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芷水张大嘴巴,惊讶无比,又有些心喜。
她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圣人了?这让她小小的满足心充实无比,欢喜地笑着。
“见过至圣先师老爷爷。”赵芷水赶紧起身用儒家门生的礼仪作了一楫,至圣先师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无需拘束于小节。
“老先生,那就不叨扰了,这次来就是来看看您老人家。”楚愁起身作楫,然后将桌上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走之前,我这个老先生怎么也得赠给这小姑娘一件像样的见面礼。你当年的见面礼我现在都记得。”老先生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去内屋取东西去了。
“师父,当年你给至圣先师老爷爷什么见面礼呀?他这么开心,记得这么久。”赵芷水对着楚愁疑惑地问道。
“当年我们两个因为一件事而讲道理,谁都没有讲过谁,然后我就给了他一剑。”楚愁摸了摸鼻子说道。
“啊?师父你打至圣先师老爷爷了?”
“打是打了,但是没打过,我们俩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至圣先师老人从内屋走出,手中拿着一本《周礼》,赠与了赵芷水,赵芷水作楫谢过。
“这本书可不简单啊,里面蕴含着至圣先师他老人家的一股浩然正气,能让你的剑意更纯粹,超越一般的天生剑胚。而且,这股浩然正气,不是一般的浩然正气。”楚愁笑着对赵芷水说道,让赵芷水一阵开心向往。
“小姑娘的确有天赋,就算不用我的帮助,依旧可以迈入九品剑仙境界。”至圣先师慈爱地望着赵芷水。
“那是两码事,还是要谢谢至圣先师老爷爷的!”赵芷水认真地感谢道。
“自然而行,到了中土神州后,将会船到桥头自然直。”
至圣先师老人对着赵芷水笑了笑,然后笑眯眯地对着楚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楚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老人鞠了一躬。
当年,楚愁成为了一代大剑仙后,御剑乘风,在九州之地到处寻找那个白丁香般的女子。
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乘风而来,阻住楚愁去路,并告诉楚愁,他知道那女子的下落,但是现在不能给楚愁说,等到百年后再让楚愁来找他。
当时楚愁闻言后,刚开始还非常激动,后来便是恼怒,与老者讨价还价后,老者仍是闭口不说那女子的下落,楚愁便直接对着老者出剑,最后仍是未分出胜负,虽然当时楚愁心境不稳,但一般九品高手仍是挡不住楚愁的全力攻击,只是那个老者的确了得,能与楚愁打个平手。
后来楚愁冷静下来,与老者一番问心之谈,知道了老者是儒家至圣先师,知道了一些因果事情。
“那女子已经不在了,但是你现在不能去寻她故去之地,因为你心境不稳,当时候只会徒徒让她在天之灵失望。你要以最饱满的心态和意气去见她,也对她有所交代。”当时的那位至圣先师就是这般对楚愁说道,才算是稳住了楚愁想去直接寻找的冲动。
“她是天生气运之体,千年一遇,正是她的出现,才让四大帝国蠢蠢欲动,联手行事,把那女子带到中土神州,让那女子不知不觉死在了那里,用来消磨中州各大超级势力的气运。那女子遇害的时候,我和道祖、佛祖正远在海外仙岛探寻天地是否为方圆,所以没能及时赶回来。”至圣先师轻轻一叹,对着面前这个对他而言还是年轻人的大剑仙说道。
楚愁愣住,没想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残酷,然后心中不平之气暴涨,剑意纵横。赵芷水也听得心中恼怒,没想到那四大帝国之人竟这么行事。
至圣先师轻轻压了一下手,把楚愁的剑意压制在这间屋子内,不让其外溢出去,毕竟这里是长安城,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暴露,虽然不怕那几个八品境界九品战力的修士,但也终究是麻烦事。
“老先生可知幕后主使是何人?如今是否还活着?”楚愁问道。
“都死啦!那几个人自以为很聪明,为帝国出谋划策,以为自己就是帝国国师了,但最后都被暗中杀掉了。因为如此行事会遭到天罚,从而牵连到他们身后的国家,所以当时的那四个帝国天子,完事后就把那几个的确聪明却自以为是的人处理掉了。”
“即便如此,我日后也要向四大帝国问上一剑!该有的债,他们终究是逃不掉!”楚愁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沉声说道。
“到时候别太伤及无辜就行了。”至圣先师拍了拍楚愁的肩膀,对这个后辈年轻人用眼神安慰道。
“我这一辈活了这么久,九品剑仙也见过十几个了,但是像你这么心有所托,心有所寄的,还真没有几个,尤其是明明心中有所念,还磨地是出世剑的,更是只有你一个。”至圣先师望着这个“年轻”剑仙,心中也有些敬佩。
“不出世,怎能找到她?”楚愁失神落魄地低声问道。
“真正的大剑仙啊!”至圣先师楞了一下,以他的智慧,直接品味出了楚愁所言之意,然后感慨地作楫说道。
这个世界上,能让楚愁鞠躬的,就算是带上已故之人,也是寥寥无几,而能让至圣先师作楫的修士,更是只有此时的楚愁。哪怕是道祖、佛祖都没能让至圣先师作下一楫。这是至圣先师千年来的第二次作楫。第一次作楫,是给他年轻时候的那位老师作楫。
“老先生,我这就走了。”楚愁不再伤春悲秋,扫去了一些想法,将一些念头隐隐压在心底,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坚定。
“且去吧,成事非不说,既往非不咎,只是时机未到。”至圣先师开门送客。
楚愁和赵芷水一起作楫,然后离去。
“有人不知生,不知死。有的人,却是已知生,更知死也。”至圣先师望着楚愁和他那个徒弟一起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祖,佛祖,你们活的算什么?狗屁都不是!那,我呢?活了这么久,又算个什么?”
这个历尽世间多少事,看过世间千百态的,遇过世间各种人,通晓世间一切理的老人,转身走回屋去,清瘦但直挺的背影好像突然间变得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