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昨夜,微臣已派兵进行全城搜捕,各大出入口均有重兵把守。一旦发现那贼子便可敲碎警玉通知到各处人手。定能将贼子擒拿”
朝堂上,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弯着腰,对姬玥灵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虽然他已经没有所谓的腰了,连弯下都变得极为困难。
这些此时站在朝堂上的官员们们,有不少是被临时从各地抽调了过来的。
原本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明君,可以大展宏图的时候,春风得意似地问了问周围的同僚才发现,原来大多人的情况都类似。
原本的趾高气昂也就消失无踪了,反倒是惴惴不安起来,
‘这朝廷是变了天啊...竟然连这样的自己都能来当官了。’
姬玥灵对外宣称姬渊启重病,由她代为执掌朝政。试想姬渊启身为太乙八仙,又正值壮年,有脑子的都清楚这里头的猫腻。
不过这些人不以为意,‘皇家的事哪是外人可以查手得了的’。
把握住这次的机会,飞黄腾达才更实际些。
“定能?那若不能呢?你提头来见?”姬玥灵一身黄袍坐在龙椅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底下的群臣,喜怒难辨。
“陛、陛下息怒,微臣…”大臣吓得直哆嗦,毕竟昨天那位汇报的刚上任不到三天的禁军总领就因没能及时抓住现身的王恕而被问斩,自己今天极有可能就要下去陪他了…
惊慌、恐惧、无助、绝望,纷繁复杂的情绪最后化成一股热流,顺着裤管流到了地上,那位大臣双腿忽一软,跪坐在地,昏死了过去。
‘终究比不得原来那些朝臣啊...’
“算了…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他自己绑好了过来。”姬玥灵厌烦地看着‘水潭’中的大臣,转而看向右侧的一位武官,问道,“张统领,让你去查的地方,可有消息?”
“启禀陛下,按陛下吩咐,微臣已探到消息说,距离北海三百里处有一真人村,这就派人去核实。”同样是刚刚上任的张统领毕恭毕敬地答道。
他原本即在朝中为一武将,因为构陷大臣,以及性格阴鸷残忍,被姬渊启放逐到极恶之城。
后来在极恶之城,依靠自己的各种手段,在不违背基本原则的情况下,通过各种斡旋和计谋,组建了一个团体,大有占城为王的趋势。
结果被姬玥灵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抓住了把柄,原本以为又要遭殃,不料竟是被破格提拔到朝中为官,担任原来杨咲的职位。
“不必,即刻集结军队,明日出发。”姬玥灵说道。
“是!”张昭立即应道,即便此刻他认为这位主子不待确认就兴师动众愚蠢之极,他也没有敢进一步箴言。
这女人已经不是那个天华国公主了,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疯子。
不过疯子又如何?疯子才更有利于他不断上位。在没有摸清这位疯主子的秉性之前,当条听话的狗便是最稳妥的办法。
“嗯…要拿真人威胁我啊…这女人发起疯来,非但会六亲不认,连其他人都是会尸横遍野的啊…”王恕躲在大殿的房梁上,对着应循偷偷说道。
“是啊,要有多大仇,才能让一个女孩变成这样。王兄,你这罪孽大了。”应循皱着眉头说道。
???
王恕瞪大着双眼,侧着头看着应循,一脸的无奈。
“话说,怎么不见杨兄说的那个女人?”话锋一转,应循稍稍探出头去看了看,姬玥灵问题的关键,一是她自己,二是那个女人。
王恕也探出头,看了会,忽然皱着眉头,道“走吧,我们被发现了…”
说完便转动夜魄,二人消失在了房梁之上。
回来后的二人漫不经心地在庭院中并排走着,应循不解地问道,“队长何以认为那个女人发现了我们?”
“姬玥灵不自觉地会将头稍稍侧向一遍,摆明了那里应该是有个人的。刚才朝会进行到一般了,却不再侧头,神情也有点恍惚?原因还用说吗?”王恕不知从哪里叼来一根麦穗,一手摸着下巴说道,
“这个女人发现了我们,又不跟姬玥灵说。摆明了是要利用这丫头帮她找真人聚集之地啊。”
“嗯..确实,而且这个理由也很好找,因为姬玥灵知道我们会监视天华国的动向。她料定我们如果知道了真人村要遭屠戮,是一定会去的。”应循顺着王恕的逻辑分析道。
王恕打了个响指笑笑,“正解。不论是真人村还是这里,这女人做事都是滴水不漏。
她永远把自己藏在暗处,却又可以处处逼得人不得不按照她的计划来,即使最终她被发现了也留了后路。
此人心机之深,着实可怕。”
“可是遇到了你啊,笑得那么开心,一脸棋逢对手的样子。”应循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王恕。
“知我者,应兄也。”王恕贼贼地一笑。
棋逢对手,才能算得上是乐趣啊。
想扮着猪吃老虎的,要先让自己成为老虎才行。
第二天清晨,皇宫正殿前,数千名将士整装肃容,杀气阵阵。
姬玥灵身披金甲,天问剑出鞘,千余人的军队缓缓地被托到了高空。
那天在城门口的蓝发将领站在地上,打开了一个蓝色水晶瓶,里头翻腾出白色的雾气飘到空中,逐渐将队伍罩了起来,待云雾消散,队伍也消失不见了。
虽然近在咫尺,二人却再也无法看到军队的存在。若不是王恕和应循二人对元气的感应较之觉醒者强,实在是难以察觉。
“嘛~有意思,难怪一直都发现不了他们。这般混肴视线的手段,加上黑风双煞截掉我的风使,确实很难发现这支从天而降的军队呐。”王恕和应循躲在偏殿里头,啧啧称奇。
天华国可以强盛一时,除了姬渊启、杨咲这些强力将领,这些高阶的元气运用也是必不可缺的重要因素。
蓝发的将领朝天上看了一阵,最后低下头,往殿外走去。
刚要踏出门,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站在门口的守卫疑惑地朝里头看了看,一人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咦?今天赵将军人呢?平时他放完【雾镜】就出来了啊...”
