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琯琯清早起来,就有下人通报说是老爷要她去议事厅,按理说议事厅这种地方她一介女子怎能踏足?
但是下人也没理由骗她,所以她还是怀着疑惑来到了议事厅,对坐在上首的男人跪地行礼,“女儿给爹爹请安,爹爹万福!”
“起来吧,琯儿,今日爹找你来,是想谈谈你的婚事。”燕北王其实并不会被苏子衿的一面之词给说服,他安排了人去调查信王。
其实自从沈怀信决定要拉拢燕北王以后,他就已经在处处维持自己的形象了,但不管怎么样,回了府以后他依旧还是那个信王,做什么事都无需顾忌,只能说是百密必有一疏吧。
燕北王派出去的人也算是一把好手,很快便把他的底给摸了个清楚,苏子衿的话虽有几分夸大,但也属实。
这下燕北王算是明白了,苏子衿与信王是对家,信王想要自己的帮助,苏子衿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
萧琯琯全然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些羞怯地为父亲奉上一杯茶,“女儿全凭爹爹做主。”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她前些日子躲在屏风后见过信王的模样,一身白衣翩翩佳公子,最是吸引人,如果能嫁给他,应该也是不错的。
“你知道的,爹一向尊重你,”燕北王还是得先看看自家女儿的意愿,“但是婚配是你人生中的大事,所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这下萧琯琯察觉到不对了,“爹,您想跟女儿说什么?”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父亲肯定是为了自己好的。
“……那个信王也许不是你的良配。”燕北王也不习惯拐弯抹角的说话,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他曾经有一个极宠爱的妃子,现在却给关了起来……也许他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听了这番话,萧琯琯询问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您的?”如果单是父亲一人,不会想到去查一个人的生平的。
“苏家的女儿,苏子衿。”燕北王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掩饰的,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她的话我起初并没有全信,但事实终究是事实。”
远在苏家的苏子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要是知道燕北王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她肯定会后悔,当初要是随便打发个人去说就好了。
萧琯琯并没有对信王情根深种,何况这消息也是父亲亲自派人去查到的,她不会不信,“也许我可以接受他的残暴,但我不能接受他骗我。”
“父亲,女儿恳求您,与信王的约定就此作罢!”萧琯琯起身跪在地上,她即使再显得柔弱,也依旧是从燕北之地出来的。
燕北王知道自己女儿的骨子里还是有硬气的,他扶起跪在地上的萧琯琯,“之前是爹太草率了,之后爹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爹爹,这不怪您。”萧琯琯是第一次来皇城,这里的人与燕北之地的男子太不一样了,她会被迷惑很正常。
燕北王很欣慰,“我以前其实一直很怕,你被我养的太不谙世事了,若有一天你真被骗了,我可怎么办。”他双手按上萧琯琯的肩头 ,“现在看来是我这个做爹的还不够了解你,所以以后,爹会尝试着去相信你的选择。”
“谢谢爹。”
最近皇城中的子弟为了得到萧琯琯的青睐,都没时间再搞事情了,这就使得苏子衿很闲,非常闲!
她摆好象棋,自己跟自己下了一个时辰,最后发现她根本就不能把自己给分成两个人,所以这象棋下着下着就成了垒象棋。
就在她快要突破自己的极限时,门哐当一声开了,她垒好的象棋也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不好……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鸥如委委屈屈的道歉,最后小得都没声了,“奴婢这就给您捡起来。”
苏子衿满脸微笑,保证自己没有生气,深呼吸以后才说道:“你先说,你进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啊,对了,是成菲姐姐和她家郡主来找您了,但是我看成菲姐姐怒气冲冲的,所以先来跟您说一声。”鸥如虽然不小了,但只能当人家妹妹,真的是气势比不上啊。
苏子衿思索了一番,她保证自己的待客之道做的还是没问题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见了人再说,“你先在这收拾吧,我出去看看。”
“是。”
萧琯琯其实并没有生苏子衿的气,但是成菲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尤其是她还不知道信王真正的品性以后,自然就跑来兴师问罪了。
“你这人,当初给我们家郡主一副赝品,现在竟然还来毁了我们家小姐的婚事,你真是心黑的很呢!”成菲上来就先控诉。
把苏子衿都给整蒙了,“都说是开玩笑了,你怎么还斤斤计较啊?”
“开玩笑?你随随便便就拿人家的婚事来开玩笑的嘛?”成菲更生气了。
苏子衿稍稍疑惑了一下,但是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不是,你误会了,我说的开玩笑是给你家郡主手镯的事,至于她的婚事,我不过是把信王的真实品性告诉她了而已,我这可是在帮她啊。”
“你还狡辩!”成菲差点就要跟苏子衿展示她跟他哥学过的功夫了。
萧琯琯及时拦下她,“确实是子衿帮了我呢,你可不要错怪她了。”她又对苏子衿说道:“若不是你,我可能不久之后就要嫁人了,成菲是个急性子,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她的鲁莽。”说罢眨了眨眼睛,沈怀瑾的事情两人下意识的谁都没说。
“没事,我这个人心胸还是挺大的。”苏子衿知道萧琯琯在借成菲向自己发泄不满,但她是感谢自己的,“不如这样,之前带你去了繁华的商业区,现在带你去其他地方逛逛?”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就是方便,萧琯琯笑道:“好啊。”她还不忘安抚身后炸毛的人,“回去我会给你解释的。”
“鸥如,收拾好了吗?”苏子衿将鸥如从房中叫出来,四人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