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闷葫芦拿给我的那一盒碳粉是江湖上专业的易容粉啊,怨不得水洗不净手抹不掉的。只是被窦肖然刚刚那一包臭粉儿一抹,我便立马的原型毕露了。
窦肖然从怀中摸了一面精致华丽的铜镜出来让我自己照。我看着镜中自己跟钟无艳似的脸,表示窦大哥的口味果然重的出奇啊——他是如何从这一张跟调色板似的脸上看出倾国倾城的面容来的。还是因为他口味重嘛:另外,像窦大哥这种身份的人,又怎会随身携带铜镜这种不入流的物品呢,真是怪哉怪哉,匪夷所思啊。莫不是还要时不时的掏出铜镜来以确保自己脸上的污泥是匀称干燥的?!
总之本小姐眼见势头不对,便立即调整了作战策略。含情脉脉的看着窦肖然,温柔的嗲嗲的叫了声:“肖然哥哥……”他亦脉脉含情的看着我,眼中饱含着泪水,欲言又止的准备说点儿什么。
我伸出一只手指覆于他的肉感十足——自然也泥感十足的双唇上,拿出琼瑶奶奶标志性的腔调来。他笑着什么也不说的,只伸出手来将我覆于他唇上的轻轻拿下。他换了只手轻轻的握住我的手,用那饱含了天地灵气的,沾满肥沃泥土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我涂满碳粉的小黑手。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并趁着他俯下身子毫无防备的间隙,迅速的抽出右手照准他挺立的鼻梁就是一猛拳。当然在立刻起身逃跑之前我还做了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轻轻的给了他家小兄弟一脚。
“闷葫芦!救命啊,杀人哪。”
窦肖然伸出颤抖的双手死命的抓住我的脚,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让我身体失去平衡,我一个狗吃屎——那就摔在了地上,额头上眼见着就被磕出了鲜血。
慕温听到我的呼救声立马便飞了进来:当然,当他破门而入之后看到的却是我盘腿坐在地上,拿脚可劲儿的踹着窦肖然的头。而窦肖然则只能躺在地上,一手捂住他的小兄弟,一手抓住我脚踝,任凭我怎样的踹他打他就是不撒手的样子。他的确应该就像现在这般,转过身去默默的合上门,走过来先为我简单的检查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并无大碍,上点儿金疮药就好,放心不会留疤的。只不过你的脸,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闷葫芦显然对躺在地上的那位很不满意,下意识的也帮我踹了两脚。作为丐帮的高层金领,窦大哥的意志显然不是盖的,那是风吹不垮雷劈不倒的铁铮铮的。闷葫芦见此情况甩了一个很怒的眼神给我,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我背叛了他家主上一般。我只好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我很无辜。
“窦肖然,我们握手言和。”
我停止了费力不讨好的踹人行为——你们说,一个劲儿踹人家的头,能把人踹成脑溢血之后趁机逃跑么?!扯远了扯远了,且再回到现场来。
闷葫芦、我还有窦肖然三人盘腿坐在地上,均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那样子,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相见了不知道该先杀了谁一般。
“窦肖然,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语气不善的首先开口质问窦肖然,他揉了揉已经被我踹掉了好几层泥巴的头发,委屈的快要哭了一般。双眸就跟小鹿一般忽闪忽闪的透着无辜的光芒,沾着泥巴和血迹的小嘴唇还嘟嘟的。丫的,大家有没有觉得我身边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越来越萌了,唯独老娘一人独领风骚越来越man?!
“言言你果真不记得为兄我了吗?自从那一日你不辞而别之后,为兄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你的声音、你整人时的模样,都同我们初见时一模一样,为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又怎会认不出你是谁呢。没有想到时隔几年,我早已将你刻在脑海中,你却已经将我忘却了。”
这货我还没搞定了呢,那厮已经开始骚动了。闷葫芦慕温一巴掌拍到我头上,眼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窦肖然。就这样,他看着他,他又看着我,而我却……抬头45°忧桑而又落寞的仰望这天。
“王姬,你果真认识这个人吗?”
“王姬?!言言,你什么时候成了雪域的王姬?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嫁给我为妻的吗,我找了你好久,为何你却已嫁做人妇了呢。”
真的,当窦肖然听到闷葫芦叫我王姬的时候,他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立马弹起来,掐住我的双肩摇啊摇,看那样子,是准备势必要把我给摇到那外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