“哪有什么声音,这里可是皇宫,能出什么事情。可能这次和军队一起去了吧。”另一人答道。
“哦…这样啊…你说这公主最近是怎么了?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名守卫又问道。
“嘘!皇家的事,哪容我们这种小民瞎猜!”另一人神情紧张地说道,“若是以前可能还不要紧,现在可不能这么乱讲啊,小心掉脑袋!”
“哦!对对对!”守卫幡然醒悟到,慌乱地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经过。
偏殿内,蓝发的赵将军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嘴里塞着布条,双手双脚一齐反绑到了后腰位置,再由一根绳穿过横梁,将他吊在离地不到十寸的地方,还在不断往上升高。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阵仗地的赵将军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王恕和应循。
“王兄…你这手段…”应循看着眼前怪异地捆绑方式,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人只有在面对陌生时,才会产生发自灵魂的恐惧。”见已经把人升到了一人高的高度,王恕将手中的粗绳绑在一根柱子上,拍拍手,道
“我师父那么厉害一人,每次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么绑着,就一点神通都使不出来了。
这法子绑的不是人,绑的是人的灵魂呐。”
应循:“...”
“回禀陛下,王城出事了?”谢巽站在姬玥灵身边,忽然开口道,表情怪异,“大臣们忽然失踪了好几个,我的风使还探测不到是谁干的。”
“哦?”姬玥灵皱了皱眉头,“杨咲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有王恕的蛛丝马迹?”
“不知去向,这王恕狡猾得很,从不主动出击,我们师兄弟的风很难察觉”谢飚站在另一侧答道。
军队还在往前行进,姬玥灵默默地握紧了天问剑,命令道,“继续行军。”
此行的目的就是逼迫王恕现身,皇城被王恕搅翻天了又如何,她不信王恕可以看着真人被残杀。
更何况,杨咲即使如今不跟自己一条战线,始终也是天华国的人,断然是不会让王恕太过乱来的。
……
天华国偏殿内,应循木然地看着王恕兴致勃勃地又绑好了一位大臣,然后在对方嘴离塞上了一个有好多孔洞的空心铁珠,并迅速拉动绳索将人吊了起来。
整套动作熟练而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此时偏殿内已经吊了几十位朝臣,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断地看向四周的同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个别已经来了一会的人可能是被绑的时间有点久了,脸部竟然有一抹潮红。
‘这皇城的官原来这么不好当啊,我就不应急功冒进。早知道安安心心当个地头蛇就好了啊...’
“那个…王兄…”应循尴尬地说道,“我觉得直接抓来打晕,让绮罗给点沉睡粉更加方便点…毕竟我们时间有限不是么?”
“绮罗啊,她有更大的用处呢…”王恕头都没有抬,熟练地绑起在地上躺着的第二个人来…
同人府庭院内,杨咲皱着眉头在看着棋盘,旗面白子形散神离,气粘而不连,无一处活棋;黑子四方稳固,中间大龙将成,杀气肆意,胜负已分。
绮罗紧张地看着杨咲在棋盘正中落下黑子,然后开心的拿起一个白子,在四颗粘连的白子旁补了一子。
“我赢了!”绮罗笑着说道。
微笑着,杨咲一拱手,道,“花神棋力深厚,杨某自愧不如。”
这位皇亲国戚一大早不知为何起了兴致,硬拉着杨咲陪她下棋。下就下吧,还不按规矩来,似是完全不懂。
可偏偏杨咲还不能怠慢了这位连姬渊启都要行大礼的皇室贵客…
“嗯嗯…不要灰心,这个其实很简单的,五子连线就可以了,再来再来。”绮罗摆摆手,似是非常得意。
看着花神一笑生花的样子,纵然杨咲心头有一丝疑虑和机警,也不得不抛之脑后。
最近自己是太累了些…
临近晌午,当一位身边完全信任的手下着急忙慌跑来时,还不待走进汇报,见杨咲做手示意不用上前,便又悄悄退了回去。
苦笑了一下,杨咲无奈地对绮罗说道,“还要再来一盘五子棋吗?”
笑人岑寂:明天就是爆更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