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彬和袁青回到了刑侦支队。两人走在楼道里,朝陈卫彬办公室走去。
陈卫彬对袁青说道:“袁支队,你还是给北城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说一声,就说我们这边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请他们关注一下徐长平最近的通话记录和银行卡记录,最后再和交警支队一起商量给案件下结论。”
“是。”袁青回答道。
“我们和北城区刑侦支队是同行,既然是同行,很多话就不好直说,免得让他们觉得我们有越俎代庖之嫌。你在和他们沟通的时候,要注意方法,不要让他们反感,认为我们在跨区办案。”陈卫彬想了想,补充着说道。
“好的,我懂您的意思了。我马上去联系。”袁青说完,就去联系北城区刑侦支队了。
陈卫彬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刚才王桂琼家里的境况,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重复着,特别是那个小男孩的样子,更是异常深刻。应该怎么帮助他们?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陶春强打来的,便接通了电话:“陶局!”
“卫彬,独章县公安局回话过来了。”
“左麻子有消息了?”陈卫彬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好消息!左麻子已经被抓住了!”陶春强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道。
“真是好消息!左麻子现在关在哪里?”
“正关在独章县公安局。我已经把这事报告了费远达局长,费局长也已经向市局高局长报告了。”
“那高局长怎么说?”
“高局长非常支持我们,已经指示独章县公安局马上把人押送到中城区分局来。看时间,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到。”
“谢谢陶局!神速啊!”陈卫彬感叹着说道。
“哪用客气!这是市局高局长领导有方!为了破案,大家一起努力。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陶局,那我明天上午去看守所提审左麻子。您去吗?”陈卫彬问道。
“明天上午我要到市局开会,你和袁青先审,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一声。”
“好的。”陈卫彬回应道。
挂断电话,陈卫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从缅度村回来后,陈卫彬就一直在想,是谁想要自己的命?现在左麻子归案,看来事情正在逐渐明朗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卫彬刚起床,就接到了分局看守所的电话:“是陈支队吗?我是分局看守所。”
“我是。”陈卫彬接通电话,估计着是昨天陶春强说的那事。
“陈支队,刚才,独章县公安局的同志已经把一个叫左峰的人,押解到了分局看守所。昨天陶春强副局长指示看守所,左峰一旦押解过来,马上向您报告。”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了!”陈卫彬回应道。
接完电话,陈卫彬跟老婆方娇和女儿打了声招呼,立即赶到了刑侦支队。
陈卫彬在支队食堂快速地吃了早饭,和袁青一起驱车来到了分局看守所。袁青让看守所的同志安排了一间审讯室,陈卫彬和袁青开始提审左麻子。
陈卫彬和袁青走进了审讯室,左麻子已经坐在了审讯椅上。两人坐了下来,陈卫彬一见左麻子,是个胖子,脸上的确布满了麻子,脑袋很大,留着板寸,脖子上满是刺青,看样子应该是在社会上混的那种人。
陈卫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峰,外号左麻子。”
“你就是左麻子!知道这是哪里吗?”陈卫彬继续问道。
“这里……我还真不知道。我被蒙着头,只知道坐了一晚上的车,就到这里了。”
“这里是澪江市中城区公安分局的看守所!”陈卫彬严厉地说道。
“中城区看守所?怎么把我押到这里来了?”左麻子疑惑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认识王东鹤吗?”
“王东鹤,认识!我一直在想,应该是王东鹤的事!”
“哦,看来你还心知肚明嘛!”袁青说道。
“我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我认栽!”左麻子叹了一口气。
“昨天上午打你的手机关机了,你是准备逃跑吗?”陈卫彬问道。
“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犹豫了很久,没有跑。这不,独章县公安局的警察,就在我老家的乡场上把我抓住了。”
“哦?怎么不想跑了?”袁青问道。
“往哪里跑嘛?又没什么钱,能跑到哪里去嘛?”左麻子又叹了一口气。
“你在独章县是做什么的?”袁青继续问道。
“我在独章县也没有正式工作,就是帮一些地下赌场看场子。现在打击得很严,生意不好,没什么搞头。”
“生意不好?那是什么生意?地下赌场是违法犯罪的!”陈卫彬厉声喝道。
“是是是。我也知道地下赌场是法律不允许的。但是,像我这种人,其它事又干不了,只能赚点这些钱了。再说了,那些地下赌场也不是我左麻子开的。”
“虽然不是你开的,但你帮他们看场子,也是助纣为虐!”陈卫彬指着左麻子大喝了一声。
左麻子埋下头,没有说话。
“那你知道你指使王东鹤要杀的人是谁吗?”袁青问道。
“这个……我倒不知道。是有人让我找人办事,我也没有细问。”左麻子抬起头,看着两人。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让王东鹤杀的人,就是我旁边这位!”袁青提高嗓门说道。
左麻子一下子愣了,一时语塞,问道:“你……你是谁?”
“这位是中城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也就是王东鹤他们要杀的人!”袁青说道。
“啊!是你!杀警察!怪不得价格那么高!”左麻子显得非常惊愕。
“哦?价格很高吗?”陈卫彬问道。
“高!非常高!不然我才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
“怎么个高法?”
“那人答应给我两千万,我只给王东鹤他们许诺了五百万。我在想,一旦事成,我就净赚一千五百万!虽然有风险,但这笔生意做得!哎!”左麻子叹息道,好像正在为这笔没有赚到的钱而懊悔。
“一派胡言!人命是这样用金钱来算的吗?”陈卫彬激动地“啪”的一声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