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人多力量大,苏雅茹被压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已经深夜,郎中并不好找,费了番功夫,管家才把郎中给带来。
“老爷,大夫来了。”
这一番闹腾,苏定原早就得到了消息,和夫人一道守在了外间,非他不想进去瞧瞧,而是这苏雅茹着实疯的厉害,若是被误伤就不好了。
苏大夫人爱女心切,急忙让大夫去了里间为姑娘诊治,可等了好长时间,这大夫也没个音信,隔着帘子又看不真切,苏大夫人坐不住了。
她刚想进里间去瞧瞧,便见着刚才进去的大夫都被轰了出来。
“滚,你们都给我滚!”
伴随着苏雅茹的一声怒吼,这群郎中纷纷下跪。
“苏老爷,令媛这病,我们确实束手无策呀!”
“是啊苏老爷。”
“我等属实医术不精,望苏老爷海涵呐。”
……
一群郎中跪了满地,惹得苏定原火大的很,可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又不能失了风度,大手一挥道:“既如此,各位就先走吧,管家送客!”
“是,老爷。”在一旁恭候的管家对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说道:“各位,请吧。”
“告辞。”呼啦啦的一群人连忙站起来,拱手退出了屋子,同时也长舒了口气,这小姐指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落得如今这疯癫的下场呢。
苏定原看着随自己一道进来,此时站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因为等的太久,还打了个哈欠的苏子衿,质问道:“你对茹儿做了什么?怎么你们见了一面,她便成了这副样子。”
府中的大小事物他都有权知道,白日里发生的事随便揪个丫鬟就能知道了,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却无从知晓。
“我是万不敢对姐姐做什么的,许是白天淋了雨受了寒,姐姐这才胡言乱语的吧。”苏子衿自信那些丫鬟是不会出来指责她的,便把自己放在了不知情的位置上。
又是这般模样,苏定原不能拿她怎样,便也不再理她,“哼!”一挥衣袖,撩开帘子进到里间,那苏雅茹此时还不消停,破坏着房内的事物。
“苏雅茹!”
听见声音,苏雅茹倒是不闹了,反而害怕的缩在床角,“你不要过来,不是我,我不是,我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声,让苏定原心烦不已。
治也治不好,这苏雅茹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处,他上前把想要近苏雅茹身的苏大夫人拉开,“茹儿这病药石难医,就先到我苏家的一处庄子上养着吧。”
正好管家出去送人回来了,“管家,你把这事给我办好了。”吩咐完,他也不管还想求情的苏大夫人,径直走了出去,苏子衿见人要走,还给他行了礼,可苏定原只是瞪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都是你,你对我家茹儿做了什么?!”见此事已成定局的苏大夫人,将气全都撒在了苏子衿身上。
苏子衿躲开她扑过来的身体,还不忘把可怜装到底,“夫人,我今夜也是关心姐姐才来的,您怎的对我如此污蔑。”
“你害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现在还要害我另一个女儿?你可真是蛇蝎心肠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苏大夫人颤抖着手指向苏子衿,最后气急般地甩手离去。
苏子衿看着苏大夫人离去的背影,又把视线转向了屋里的苏雅茹,喃喃道:“夫人,真正的蛇蝎,还在后头呢。”
一夜未眠,管家终于收拾好行囊,在清晨时分准备上路。
“管家,等等!”
从小门里出来的,正是也一夜未睡的苏子衿,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背着一个布包。
“小姐,可是有事要交代?”管家从马车上下来询问道。
苏子衿似不好意思般说道:“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我也想同你们一道去庄子上住几天,算是修养一下。”
“这……”管家有些迟疑,跟个疯子住一块,能落着什么好?
“不许去!”身后传来苏大夫人的怒吼,“我儿已经被你害成了这副模样,你竟还想跟着她去庄子上,想得美!”
苏子衿仿佛被这话伤到一般,难以置信道:“姐姐这般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下定论,可夫人你不能总是如此的污蔑我呀。”她叹了口气,“既然您不愿让我与姐姐同行,那便算了。”
“哼,傻子才会让你继续跟着茹儿去陷害她呢。”见苏子衿终于走了,苏大夫人对管家说:“耽误你启程了,这一路上你多担待,走好。”
苏大夫人终是没有再见苏雅茹一面。
“小姐,夫人不让跟我们就真不去了吗?”这小丫头是之前跟着苏雅茹的那个,现在被苏子衿给保了下来,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子衿微微一笑,摸了摸丫鬟的头,“傻丫头,这样他们才能放松警惕啊。”
当晚浔音楼里多了位客人,她不是从正门里进去的,而是直接翻到了一个小娘子的房里。
“你是谁?”正在桌前梳妆打扮的若遇,突然被一把匕首给抵在了喉间,不细看还以为是苏雅静给活过来了呢。
来人一袭黑衣,戴着面具,“我观察小娘子多日,甚得我心呐。”
“既如此公子怎还对若遇刀剑相向啊。”若遇虽然害怕,但直觉这人不会杀了自己,竟是反驳起来。
黑衣人果然收回了刀,“看来姑娘果真有几分胆识,在下有一事相求,”她把一锦袋扔在桌上,“这是酬金。”
“公子说笑了,若遇一介女子,能为公子做什么事呢?”即使没有了刀子的威胁,若遇也不敢转身,尽管那人什么也没漏出来。
“姑娘莫怕,我要你办的事全在这锦袋里,若姑娘愿意帮忙自是最好不过了。”黑衣人临走前丢下一句,“若姑娘想好了便在子时一刻去三街巷前,会有人等着的。”
这话看似是让若遇自己选择,可其中的逼迫意味绝不轻减,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响动,若遇才敢打开桌上的锦袋。
扮鬼?匪夷所思的要求,但这忙她不敢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