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大人收押了之后,我和上官景云也搬出了客栈,住进了县令大人安排的住所,待遇什么的一下子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县令大人也是怕自己受牵连吧,毕竟他也算是此事的一份子。
上官景云去审讯李大人了,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住所里无所事事的闲逛着,突然竟有些想念起上官府里的人来了。
想念若离,想念上官佳氏,还有上官容。
亦想念宫中的宇文铃若。她应该也很担心上官景云吧。
一想到宇文铃若,心中竟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似乎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时间又说不出原因来。
坐在走廊边的栏杆上,我依靠在漆红的圆木柱上,掏出了前几天和上官景云逛街时,买的一块玉佩,很简单的装饰,却让人一眼就会觉得喜欢。
本来打算送给上官景云,只是这几天他一直很忙,也没有找到时间郑重的送给他。等这件事情忙完了,再给他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哟,我们的上官小姐也会有烦恼不开心的时候呀!”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一个熟悉到不行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了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我想也没多想,条件反射地想要把手中的玉佩给收起来,却不料眼疾手快的亓官抢先一步从我的手中夺了过去。
他将玉佩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嘴上还欠扁地评价道,“这是哪里买来的便宜货?这样的东西你也看得上眼?”
如果我能打得过他,我一定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然后再狠狠地用脚踩在他的身上,很威武地警告他,我就是喜欢便宜货,那又怎样!
只可惜,我只能在心中暗自想象,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冲上去教训他,因为上官盈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站起身来,我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还给我。既然是便宜货,你还拿着做什么,不怕碍了你的眼吗?”
被我这么一讽刺,他也没恼,还在继续地把玩着那块玉佩,嘴角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虽然是便宜货,但是还是挺不错的。我收下了。”
说完,他很自觉地将玉佩挂在了腰间,还满意地拍了两下,“没想到你的眼光也不是那么的差。”
我真是恨不得一把将他撕碎。我怎么就认识了他这么一个无赖的人?不,应该是被他的表象给欺骗了,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他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伸手想要去夺过来,却被他动作敏捷的躲开了,我再次试图去抢,还是没有成功,而他竟很享受一般,满脸笑容的躲闪着,一边躲闪还一边冲我嚷嚷,“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要回去?”
他哪只眼睛看见我把东西送给他了?他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送给他了?
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成功,我索性放弃了,重新坐回栏杆上,却不去看他,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一边。
或许是见我生气了,亓官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眼角余光瞄见他正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这块玉佩不是送给我的,那是送给谁?上官大人,还是别的人?”虽然脸上很是平静,但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充满了调笑,依旧那般的欠揍。
转回头来,我想也没多想地冲他说道,“是,我是送给我哥哥的,那又怎么样?既然你知道那玉佩是给谁的,还不赶紧还给我?”
我将手伸了过去,示意他把玉佩给我。可谁知,他却一把挥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来飞快地冲到了院子里。
“在我手中的东西就别想夺回去!”他一边快步往外走去,一边回过头来冲我扮鬼脸,“谢谢盈月的玉佩!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见过脸庞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被亓官这么一折腾,我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我就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我究竟什么的都是些什么人?隐尘师太你为何要带我来到这里?送回回去好不好?我已经开始厌倦了!
泄愤地用干树枝拍打着旁边的树,我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树枝,一边暗骂着亓官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虽然有时候觉得他那人也挺不错,可是就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足以推翻我以前对他的所有看法。从现在起,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
“盈月,你在做什么?”
就在我快要把我面前的那棵不是很粗壮的小树给折磨得掉光叶子的时候,上官景云的声音竟突然传进了耳朵。
我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去看着他,在看见他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气的双眼时,我竟有些害怕起来,急忙把手中的树枝给扔在了一边。
来到我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谁惹你生气了吗?不然,你怎么会虐待那棵树?”
是我表现得太明显,还是他太了解我了。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烦恼。
应该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吧,谁会没事拿一棵树来出气?
急忙摆手,我冲他一个劲地摇头,“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要练练剑术,好久没有练习了,怕忘记所以练习一下。”
虽然我这个借口很蹩脚,但他还是没有再追问我了,而是揽过我的肩膀,领着我往厅里走去,“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由地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他,发现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坚定。
虽然我是很想回去了,但他还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所以,还是不要给他增添烦恼的好。
走进屋里,上官景云径自坐在了最前方的位置,我在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哥,那个李大人有没有交代什么?”
一听我提到李大人,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沉重起来,“什么也没有问到,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肯泄露半点消息。”
“那账本呢?账本上不是有他行贿受贿的记录吗?”
上官景云再次摇了摇头,脸色更加阴沉,“账本上是有记录,可一旦提及京城的人时,全部改作成了代号,而出现最多的,是一个叫子午的人。”
子午?怎么不叫子午线?
原本还以为手中有了账本,就不怕追不到根源。可现在,哪怕把地方上的这些官员全抓了起来,也问不出任何关于那个子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