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山路上遇到的危险,陈卫彬依然历历在目,幸亏有高明昊的及时相助,才得以脱险。陈卫彬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高明昊,他,的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还不止一次。
“其实……我真的很敬佩你们!要不是上次和你们一起去缅度村,我可能这一生都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而你们当警察的,却是危险常伴……哎,陈支队长,你们真的挺不容易的!”电话那头的卓敏,有些感动了。
“这是在表扬我们啰!卓记者还挺能煽情的啊!”陈卫彬笑了笑,说道,“这样,下午一点十分左右,我和张鹏来报社接你,一起走吧。”
“嗯。到时我在报社门口等您!”卓敏答应道。
陈卫彬挂了电话,突然想起了上次缅度村村委会主任饶前进提起的一个人“郭连宏”。陈卫彬推算了一下,从中城区到独章县城,路上大概需要花费八个半小时,晚上九点半应该能到。陈卫彬便打开手机里的微信,找到饶前进发给他的郭连宏的手机号码,随即拨了过去。
很顺利,几秒钟后,郭连宏接通了手机。陈卫彬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告知郭连宏,他的电话号码是缅度村饶前进提供的。电话里,陈卫彬邀请郭连宏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在郭连宏家附近吃点夜宵,郭连宏倒也没有拒绝,接受了陈卫彬的邀请,两人随后约定了见面地点。
陈卫彬刚挂了手机,袁青就打来了,说和周风伟已经商量好了,就开他的车,并通知了张鹏下午一点出发。下午一点钟,陈卫彬和张鹏准时出发了,先是去报社接了卓敏,然后直奔独章县城。
晚上九点四十分,陈卫彬、张鹏和卓敏到达了与郭连宏约定的地点:独章县城的“老味道火锅”店,张鹏和卓敏随即点了菜,陈卫彬打通了郭连宏的手机,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
十分钟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进了火锅店。
正坐在火锅桌边的陈卫彬猜到那就是郭连宏,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招呼道:“您是郭连宏师傅吧?”
老人笑了笑,说道:“我是。你是陈警官?”
“是的,我就是陈卫彬。”陈卫彬一边回答,一边扶着郭连宏的胳膊,走到了火锅桌边一起坐了下来。
陈卫彬让店里的服务员上了一瓶白酒,给郭连宏倒了一小杯,自己倒了一杯。
“郭师傅,这么晚了还约您出来,真不好意思!”陈卫彬道歉道。
郭连宏指着酒杯,笑着说道:“你请我喝酒,我巴不得呢!我可是很好这一口的!”
“是是是,一定陪郭师傅喝好。”陈卫彬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敬了郭连宏一杯。
接着,陈卫彬用筷子给郭连宏烫了一片毛肚,放进了郭连宏的碗里。郭连宏摆了摆手,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郭师傅,您今年多大岁数了?”陈卫彬问道。
“我今年七十了!”郭连宏笑着说道。
“啊?还真看不出来!”陈卫彬很是吃惊,说道,“您看您,七十岁了精神还这么好!”
郭连宏“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我们这些干体力活的,脑子不需要想那些复杂的问题,生活得很简单。”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卫彬接着说道:“不瞒您说,我们今天是想找您打听一些周元良的事情。”
“周元良!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有什么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郭连宏很是爽快。
“郭师傅,您能不能把您知道的周元良的事都给我们说一说,越多越好!”陈卫彬说道。
“哦,让我想一想。”郭连宏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陈卫彬又敬了郭连宏一杯酒,两人又举杯干了一下。
郭连宏一边缓缓放下酒杯,一边说道:“我记得周元良比我小两岁,我和他都是高书省景康县久仁乡缅度村的。在我的印象中,周元良从小就很调皮,脑子灵光,胆子大,爱惹事。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我们几个年轻人,一起从缅度村来到了独章县城,当时,周元良十九岁,我二十一岁。”
“郭师傅,那时候的你们都还小,怎么到独章县城来?”旁边的张鹏问道。
“那时候啊,还是六七十年代的特殊时期,我们也是听说独章县城这边搞得很是火热,我们当时都是些小年轻人,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跑啰!”
“我听说……过了几年后,周元良是不是回了缅度村一段时间?”陈卫彬问道。
“是的。我们来了三年后,当时周元良二十二岁,村里有人带话来,说给他介绍了一个媳妇,让他回去结婚,他就回去了。但没过多久,他又回独章县城来了。”郭连宏说道。
“我们还听缅度村的人说,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叫‘莽娃’,是吗?”陈卫彬追问道。
“这个……我是听说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但那个孩子的名字……我还真记不得了!”郭连宏说道。
这时,卓敏眨了眨眼,好奇地接过话来问道:“郭师傅,你们当时在独章县城里做些什么呢?你们的吃和住怎么解决呢?”
“我们的年龄都偏小,也没什么文化和技术,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可以做……”郭连宏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几个都在一个厂里面吃和住,平时帮厂里干些活儿,算是半个工人了。”
“周元良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吗?”陈卫彬追问道。
“开始的几年和我们在一起的,后来就没有了。周元良那小子很精,大概在他二十五岁左右,也就是他回缅度村结婚三年后,周元良又在独章县城里另外找了一个媳妇。”郭连宏说道。
“啊?另外又找了一个?”卓敏惊讶地问了一句。
正在吃火锅的张鹏,也很是吃惊,看着郭连宏。
“是的,周元良那小子的确很不耿直!自己在老乡都有媳妇了,还在外面找女人。”郭连宏也有些愤愤不平。
“那女人是谁?她在独章县城里又是做什么的呢?”陈卫彬觉得里面有些蹊跷,追问道。