爱景儿了,而是他顾不上了,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韵依是,良冲亦是。他不想再让景儿卷进这场没有结果的漩涡。
远处的段绮看到景儿打了段正严,心里倒是有意思快感,不禁浮起一丝微笑:“哼,我要把你身边的人全弄走。”阴险的眼睛放着冰冷的光,就像一匹烈狼。
“段郎。”景儿喊了一声,这是她的专用名,她不信段郎会这样无情:“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你对我动过心吗?”她记得很多电视剧里都用过这句话,无疑,女人一旦问这句话时,必定是感情破裂了,她没想到今天,穿越后的大理国,没有导演,没有编剧,她居然用上了这句台词。
“没有,从来没有。”段正严没有看景儿的眼睛,同样经典的台词,说出来却是这样痛心。生在宫廷,身不由己。
“景儿,景儿。”段绮喊了两声,景儿回答:“我在这里。”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一下眼泪,向段绮跑去。总有一个怀抱会为他敞开。
当她擦掉自己的眼泪时,景儿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不是说猫妖只有一滴泪吗,我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猫妖,又为何被别人封了法力囚禁,猫妖就不能爱吗,就不能动情吗?段正严,你会后悔的,当你反悔的那天,我会加以十倍的偿还于你。
“景儿,原来你在这里啊。”段绮看到景儿跑来道,景儿的眼圈还有些红,他没问,看了一眼段正严,鬼魅的笑了一下。
景儿,你走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段正严心里默默想,看着景儿跟段绮走了,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